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杀逆徒后我选择养龙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出城的路意外安靜, 頭頂仍是豔陽高照,路上卻見不到人,明明進城的時候還能看到幾個人的。
  鳳翎感覺到不對勁, 卻無力探查周圍的情況,只能催促故淵快些走。
  走出城門不遠, 身側突然閃過幾道寒光, 那暗器本是朝著她刺來,鳳翎反應慢了些, 故淵已經擋在身側,鐺鐺兩聲,擋下了暗器。
  鳳翎嗅到了血腥味。
  “故淵!”
  轉頭看過去,男人擋在胸膛前的手掌被暗器穿透, 血肉很快長合在一起,但被釘進暗器的胸膛卻無法愈合, 血液凝成一團堵在傷處。
  鳳翎警覺起來, 看向暗器飛來的方向,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萬延青你做什麽?!”她質問。
  萬延青站在樹冠上, 心中隻歎息, 被她僥幸躲過了偷襲。
  對萬延青說:“把他們兩個帶回逍遙宗,看緊了。”
  鳳翎則是仰視著那遠處的身影,期盼師父能夠稍微聽一句自己的話。
  一邊說著話,隨著胸膛的起伏,胸口血流的越來越凶,鳳翎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她扶住故淵,看到他胸口的傷無法自愈,小聲問:“你還能撐得住嗎?”
  有想法是好的,但在這裡龍化,只會引來更多的修仙者。
  身體被法器壓製,鳳翎根本無力動彈,看著攬著她肩膀的故淵,同樣被法器壓製,一時用不出力量,卻還是緊緊的抓著她的胳膊,沒有放松一分。
  好在故淵聽進去了她的話,暫時壓製住暴怒的獸//性,將她打橫抱起來,騰空而起。
  還未離開多遠的距離頭頂便顯現出密密麻麻的細網,整個籠罩住了他們,無論從哪裡出去,只要觸碰到網都會被送回網中。
  她看到自己胸口流出來的鮮血,無比清晰的感受著滅魂釘扎進心臟的痛苦,心裡直呼:自己這次恐怕真要沒命了。
  她默默道:“別變,趕緊走。”
  “你!”剛要罵他兩句,下一秒胸口被刺穿,疼痛頓時蔓延全身。
  看黑龍對鳳翎的態度,兩人不是情侶也算得上是朋友,要是她能讓黑龍不再作惡,如此大的功績,別說逍遙宗,就怕整個修仙界的仙門都要以她為尊了。
  可徽遠眼神淡漠,分明能夠清楚地聽到法器籠罩之下所有的聲響,卻選擇了無視。
  “你少胡說!”鳳翎第一時間反駁。
  她扭頭四下看看,看到頭頂細網之上一抹灰藍色的身影。
  “別說話,會痛。”故淵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看到下面兩人卿卿我我,一個扶著一個毫不避諱,萬延青臉色變得更黑。
  鳳翎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倒,跌進一個堅實的臂膀中。
  從他變得凶悍、逐漸龍化的臉上,她看到了故淵對萬延青的殺心。
  正要出言質問鳳翎為何無故離開宗門,音訊全無,又出現在仙門之眾約定圍剿黑龍的地方。
  “你也逃不了。”萬延青收起出招的手,表情冷漠。
  能夠殺死黑龍,得此功績美名的,一定要是他。
  萬延青又了解什麽,什麽都不知道就自作聰明的跑來偷襲,太不要臉了!
  他早知鳳翎不是個安分的,卻也沒想到她會和黑龍走的那麽近。
  “放心,我撐得住。”
  殺了故淵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嗎?那千年之前的天罰為什麽沒有徹底殺死黑龍,如今從沉睡中醒來的故淵也沒有到處作惡,他只是……只是纏著她而已。
  危機當前,對他而言雖算不上是威脅,但他看到鳳翎不但沒有趁機逃開,還很關心他的傷勢,心中便有一股暖意。
  下一秒, 視線定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胸膛被釘, 看似沒有靈氣像個凡人的男人, 卻在隱忍痛苦時, 脖頸、手背上浮現出鱗片的紋理。
  隱隱散發的詛咒讓人感到不安,萬延青迅速抬起衣袖抵禦男人身上由內而外散發的汙穢。
  就算對方說的都是真的,她也打死不認。剛才在師姐面前,她尚且能盡心的隱瞞故淵的身份,如今上頭站的是萬延青,她就更不願意讓故淵被抓住。
  他惡狠狠道:“這是師父賜給我的滅魂釘,管他是什麽,都必死無疑。”
  聽罷,鳳翎無端生起氣來。
  跟萬延青做對久了,都成習慣了,看到他趾高氣昂,得意忘形的樣子,自己心裡就不爽。
  故淵眉頭微皺,神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痛苦,只是突然被偷襲,又因為暗器扎在身體裡,即使無法給他造成更大的傷害,也膈應的慌,才有些難受。
  光是和黑龍走在一起這一點,就值得懷疑他們兩個之間是否有勾結。拿下這兩人,他的舉措完全合理。
  萬延青再傻也猜到了詛咒的來源是何等凶獸,逼罵鳳翎:“你竟然和黑龍在一起,怪不得黑龍會解封逃出來,原來都是因為你。”
  萬延青苦苦修煉、忍受師妹的盛氣凌人就是為了做這個掌門,鳳翎任性也好、闖禍也罷,是絕不能越過了他,踩到他頭上去。
  鳳翎聽不到遠處的聲音,只看到萬延青湊過去後,師父轉了身,法器也交到了萬延青手裡。
  身旁跟著的兩個弟子修為不夠, 動作慢了些,不由得眉頭一皺,就感到元神不寧,半晌沒緩過神來。
  鳳翎一眼認出,那是師父的法器。
  張口對他說:“師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還不能殺他。”
  細網的范圍不斷收縮,鳳翎已經明白師父的態度,來不及失望難過,忙催促故淵往東南向下的位置去。
  “故淵,快走。”
  她研究過師父的法器,再緊密的牢籠也必有一處生門,憑她的修為闖不過去,但故淵一定可以。
  來到海邊時,鳳翎已經暈了過去。
  故淵行動的速度很快,又能隱蔽行蹤,身後追著的人沒能第一時間追上來,他便利用這個空隙,擠出了扎在傷口裡的滅魂釘。
  沒有法器壓製,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他一手摟著鳳翎的後背,想把她身體裡的滅魂釘也取出來,往外扯了一丁點,少女胸口的血怎麽也止不住,幾乎半邊身子都要被血染透了。
  她的身體好脆弱,幾乎沒有靈力庇護,甚至還能感知到她身體中有一絲不安分的外來物。
  察覺到短時間無法取出滅魂釘,故淵變出尾巴在岸邊的海水中一攪,將腳下的血跡盡數清理乾淨,隨後抱著人,一頭扎進了海水中。
  不知過了多久,鳳翎從無意識到隱約感覺自己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耳邊是故淵喘著粗氣地低喚:“別怕,我會救你的。”
  應該回到深淵了。
  鳳翎終於松了口氣,稍微恢復了些力氣,才緩緩睜開眼。
  一眼就看到坐在床邊,表情慌張又擔心的男人,手掌正覆在她心口上。
  溫暖的力量從傷口不斷注入進來,讓她的身體逐漸恢復體力,同時也因為黑龍力量的汙濁,她感覺自己心神不寧,蟄伏在元神中的蠱毒也變得躁動不安。
  生死關頭,她沒得選。
  即便這力量不純粹不乾淨,故淵也在拚命救她,鳳翎並不打算製止他,只在心中祈禱:希望不要引得蠱毒發作才好。
  就算要發作,也盡量晚些吧。
  她現在沒有力氣去做任何事。
  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只有眼睛半睜著時不時看一眼為自己治療的男人。
  良久,鳳翎感覺自己有了點力氣,才開口問:“你沒事嗎?”
  “我沒事,你先別說話。”故淵全神貫注,表情難得的嚴肅。
  鳳翎的視線下移,男人身上被法器暗傷留下了傷口已經消失不見,同樣被刺破的衣服上,乾乾淨淨,連點血痕都看不見。
  她親眼看到,故淵被刺穿的手掌很快就愈合了。
  想來他已經逼出了自己體內的滅魂釘,胸口上的傷也愈合了,一滴血都沒流出來。
  她竟然還妄想取他的血。
  鳳翎暗自嘲笑自己的天真,腦袋一歪,轉向了另一邊。
  覆在心口的手掌收了起來,唯一的溫度也離自己遠去。
  “呲啦——”一聲。
  鳳翎感覺胸口涼涼的,微微向下瞥了一眼,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被血浸濕的衣物被撕成兩半,一半粘乎乎粘在身上,另一半堪堪搭在身上。
  像破殼而出的幼崽,她第一次把自己脆弱的身體袒露在另一個人面前。
  盡管不是她自願的。
  他不會是趁她還沒死透,要把她給吃了吧。
  鳳翎很想給他一巴掌,告訴他不許吃人更不許吃她,但她抬不動手,說話也費勁。
  說一句吧,就當遺言了。
  終於,在男人的唇舔舐她傷口周圍的血液時,她艱難地抬手摸在了他後腦杓上,氣若遊絲道:“要是我沒救了,你就把我吃了吧。”
  師父不聽她說話,又被人看到她和黑龍在一起,逍遙宗應該是回不去了。
  喝不到龍的血,恢復修為也沒指望。
  好累,乾脆長睡不醒算了。
  法器扎在心臟上,渾身的氣血都不流通,鳳翎的頭腦開始不清醒,眼神也逐漸渙散。
  朦朧間看著黑龍一臉著急,按在她肩膀上的手都在顫唞,忽然很想笑。
  他就那麽喜歡她?
  看著他的反應,鳳翎漸漸明白了一點:如果她有什麽很喜歡的東西消失了,心裡會空落落的很難過,那如果是很喜歡的人死掉了,應該會難過很久吧。
  竟然會有人因為她感到難過。
  心臟酸酸的,好痛。
  把傷口周圍的血跡舔掉後,總算露出清晰的傷口來,故淵不想生硬地扯出滅魂釘,那樣只會加重她的失血,權衡再三,他一口含在了傷口上。
  口中滿是屬於她的血腥味,黑龍沒有品味過食物的味道,品嘗著鮮血反而覺得甜膩。
  伴隨著鮮血流入口中,總算,他吸出了一根小指那麽長的滅魂釘,咬在口中,嘎嘣一聲咬碎了,和著血水咽了下去。
  清理掉滅魂釘,故淵再次為她的身體注入力量,看著少女雪白的身軀殘留著豔紅色的血跡,如同白雪紅梅,美的像一幅畫。
  他沒見過,但他就是想到了。
  翻出給她買的新衣服放到床頭,故淵略顯笨拙的把她身上被撕壞的衣服扯下來,又擦了擦鮮紅的血跡。
  手上不斷的忙碌,眼睛卻不受控制,不斷的在她身上逡巡。
    原來她的身體長成這樣……
  又白又軟,小小一隻,手指按在上面,肌膚就軟軟的凹下去,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捏碎。
  故淵吞了下口水,不自覺的臉紅耳熱起來。
  先是呼吸變得粗重,緊接著尾巴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焦躁地拍打著地面,然後是龍角也冒了出來,感覺有點癢,很想讓她的小手來摸一摸。
  好舒服,又好難受。
  鳳翎恢復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人身龍尾的男人面色漲紅,呼吸急促,眼神泛著魅惑的水潤,身體靠在她身邊,尾巴已經在她腿上纏了好幾圈。
  這是什麽情況?
  她稍微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身上白的快要發光。
  胸膛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痊愈了,古怪的是,除了那一節纏在腿上的龍尾,再找不到其他的遮蔽物。
  只是動了一下,纏在腿上的龍尾就倏地收緊,光滑而冰冷的龍鱗緊貼著皮膚,給她一種被冷血動物捆緊的錯覺,好像下一秒就會被他狠咬一口。
  事實與她的想象不謀而合,故淵伏在她身邊,肩膀壓在她半邊身子上,迷離的雙眼死死盯著她的脖頸,像是快要抵製不住衝動,就要發瘋了。
  鳳翎也快瘋了。
  她剛被師門打成叛徒,心如死灰的時候被故淵救了。
  心裡正念著他的好,他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應該是因為她吧,鳳翎心想。
  自己從沒見過故淵如此失態,不受控制,完全被獸//性掌控。
  “你還好嗎?”她張口關心,發現自己說話不僅有了底氣,身體上的痛苦也減輕了很多。
  聽到她的聲音,故淵的思緒稍稍有一絲清明,在她頸窩間搖搖頭,呢喃道:“吃了你的血,我好熱……”
  難以啟齒的變化即使不說,鳳翎也已經切身感受到了。
  原來是因為吃了她的血。
  撲通撲通。
  心臟猛烈的跳動了兩下,鳳翎感覺心口抽痛,似乎是蟄伏在元神中的蠱蟲又開始了活躍。
  真是要命,偏偏在這種時候。
  抬手搭在額頭上,又瞥了一眼忍得渾身漲紅的男人,鳳翎把心一橫,翻過身揪住男人被扯的亂七八糟的領口,毅然決然到吻上了他的唇。
  不為了什麽,只是想這樣做,也覺得現在應該這樣做。
  接個吻又算得了什麽?
  摸兩下又算得了什麽?
  肌膚//之親又……等等,這個有點強人所難了……
  “不,不。”
  在深吻的喘熄間,鳳翎掙扎著嗚咽出這兩個字,身體卻難以掙脫開黑龍的束縛,雪白的肌膚被漆黑的龍尾捆了大半,如同幽深的黑夜,將她吞沒。
  “都說了,再等等!”被男人的急躁氣得無法忍耐,她狠狠的敲了他的腦袋。
  “?”故淵微微松口,有點懵。
  她主動吻上來,不就是同意了嗎,打他做什麽。
  雖然不疼,但有點委屈。
  發了//情的黑龍完全聽不進去別的話,一手箍著少女的腰,把掙扎著要爬下床的伴侶拽回到身側。
  蠱毒發作,鳳翎的身體不斷變燙,觸碰到故淵身體也被他身上升起的熱度燙到。
  她七手八腳地踢他,抓他,嘴巴有了喘熄之機,對他喊話完全得不到回應,就狠狠咬在他脖子上、肩膀上,硬邦邦的,隻留下淡淡的痕跡。
  無論她怎麽動彈折騰,故淵都好像一座穩而不動的山,沉重的壓在她身上。
  渾身都覆蓋著堅實的鱗片,只有嘴巴是軟的。
  鳳翎憤憤地咬住他的唇,又啃又嘬,單方面的泄憤在故淵給予回應後,反變得更加燥熱。
  “唔!”鳳翎受到刺激,一時沒收住力氣,狠狠的咬在了男人舌尖上。
  刹那間,腥而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他的血,好苦!
  意識朦朧中,鳳翎漸漸回過神,她吃到龍血了?
  不知何時失去的意識,睜開眼的時候,鳳翎感覺身體輕盈,目光所及的一切,卻是空曠而朦朧。
  她在做夢,鳳翎意識到。
  夢中的她身穿火紅的長袍,站在高聳的祭台上對天做法,她好像真能與穹頂的神仙對話,但除此之外,似乎感受不到這具身體有其他的力量。
  祭壇頂上燃燒著烈焰,她回過身,就看到台階之下,正專心注視著自己的人皇。
  他是在等待祭天的結果,還是在看她呢?
  鳳翎無法分辨。
  祭天得來了神仙的回應,他們借著火焰灼燒的龜甲向祭祀傳達了信息:若想平息天罰,需人皇祭出身軀,神以之造龍,吸納天地汙穢。
  “你真的要去嗎?”
  她問人皇,身為祭司,她能夠站在人皇身邊距離最近的地方,近到她能夠看清那張和故淵長相一模一樣的臉。
  站在他身邊,她腦海中浮現出很多畫面,青梅竹馬,從小到大,她從來都待在他身邊,看他從少年長成青年,再到如今成為天下唯一的人皇。
  她許諾過會永遠待在他身邊,履行一個祭司應有的責任,也注視著他成為世間最賢明的君主。
  可是凡人,即便上通天意,也無法憑一己之力抵抗世間妖魔。
  天罰懲處世間生靈,無分善惡。
  妖魔遭受重創,凡人更受其害。
  他說:“我應該去,這是身為人皇理應擔負的責任。”
  鳳翎看著他絕決的表情,心中念,若是他早些娶個王后,生個太子,如今也就不必赴這條死路。
  “鳳翎,你會陪著我嗎?”他問。
  身在夢中,鳳翎分辨不出他的表情,是期待是悲傷還是羞怯的臉紅。
  “無論你去到哪裡,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她冷靜答,心中蕩開一抹溫情。
  這是身為祭司的責任。
  她是神與皇對話的中間人,如果人皇死了,那她聆聽的神意又該講給誰聽。
  於是,她親眼目睹了人皇在祭台上自刎,看到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他的血肉骨架碎裂重組,成了一隻新生的龍。
  潔白如雪的龍剛剛誕生,便成為了容納世間罪惡的容器,染上漆黑,遠遁天涯海角,引去天罰。
  世人見證了神仙的無所不能,求仙問道,修仙渡身。
  從此,世間再無人皇。
  日月輪轉,風過雨停,鳳翎徒步跋涉遙遠的距離,數年後,找到了伏在山海盡頭的黑龍。
  他承受了天罰,身軀完好,魂魄仍在,身上的汙穢也未減輕,方圓百裡被他影響,不生一絲草木。
  鳳翎俯下`身撫摸著他的龍角,手掌立馬被詛咒侵蝕,變得黑紫。
  她忍著痛,問:“你在等我嗎?”
  黑龍的魂魄縈繞在屍體四周,看著渺小的凡人,悠悠答:“我才剛出生,還未看過世間,不願離去。”
  他是新生的靈魂,他是故淵,也不只是故淵了。
  為平息黑龍的執念,鳳翎與它許下約定。
  “我將你的軀體封入深淵,願你許世間千年和平,千年之後,你替世間生靈所背負的一切罪惡,可盡數奉還。”
  “等到那時,這是你的世間,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如同初生嬰兒一般稚嫩單純的黑龍答應了鳳翎許下的約定,奉出了自己脆弱的三魄交給她保管,失去意識,沉睡在了深淵中。
  鳳翎在海上設下陣法,剖出自己的心臟以作鎮物,讓他在沉睡中,能有自己陪伴。
  失去心臟,她成了行屍走肉,帶著他的三魄走在世間,直至消亡。
  她死後很久很久,一絲飄蕩在外的魂魄落在了海上的鎮物中,早已石化的心臟再次跳動起來,隔著幽深的海,與沉睡中的黑龍遙遙相望。
  履行的責任,信守了承諾,她忘卻了大部分的記憶,最終與黑龍一同沉睡。
  直到千年之期將近,陣法松動,身為鎮物的她被海水蕩到了岸邊,醒過來時,已然成了個小嬰兒。
  無知無覺的,開啟了新的一生。
  從夢中醒來時,鳳翎呼吸不穩,心臟跳得極快。
  她環視四周,發現是陰暗卻有光亮的深淵,不再是夢中變化無常的景象,這才感到心安。
  “怎麽會做這種夢?”鳳翎喃喃自語,半晌才回過神。
  隨著神智逐漸恢復,身體的知覺也漸漸回來了,抱在腰間的雙臂格外明顯,肌膚相觸的感覺又膩又熱,隨著身後一下一下落在後頸的親吻,叫她的心也跟著躁動。
  “鳳翎,你是我的妻子了。”故淵淺淺笑著,將她抱緊了幾分。
  “不要得寸進尺,要叫我主人。”
  鳳翎沒好氣的回他,抬手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發出清脆的一聲“啪”!
  就算失了裡子,也不能丟了面子。
  身體好沉重。
  一半因為他的折騰,另一半因為這夢做的又玄乎又長,身處夢裡的時候都分不出自己與那祭司的區別。
  不想動彈,她像往常那樣調動靈力為自己減輕疲憊。
  靈力在體內流轉,鳳翎猛然發現,自己的修為回來了,體內的靈力十分充沛,原先因為蠱蟲而渾濁的元神,此刻純淨無比。
  喝了他的血,修為回到了頂峰。
  跟他睡了一覺,蠱蟲也死了!
  鳳翎的心情格外複雜,有開心,也有別扭,下作的蠱要用下作的手段解。
  先前遭受折磨,原來是因為她還不夠有病。
  還在思索著,摟在腰間的手就變得不老實起來,鳳翎不再忍,翻過身,雙手推在他胸膛上,拉開兩人的距離。
  “都說了別得寸進尺。”
  嗔怒著,一腳把他踹到了床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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