万事如易

从现代数学精英变成古代拖油瓶。     后爹不喜,亲娘不爱,只有弟弟相依为命。     什么?     学堂里不教吟诗不教画画,专教人看卦算命?     就连家庭作业都是预测明天是雨是晴。     天呐,她究竟是到了什么鬼地方,可不可以递调职申请?     等等,这玄之又玄的易理之学,她竟然能用数学算得清?     看来要想万事如“易”,还得精打细算才行。     (日更,求包养,q(s3t)r)     万事如易粉丝群:222392832,敲门砖:起点用户名+本文女主名字。

作家 三月果 分類 综合其他 | 251萬字 | 835章
第46章 结识
  回程的路挺遠,余舒和余小修一人半塊糕餅墊了肚子,在溪邊牛飲幾口,洗了把臉,把亂糟糟的頭髮綁起來,但一身泥黃,和白衣飄飄的景塵走在一起,還是不堪入目。  靜謐的林間只有三人的腳步聲,余舒打量著景塵的背影,她曾迷過金庸古龍,年少時也對書中的武林大俠心存過向往,好不容易遇見個活生生真人,能飛簷走壁,還會使劍點穴,心中實在有些興奮,有意攀談,於是走沒一段路,就主動搭起了話:
  “大俠,你是龍虎山的道士嗎?”
  昨晚她親耳聽到他自報家門,說是什麽龍虎山什麽教的,龍虎山她知道,是東漢那位有名的張天師開山立派的地方。
  余舒是個門外漢,並不清楚,作為天下七十二福地之一,龍虎山中並非只有一派開源,她這麽問其實太過籠統。
  景塵在前面帶路,聽到她問話,並未糾正,隻答:“我是龍虎山之人。”
  “龍虎山離義陽城遠嗎?”余舒聽他願意答話,並未擺架子,心中竊喜,就順杆子往上湊,拉著余小修走快了幾步,吊在他身後。
  大安朝是宋滅後,取代了元明,歷時已有三百年的大朝,她隻知義陽城就在南方,對別的卻一無所知,難得碰上個外來的道士,當然要好好聊一聊,長長見識。
  “有十日路程。”
  “龍虎山是在東邊還是西邊啊?”
  “在義陽東南方向。”
  “大俠是一個人出來嗎,沒有人同行?”
  “我一人下山。”
  “大俠沒有騎馬嗎,那你是步行出遠門?”
  “沒有騎馬,是步行。”
  “哇,那你可真能走的。”
  “嗯。”
  余舒東問一句,西問一句,景塵漸漸覺得這少年話多了些,但並未顯露出不耐煩,出於禮貌,還是有一句答一句,卻半句不多講。
  余小修難得在郊外走動,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樹木花草,偶爾側頭聽他們說話,不插一句話,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大安朝百姓,從小就被人教育要對修道之人尊敬,見余舒這麽膽大地和一位道士說話,不免對他姐又多幾分佩服。
  余舒隻當這人好脾氣,又會武功,又是名門正派,卻無甚傲氣,肯同她這個半路救來的“野小子”閑聊,就生了結交的心思,據說道教之人都精通易術,余小修要是能讓他指點一二,肯定獲益匪淺,到時候再轉過來教她,嘿嘿。
  她想著拉近關系,於是便開腔道:
  “哦,說了這半天都忘記介紹,大俠,我叫余舒,這是我弟弟余小修,敢問你大名?”
  “我叫景塵。”
  “原是景塵大俠。”余舒心想,姓景的可不多見,這該是個道號吧。
  前面的人突然回了頭,余舒和余小修跟著停下來,不解地看著景塵,太陽升起,晨光把他微皺的眉眼照的十分炫目,瞧的姐弟倆一陣眼花,就聽他道:
  “不必再喚我大俠,我一未仗義行事,二未見義勇為,擔不起這二字。”
  他這話分明不是在謙虛,而是正經地在訂正這個稱呼,余小修偷偷拉了下余舒,有些緊張,生怕他姐惹了這道長生氣,余舒卻混不在意,道:
  “您這話我可不覺得對,非是仗義行事,見義勇為才叫大俠麽?這又是誰規定的,這一聲大俠是我在叫,在我看來,您製止了那幫壞人,又讓我們幸免於難,這就是俠義之舉,何須評定,我叫一聲大俠何來有錯,百人百眼,
我自己覺得對就行。”  景塵面露困惑,他自幼在師門承襲的便是正統的道義,是非曲直早有概論,現聽這少年說話,既覺得對,又覺得有所偏頗,卻說不上來哪裡不妥。
  余舒見他不語,當是剛才話說太滿,便清了清嗓子,小心問道:
  “景塵大俠,我這麽喊你,讓你不高興了嗎?”
  景塵搖頭,他只是覺得她那樣喊不對,並未有不高興。
  余舒咧嘴一笑,露出虎牙,“那不就得了,我叫我的,你既然沒有不高興,那就由我叫唄。”
  景塵看她一眼,轉身繼續向前走。
  “隨你吧。”
  “是,大俠。”
  余舒衝余小修擠擠眼,拉著他跟了上去,繼續搭話,余小修心裡怪怪的,總是覺得前頭那位道長被他姐...忽悠了?
  三個人就這麽一路走回了義陽城,城門口正在盤查路人,不知是出了什麽事,只能進不能出,衣衫不潔的姐弟倆還被當成是外地來的乞丐攔了下來,要不是有景塵這個道士同行,進不進的了城都是一回事。
  好多人都被堵在城門內,景塵一身顯眼的道袍,走過的地方,自然有人讓路,他模樣生的俊俏,少不了被一些大姑娘小婦人多看幾眼,羞地拿手絹袖子遮了面容偷偷看,卻沒哪個敢膽大伸手指點的。
  余舒扯著余小修走在後頭,也有人讓路,當然是被人嫌髒嫌臭,主動避開,鬧得余舒原本想向路人打聽一下出了什麽事,都沒辦法撈著人。
  好不容易擠過了人群,到了城牆下一處人少的地方,景塵停下,對兩人道:
  “已到城中,我們就此別過。”
  說完,不等姐弟兩人應答,便轉身欲離,余舒哪能就這麽讓他走了,一著急,伸手便拽住他袖子:
  “大俠,你在義陽城哪裡落腳啊?留個去處,好讓我們兄弟回家後,上門拜謝。”
  景塵回過頭,見余舒滿臉誠摯,搖頭道:“不用,我在外露宿,居無定所。”
  “啊?”這下怎麽辦,一走豈不是再找不到人,上哪讓他指點余小修啊?
  余舒這麽一愣神的工夫,景塵已將袖子從她手中拉回來,原本是要走,但余光瞥到袖角上一塊黑手印,心念一動,遲疑了一下,無奈對二人道;
  “若有事,你們可以到城東梅林尋我。”
  說罷,再無滯留,轉身揚長而去,沒入人群中。
  “誒,大——”余舒伸長手想喊,叫了半聲又落回去,扭頭去問余小修:
  “城東梅林?是哪裡?”
  余小修抓抓頭髮,“有好幾處呢。”
  “唉,算了,先回家,劉嬸想必著急死了。”
  人都走了,余舒也沒再發愁的心情,拉著余小修趕緊往家跑,殊不知家裡頭,等著她的不光是劉嬸一個。
  *
  余舒和余小修兩個都是第一次走城南,不認識路,七拐八拐,多跑了好幾條街,才尋回了紀家大宅。
  從後門回去,一進雜院,就看到劉嬸在樹底下呆坐,周六叔也蹲在一旁。
  “劉嬸兒,我們回來啦!”
  劉嬸一扭頭看見兩個泥娃子,當即跑上前把兩人抱住,哭喊道:
  “少爺小姐這是哪去了,怎這個時候才回來,嚇死我了,真是嚇我了!”
  要不是礙著主仆有別,劉嬸大概會伸手揍他們兩下才能壓驚。
  余舒還好,沒心沒肺地笑了兩聲,余小修平日就同劉嬸最親,回到家被她這麽一抱,差點又跟著哭了,劉嬸嗓門太大,院子裡其他兩戶都跑出來看。
  周六叔起身跟了過來,打量渾身是泥的姐弟倆:“這是上哪去了,弄成這樣?”
  余舒路上都盤算好了,正要編瞎話,就聽一旁有個仆婦道:
  “既然人回來了,那快領去見三老爺吧。”
  余舒不以為憑他們倆的身份,走丟一晚,會驚動三老爺,便湊去問劉嬸:
  “劉嬸,這是怎麽?”
  周六叔在旁邊解釋道:
  “唉,劉家的表少爺昨晚上也丟了,現在還沒回來呢,都說最近義陽城裡老丟孩子,剛好昨晚上你們倆也沒回來不是,就以為你們也被人販子擄了,為了找劉家表少爺,三老爺發了話,要你們回來了就過去應一聲。”
  余小修看向余舒, 余舒心裡一計較,他們兩個躲了一晚上雨,又迷了路,最後還是好運被景塵送回來的,昨晚雨那麽大,其他人想必還被困在林中,迷途不歸。
  於是衝余小修使了個眼色,對周圍人道:
  “那我倆先進屋去洗洗換身衣裳吧,這樣去見三老爺,未免不敬。”
  劉嬸趕忙道:“好好,你們先回屋,我去給你們端水,廚房還有饃饃,吃兩塊墊墊,等下從三老爺那兒回來,劉嬸再給你們做好吃的。”
  余舒點點頭,拉著余小修進屋了,把門一關,余小修就憋不住了,緊張道:
  “姐,咱們怎麽辦啊?”
  余舒知道他怕什麽,昨晚上他們兩個丟下薛文哲自己跑了,這事說大不大,本來逃命的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別人,但要是讓劉家人知道他們兩個昨晚和薛文哲一起被抓去了,又先跑了回來,一準是會不痛快,這薛文哲要是平平安安還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豈不遷怒他們二人?
  但要是他們瞞著,劉家人找不著薛文哲,他一個人再在那林子裡出了什麽意外,豈不是害了一條人命?
  余舒想來想去,眼睛一亮,就勾了余小修的脖子,附耳道:
  “咱們待會兒這樣說....”
  余小修越聽臉越怪,最後猶豫道:“這樣、這樣好麽?”
  “有什麽不好,要不是他,我們也未必會歷險,要不是我們,他現在不定是人是鬼呢,他這條命,一半是景塵大俠救的,一半可不就是我們救的麽。”
  余舒拍拍他肩膀,轉身去換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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