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宸帝君冷冷說:“那你就自己去處置那些破封而出的妖魔吧。” 魔君立刻憋了聲,麻溜撕開了一道空間裂縫:“行吧行吧,我可惹不起你。” 太宸帝君抬腿剛要邁進去,喬安突然叫了兩聲:“崽兒崽兒!” 海裡立刻揚起三個腦袋,三頭怪噴出一噴泉似的水花,咯咯咯叫著甩頭擺尾遊過來。 裂天劍不高興地嗡嗡直響,太宸帝君瞥過去一眼,三頭怪瞬間安靜如雞,怯生生瞅著他。 喬安拽了拽他袖子:“帝君,你別嚇它,它還小呢。” 太宸帝君嘲諷扯唇:“它活得比你久。” 喬安一臉理所當然:“可是它傻呀。” 太宸帝君:“……” 太宸帝君沉默了片刻,按著她後腦杓把她臉按進懷裡。 喬安:……行吧,帝君你開心就好。 魔君看著太宸帝君一臉面無表情、手上卻生疏又無比小心地抱著那小花妖的樣子,心裡嘖嘖兩聲。 真是一物降一物,要是以前有人跟他說,太宸這家夥也會小心翼翼地抱姑娘,他能笑出大牙來。 進了魔域,天陰森森一片。 太宸帝君抬頭看了看,說:“天黑了。” “你說什麽呢。” 魔君也抬起頭看,一臉納悶:“沒啊,這破天不是天天都這麽黑嘛。” 太宸帝君平靜地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天黑了。” 魔君愣愣看著他,忽然看了一眼他懷裡的喬安,恍然大明白。 “是的,天黑了。” 魔君立刻打了個哈欠兒,秒變一臉疲憊:“唉,今天真是太累了,我要去睡覺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喬安:“……” 這回變成喬安愣愣看著他:這也裝得太不走心了?! 太宸帝君難得給了魔君點好臉色,語氣和緩:“你先別睡了,出去巡查封印吧,就一個宮殿,你用著不方便。” “……”魔君面孔扭曲,用力一鼓掌:“沒錯,我正想說呢,就是這樣,千萬別客氣,你們好好休息啊,我就忙去了!” 魔君轉頭就走,雙目赤紅怨氣衝天:魔功,老子不練成蓋世魔功弄死這狗逼誓不為人! “噯噯,魔君大人等——” 喬安試圖對魔君的背影招手,但隨即太宸帝君已經冷酷無情地抱著她轉身。 路過門神似的三頭怪的時候,他看過去一眼。 “……”三頭怪瞬躥得沒影兒。 太宸帝君慢條斯理抱著喬安進了大殿。 魔宮看著比上次來完整了不少,連房頂都補了一半了,乍一看可像個正經宮殿了。 喬安看著越來越近的床,整個人已經抖成了個篩子。 來了來了,古早虐戀霸王強上弓它來了! 太宸帝君要把她放下,喬安死死扒住他衣服,鬼哭狼嚎:“帝君不要啊!我雙修秘籍還沒煉好呢不能睡啊,睡了也是白睡還不如不睡——” “松手。” 太宸帝君被她拽住衣服,蹙眉想把她的手拉開,結果喬安被嚇得拽得更緊,糾纏間只聽“哢嚓”一聲,喬安眼看著太宸帝君的外衫被自己撕開一道大口子。 “……”喬安看了看衣衫半解的太宸帝君,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布料,眼神逐漸呆滯。 太宸帝君看著自己露出的中衣,眉頭越蹙越緊,抬頭陰森森瞪著她。 “對對對不起!” 喬安猛地把布料扔他身上,拔腿就要跑,還沒跑出兩步,就被從後面攔腰抱住,下一秒天旋地轉,就已經看到床梁上的帷帳。 冰涼的身體突然就擠上來,一隻瘦長的手臂強硬地圈住她的腰,然後喬安就感覺肩膀微沉,冰涼的臉頰貼在她頸窩,有溫熱的呼吸隔著輕薄的布料拂在鎖骨上。 喬安仰面朝天,一臉木然盯著黑壓壓的帷帳,覺得自己已經是一條翻身不得的鹹魚了。 喬安裝死躺屍,太宸帝君也沒有動,兩個人就維持著那個詭異的姿勢,空曠的大殿只有夜風呼呼吹過的聲音。 她很想一直裝死下去,最好就這麽睡過去得了,但是她那不爭氣的肉體不答應,麻得她全身刺痛。 喬安忍不住動了動,一會兒又動了動……在她試圖翻身的時候,頸窩傳來低低的不太高興的鼻音:“動什麽。” 她立刻僵住,小聲說:“帝君我麻……麻了。” 太宸帝君沒說話,半響,喬安似乎聽見一道輕輕的哼聲,然後肩膀一輕,太宸帝君撐著手斜坐起來。 他的外袍被撕壞,隻著一身月白色的中衣,敞開的領口露出一線肌理分明的胸膛,蒼白的肌膚,倦怠又疏懶的眉目,豔紅妖異的丹朱,整個人漫不經心坐在那兒,一股子寫意風流的媚色,活像一隻雪狐化形的妖。 喬安看著他,第一次真切意識到“禍國殃民”這個詞可發明得太有道理了。 雪白的長發披散下來,太宸帝君懶怠得撩了一下,狹長的眼尾慢慢挑起,斜瞥了她一眼。 ——就看見喬安抱著被子,瑟瑟發抖地看著他。 太宸帝君蹙眉:“你抖什麽?” 喬安哽咽:“……我愛上了一匹野馬,可惜我沒有草原……” 長得這麽好看的大美人,她又沒有國又沒有民的,拿什麽給他糟蹋著玩。 太宸帝君盯著她:“你又在說什麽胡話。”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