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

从现代数学精英变成古代拖油瓶。     后爹不喜,亲娘不爱,只有弟弟相依为命。     什么?     学堂里不教吟诗不教画画,专教人看卦算命?     就连家庭作业都是预测明天是雨是晴。     天呐,她究竟是到了什么鬼地方,可不可以递调职申请?     等等,这玄之又玄的易理之学,她竟然能用数学算得清?     看来要想万事如“易”,还得精打细算才行。     (日更,求包养,q(s3t)r)     万事如易粉丝群:222392832,敲门砖:起点用户名+本文女主名字。

作家 三月果 分類 综合其他 | 251萬字 | 835章
第27章 道不同
  紀家和長門鋪大街在城東,萬象街則在城北。  余舒和曹子辛走路過去,半個小時都沒到目的地,才曉得義陽城其實很大。
  沿途所遇,雖沒有長門鋪街這樣繁華的商業區,但開滿店鋪的街道還是有兩條的,民宅和店鋪並沒有明顯區分開,民宅區的小巷子裡有布店酒鋪,酒樓邊上也可能有民居。
  貧富的差距還是很顯然的,就如他們不久前才經過一條破牆爛瓦,滿是餿水味的巷子,過了兩條街,就是整排整排白牆朱門的庭市。
  曹子辛見到余舒左顧右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道:
  “怎麽瞧你跟沒出過門似的?”
  猜的沒錯,這的確是她來到這裡後,第一次出“遠門”。
  “嗯,我是不經常出來。”有時間的話,她是得在這義陽城裡多轉轉,畢竟等她存夠了本錢,將來要在這城裡做生意,先得了解民生,再擇賺錢的路子。
  下午出了太陽,走這一路,余舒頭上冒了汗,她這副身體的底子不好,平時吃的又沒營養,表面上人是好好的,體內其實虛著呢。
  曹子辛見她出汗,道:“累了?走完這條街轉個彎就是了,看見前面的門坊了嗎。”
  “看見了。”余舒舔舔嘴唇,在耳邊扇了扇風,望著遠處氣派的一座石牌坊。
  走近了,才發現不只是一座,四座兩層樓高的牌坊圍成一圈,剛好在街心十字路口,石墩子,紅柱子,刻著各式各樣石花的彩色門楣,比起長門鋪街那座牌坊,要氣派得多。
  站在牌坊底下,往東往西去看,街道寬敞又乾淨,行人很多,大多都是衣冠整潔,但也不乏三教九流之輩,街角停歇著馬車,幾個車夫正在閑聊打發時間,街口有一家糕餅鋪子,剛出爐的點心擺上貨架,一股甜香飄在路上。
  “這位公子,要買辟邪畫嗎?”
  余舒站在牌坊底下仰望,曹子辛沒急著擇道,就站在邊上等她,這麽一頓腳的工夫,就有人湊了過來,脖子上掛著吊繩,勾著身前一口大盒子,上頭摞著幾捆卷軸,神秘兮兮地伸長脖子道:
  “小的這裡有劉家內傳的貔貅踏雲圖,看您面善,只收您十兩銀子,怎麽樣,來一幅?”
  十兩銀子?按一兩銀一千塊錢來算,這就是一萬塊啊!
  余舒稀奇地瞅著這獅子大開口的小販,伸手道:“什麽圖,我瞧瞧?”
  小販瞧中的是衣冠楚楚的曹掌櫃,以為余舒是他跟班的小廝,就沒多嫌棄,抽了半臂長的卷軸遞給她。
  余舒探著頭,看他在貨箱裡翻,瞅著裡面還有點別的東西。
  曹子辛沒阻攔,含著笑看余舒打開那畫卷。
  余舒打量著畫上獅不獅牛不牛馬不馬的東西,貔貅她知道,上一世她做過帳的一名企業老總,最愛此物,辦公室的桌子上擺著一隻純金打造的貔貅顯富,價值不菲,甚是惹眼,後來被一個保潔人員竊去,還上了當地的新聞。
  不過手上一幅畫可不是金做的,她在紙墨店幹了幾天活,跟曹子辛學了些辨識紙墨的常識,這卷軸太薄,面兒泛黑,不是好紙,這墨不勻,色太亂,不是好墨。
  要賣十兩,不是騙傻子嗎?
  曹子辛站在她身後打量那畫,道:
  “貔貅是早古的神獸,又名辟邪,因其以財為食,驅邪避惡,常作鎮宅之用,有人畫其行,易師排陣以風水養之,久可通靈,招財聚福。”
  “公子乃是識貨之人,”那小販笑地露出兩顆黑牙,
衝曹子辛比了拇指和食指,“小的再給您便宜二兩,收您八兩。”  “您知道的真多,”余舒把畫卷起來,本來想退還給小販,但見那小販一臉欠教訓的精樣兒,心裡就癢癢了,畫到手邊又一轉,推往曹子辛懷裡,清了清嗓子,慫恿道:
  “那就買了吧,您不是正發愁生意不好?”
  “是啊公子,八兩銀,您可找不到比我這兒更便宜的了,一模式樣的畫,在劉家易館裡可是要賣五十兩呢,還是有錢沒貨,小的要不是急著用錢,也不會把這家底兜出來賣啊。”
  曹子辛自是能辨好壞,但見余舒一副被糊弄的樣子,不覺好笑,這小孩兒平日精的很,怎麽這會兒就犯了傻。
  他不想給這小販難堪,就伸手去接那畫,正打算說兩句場面話來婉拒,手卻抓了個空。
  “五十兩!”余舒怪叫一聲,手一揚,錯過了曹子辛的手,把畫抱在懷裡,催促他道:
  “您快買,這便宜,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公子,才八兩銀子啊。”小販道。
  “是啊是啊,才八兩銀子啊。”余舒也道。
  三個人就站在街心路口,余舒抱著畫不肯撒手,那小販是瞅準了他們,漸有路人停下來看熱鬧,曹子辛有些尷尬。
  為了不再繼續丟人,無奈之下,隻好清了清嗓子,湊過去小聲對余舒道:
  “不買了,這畫是假的。”
  “假的?”余舒嗓子拔高。
  “公子,您可不能亂說話啊!”小販急了眼。
  曹子辛沒理會他,對余舒解釋道:“劉家的貔貅圖從不外流,只有易館裡才是真物,通是用上等的絲帛做卷,軸心是桃木,落款有兩枚紅印,一枚畫師印,一枚易師印,通靈後要賣八十八兩一幅,八兩怎麽可能買得到。”
  小販一聽這話,才曉得是遇上行家,就變了臉色,眼睛左瞟右瞟,準備要落跑。
  余舒又把畫打開,瞅一眼落款,果然只有一枚紅印,偷偷一樂,伸長了手扯住要落跑的小販,怒氣衝衝地將畫卷比到他臉上:
  “你拿假貨糊弄我們?走,同我去見官!”
  曹子辛見她去拉人,下意識就扯住了小販另一條胳膊,他可比小雞子似的余舒有勁,那小販掙扎兩下就沒了力氣。
  路人開始指點。
  小販見跑不了,哭著一張臉,衝兩人道:
  “兩位爺,小的是出來討口飯吃,您就高抬貴手,繞過我這一次吧。”
  余舒把脖子一挺,正氣道:“你騙我們錢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饒了我們啊,那可是八兩銀子啊,真給你了還能要的回來嗎?”
  眼看路人越聚越多,曹子辛無心拉這小販去官府,就勸道:
  “阿樹,我們還有正事,讓他走吧。 ”
  小販立馬感激地瞅著曹子辛。
  “既然您說了,那行,不是不能放過他,不過他這一兜東西得交出來,免得他以後再去騙別人。”余舒扯了扯小販脖子上的貨架。
  “啊?”小販苦下臉。
  “啊什麽啊,你不想交?那走,見官去!”
  “我、我、我交還不成嘛!”
  小販一咬牙,就把貨箱取下來,橫心塞給了余舒。
  余舒丟了他,撥拉著那隻貨箱,裡頭不光是有字畫,還有些紅繩碎語香包等物,最重要的是,裡頭有兩本藍皮冊子,一本《奇門》,一本《易算》,同三覺書屋裡發的課本封皮一模一樣。
  “我能走了吧?”
  “走吧走吧。”
  余舒擺擺手,小販狠盯一眼還扯著他衣領的曹子辛。
  曹子辛悻悻地松了手,看小販低著頭擠出人群跑沒了影,一扭臉正逮著余舒捧著一本書偷笑,怎麽看都帶著點奸詐的味道,他眯了下眼睛,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這小子耍了,頓時被氣樂了,丟下她,轉身就往西街走。
  路人見沒了熱鬧,就說三道四地走開了。
  且說余舒把那口笨重的貨箱掛到了自己脖子上,欣喜地翻著失而復得的兩本課本,高興完,一抬頭,卻發現曹子辛不見了。
  “掌櫃的?”她喊了一聲,沒人應。
  “掌櫃的?”她又喊了一聲,提高了音量,招來幾個路人視線。
  人呢?
  余舒抓抓脖子,東看西看,扭了扭脖子上的貨箱,挑了東邊的街道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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