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聽不懂人話哩？”千條叔在姑父的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隨後說道，“真當你叔兒我說話不利索哩？” “哎哎，老趙，你跟一個孩子瞎說啥哩！”祥子叔趕緊將姑父拉了過來。 “你看你這，一個小徒娃兒護的比誰都緊哩，怕啥哩？俺又不能吃了他！”千條叔笑呵呵地說著，一邊說還一邊朝外吐著酒氣。 不正經的千條叔又拉起了姑父，道：“走，俺今晚帶你去舞廳好好見識一下哩！” “俺不去，俺不去！”姑父一下子抽了出來。 千條叔很是稀奇地瞪了姑父一眼，問道：“怎了？怎還不去啊？” “俺聽人說那舞廳都不是正經人去的！”姑父撇著嘴說道。 “嘿嘿，你這小子，聽說瞎說的？那舞廳裡可好了！花花綠綠的一片哩！”千條叔向往的眼神微微有些迷離。 祥子叔指著這個不正經的千條叔說道：“你呀，你呀，真是滴！” “俺怎了？”千條叔不解，開始述說著自己的理論，“人生七十古來稀，前十年幼小，後十年衰老；中間只有五十年，五十年在分成日夜，還有二十五年，再加上刮風下雨、三災六病，人這一輩子還能剩下多少好日子？” “若是不趁著這大好的時光好好享受一下，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千條叔歪著頭對著兩人說道，尤其是目光灼灼看著祥子叔，“這老徐，就知道掙錢，掙那麽多錢不花，還能留著下崽啊？” “嘿，你這東西，快回去睡覺吧！”祥子叔呵斥了兩句千條叔，“灌點貓尿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真是的哩！” 說著，祥子叔拉扯著姑父硬生生地往回走，另一頭的千條叔還不忘給姑父一個飛眼，喊道：“小子，趕明你趙叔帶你去瀟灑啊！” 聽到這，我不禁感歎，我怎沒趕上這麽好的趙叔啊，正不正經的舞廳不重要，主要是我想長長見識. 姑父回到和祥子叔一起租住的屋子裡後，便倒頭開始睡了起來，祥子叔卻是把分好的錢放在了姑父的枕頭下，然後自己抽了一支煙後才入睡的。 第二天一早，姑父早早的醒來了，這一次倒是沒有上次那麽頭疼了，可能是喝過一次的原因了。 在洗漱完畢之後，姑父依舊是老樣子，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看著書，看懂看不懂的先放一邊，反正就是愛好學習。 祥子叔起床之後，姑父才抱著書走進了屋，祥子叔瞅了一眼姑父，說道：“醒得還挺早哩。” “嗯”姑父點了點頭，將書收了起來，祥子叔瞅了一眼，道：“看書是好事哩，老話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啊！俺看你要不是家裡窮，估摸也是個學習的好苗子哩！” “嘿嘿”姑父笑了笑，沒有說話，對於知識的渴望，真是那一代人所缺少的。 姑父說，像他們60-70這一代人，若是當時真的有條件，覺得各個都是知識分子，大多數的家庭都是因為窮，不然哪個都是學習的好苗子。 不像現在的孩子，好多都是棍棒打著都不願意學習，那時候，真是一家五六七八個孩子太正常了，但是能念書出來的，也許只有一個兩個，不是其他的孩子學習不好。 而是家裡沒錢供那麽多的孩兒。 祥子叔一邊打水洗臉，一邊對著姑父說道：“對哩，俺跟你說，現在你的錢錢也不少哩，回頭抽空可以去銀行存起來哩，弄個那個零存整取的折子哩！” “哦！”姑父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剛剛初入社會，對銀行還不是太敏感，當然也是不太懂。 不像是現在的人，支付啥的樣樣精通，就連幾歲小孩都知道用微信支付寶，那時候的銀行卡還不普及，甚至說是稀有，多數還都是存折。 當時，家家戶戶有錢的並不是很多，多數也就是溫飽，一個月掙的錢還不夠花的，有點錢的也不願意存銀行，就是自己偷摸一藏。 什麽方便麵袋，什麽枕頭內褲縫住，那都是藏錢的好地方。 那時候的人，總覺得這錢在自己的身上好使，交給銀行，甚至覺得有點不保險。 祥子叔抹了一把臉，對著姑父說道：“俺今天還要出去辦點事哩，晚一點回來，你要是不願意一個人待著，就出去轉轉，不出攤也成，見識見識！” “中！俺知道哩！”姑父點頭答應著，雖說這姑父不知道祥子叔這天天的出去幹啥，但是也大概能猜個七七八八，肯定是和這個千條叔去搞事情。 至於，搞什麽事情，那就不清楚了。 懂事的姑父，自然不會去多問，畢竟這一點，祥子叔都交代過的，待祥子叔走後，姑父也趁著點騎著自行車走出了小院子。 開始了他一天的出攤日子。 姑父說，就這兩天，姑父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出攤，除了修幾個盆，磨幾個刀，也沒啥大生意，也沒有碰上啥漏兒。 就在一天的晚上，姑父給一家人鋦完了一個大花瓶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在人家歇了一小會之後，姑父騎著自行車開始往回走。 騎著車子的姑父嘴裡哼著小曲兒，穿過大路之後，進入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穿過這條小路，不遠處就是豬肉王的菜市場了。 再騎個十來分鍾就能到家了。 可是沒成想，剛剛進入小路的姑父便聽到了男人和女人的聲音。 “來呀，讓大爺我摸一摸吧？嘿嘿”、 “滾，臭流氓！” “哈哈哈哈” “這紡織廠的小娘們兒還挺辣啊？” “信不信我們報警？” “那你報警啊？就這地兒，信不信你喊破喉嚨都沒人來啊！嘿嘿，兩個小妞也夠我們弟兄玩的了！嘿嘿” “啊——我喊人了！你們不要過來啊！” “喊吧，喊吧！嘿嘿，我們不怕喊，就怕沒人了！” 聽著這聲音，姑父那是一閉眼就能想象後面的畫面，耳朵一動，又覺得這聲音蠻熟悉的，猛地一個刹車，姑父掉頭騎車衝了過去。 沒錯，正是那個日思夜想的姑娘！ 此時的王靜和一個年齡相仿的姑娘被四個小混混圍在了街角，看樣子，這四個小混混那是越逼越緊，要上手了！ 為首的小混混不斷地搓著手，看樣子是準備要嘗一頓鮮了！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姑父竟然及時出現了，一聲大喝你們要幹嘛，將他們嚇住了。 這王靜定睛一看來者竟然是姑父，那是大眼睛之中閃爍地精光，拉著那個姑娘便衝出了四名小混混的包圍圈，來到了姑父的身邊。 伸手指著其中為首的混混便喝道：“這是我哥哩，你們要再過來，小心我哥揍你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