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被嚇得生生打了一個嗝。 “唉,喬小友啊喬小友,你這次可是錯怪帝君好意了。” 天霖仙尊乘勝追擊,故意搖了搖頭,特意指著喬安所在的那棵樹:“你看這棵樹,為何生得格外繁茂高大,便是因為帝君曾在此修煉,靈氣反哺,使它生機格外充盈。” 喬安瞪大眼睛:“是這樣?” “自然是這樣。” 天霖仙尊一臉恨鐵不成鋼:“帝君何許人也,能在意你這幾株桃樹?不過是喜你心性澄澈、又看你勤奮辛苦,有心點撥一二,所以特意選在此處修煉,結果你倒好,竟然因為一朵花惹了帝君生氣……唉,喬小友啊,你讓我如何說你才好。” 喬安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因果,她有點小委屈:“可是我也沒說什麽啊,帝君怎麽就生氣了?” “小友是隨口一說,卻是被帝君誤會了,誤以為你是在責怪他。” 天霖仙尊又是一聲歎氣:“帝君從來所向披靡,所言所行無人敢置喙分毫,何曾受過如此委屈?帝君心高氣傲,必不願意解釋,但是我卻是要為帝君分憂,向喬小友解釋清楚的。” 喬安聽了天霖仙尊的話,似有些明悟。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雖然太宸帝君一直對她凶巴巴的,但是除了第一次見面捅了她幾刀,之後再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反而任由她在秘境裡造作,連自己的劍都給她用。 這樣想想,那麽個壞脾氣的大佬,對她真的挺不錯的。 喬安於是糾結起來:“那怎麽辦,有什麽辦法能讓帝君消氣嗎?” 天霖仙尊很是欣慰:“你有這個心就是最好了,今夜帝君歸來,你去與帝君好好解釋,帝君看見你的誠意,自然就消氣了。” 喬安猶豫:“那帝君看見我,不會更生氣嗎?”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天霖仙尊一本正經:“喬小友,咱們帝君是個明理的人,只要你展現出誠意,帝君心胸開闊,自然不會再計較。” “……”喬安覺得帝君都能為摘花的這麽點小破事兒暴跳如雷,這個心胸的開闊程度有待商議。 但是她也覺得自己是該去說點好話,讓帝君心情好一點——畢竟這天天霹靂閃電暴風雨,這別說樹了,人也受不了啊。 …… 是夜,夜色籠罩著天幕,陰沉的雷光在天際若隱若現。 太宸帝君挾著翻湧的殺意走過長廊、走進大殿。 長長的袍尾劃過,彌漫擴張的黑霧中,華美的雕梁畫柱盡數被腐蝕成殘渣。 他眉目凶戾,狹長的眼尾蘊著冰冷的煞氣,膚色蒼白如雪,更襯得眉心一點朱紅,濃豔得觸目驚心。 玄色的靴底剛剛踩上殿內的玉階,他猛地反身拂袖,狂暴的氣浪瞬間掀翻大殿的一角,雕紋盤龍的梁柱轟然坍塌,卻擋不住那一道冷戾的怒叱:“誰?!” 夜幕轟然一道驚雷劈下,閃亮的雷光照亮塌了一半的廢墟,和廢墟前還保持著要敲門姿勢的、一臉懵逼的喬安。 喬安:“……” 她才剛要敲門那個門就沒、沒了。 喬安僵硬地收回手,就對上太宸帝君冰冷的眼神。 喬安訕訕:“帝、帝君……” 看見喬安,太宸帝君眸色驟然一暗,之前刻意遺忘的惱怒瞬間湧上心頭。 他偏過頭去,譏諷一笑:“你來做什麽?本尊這裡可沒有你的花!” 喬安:“……” 喬安:我不敢說,但是我覺得帝君是個小心眼。 喬安真誠說:“帝君,小仙知道您之前是一片好意,小仙絕沒有責怪您的意思,請您千萬不要誤會。” “誤會?” 太宸帝君輕扯嘴角:“給你幾個膽子敢責怪本尊,況且本尊難道還在乎你一個小花妖誤不誤會?簡直笑話。” “是是,您當然不在乎。” 喬安連忙說:“是小仙,小仙想到帝君可能誤會小仙,就特別難受,這不聽說你終於回來了,就趕快來找您解釋,請您千萬不要再生氣。” 太宸帝君臉色略微和緩,斜了她一眼:“難受,你怎麽難受了?” 這是重點嗎?怎麽還深入調查啊! 喬安懵了一下,絞盡腦汁:“那個…自從您生氣之後,小仙每天都惴惴不安,吃不好喝不好,乾活也沒心情,晚上夜不能寐,做夢都想著請帝君息怒。” 太宸帝君橫眉倒豎,冷哼一聲:“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小花妖,竟也敢夜夜肖想本尊!” 喬安:“…” 喬安:她、她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 “也罷,本尊懶得管你那麽多。” 太宸帝君懶怠得移開眼,漫漫說:“本尊還要清修,沒事你就可以走了。” 喬安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趕緊說:“帝君,聽說桃樹生氣對您修煉有益,請您來我桃林中修煉吧。” 太宸帝君當即嗤笑:“算了吧,摘你一朵花都要被你說教,本尊可受用不起。” “這是哪裡的話!” 喬安趕緊表忠心:“整個混沌秘境都是帝君的,小仙受過帝君救命之恩,您想摘哪朵摘哪朵,小仙絕無二話。” 太宸帝君微頓,眼尾掃了她一眼,見她雖顯出肉痛之色,但是仍滿臉真摯,顯然是真心實意。 太宸帝君抿了抿唇,不屑說:“本尊摘你那幾朵破花做甚。”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