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連忙拱手:“小輩見過白嬰尊者。” “好好好。” 白嬰尊者推開弟子,顫顫巍巍走過來,喬安滿腦子“敬老愛幼”,連忙上前扶住他。 白嬰尊者一把握住她的手,嫻熟地摸了摸,大聲感歎:“果然滿是帝君的氣息,如此濃鬱啊!” 喬安:“……” ……似乎隱約哪裡不對? “老朽等這一天等了多少年。” 白嬰尊者一把把拐杖扔開,步伐穩健滿面紅光緊緊握住喬安的手,亢奮地說:“小喬仙子,你放心!你和帝君這事兒,老朽管定了,一定讓你們倆都開開心心、和和美美!” 喬安沉思。 在仙界,和和美美……都這麽用的嗎? 這神仙們說話,是不太像人哈。 喬安遲疑著:“……謝、謝謝?” 天霖仙尊暗暗翻了個白眼。 喬安原本還忐忑會做什麽奇怪的檢查,但是並沒有,白嬰尊者只是摸了半響她的脈象,又用仙氣在她經脈裡來回地轉,小弟子們搬來各種厚重古樸的典籍,白嬰尊者一揮手,書頁嘩啦啦地自己翻起來,白嬰尊者一邊看一邊和天霖仙尊商量,什麽精魄啊、出竅啊、神魂啊……說得都是喬安聽不懂的專業術語。 喬安也不是很好奇,她這個人向來得過且過,鹹魚一條愛怎怎地,只要能趕快把這催命的內丹還給那位閻王爺,讓她幹啥都行。 這是,喬安突然聽見一道詫異的聲音:“是你?” 眾人一怔,轉身看去,見門外又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氣勢冷峻、腰佩長劍的白衣青年。 天霖仙尊看過去:“昭華。” 昭華,昭華仙君? 天宮之主,太宸帝君他徒弟? 喬安納悶,難道原身還認識堂堂仙君,不是說是一個無名小花妖嗎? 昭華仙君看著一頭霧水的喬安,有些驚訝:“吞了師尊內丹的原來是你。” 喬安撓了撓頭:“小輩喬安,見過昭華仙君。” “喬安?” 昭華仙君皺了皺眉:“你不是叫玉珠嗎,還是我記錯了?” 天霖仙尊看了看喬安:“她被人推進玄湖,吞了內丹也不知怎麽的就失憶了……你認得她?” “原來如此。” 昭華仙君點點頭:“她叫玉珠,是南山坊主給他獨子選的未婚妻……你也知道的。” 喬安恍然。 哦,原來那個“朗哥哥”是南山坊少主啊。 南山坊昨天她好像在書裡看過,可是仙界一方霸主。 “玉珠?” 天霖仙尊果然知道,但是他知道的好像和喬安認為的不太一樣。 因為他猛地看向喬安,很是詫異:“她就是那個太澤花妖?” 喬安:“???” 太澤花是個什麽花?她不就是個菜雞小花妖嗎?竟然還有這麽個聽起來挺牛逼的名字?! 看著一臉懵逼的喬安,天霖仙尊又把話咽了下去,他起身:“喬小友,這裡還有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 喬安知道他們是有機密要說,連忙推拒:“你們忙著,我自己回去就行,路我也認識了。” 天霖仙尊的確有些抽不開身,就點點頭,看著喬安腳步輕快地往外走。 “我就說尋常人如何能承受得住帝君的神力。” 天霖仙尊若有所思:“太澤花雖然向來記載不清,幻化成的花妖也實力低微,但如今隻憑她安然無恙便可見,畢竟是上古神花,有其獨到之處。” 昭華仙君斷然:“此事需得立刻稟報師尊,請師尊定奪。” 天霖仙尊勸他:“不用這麽緊張,我觀她性情溫和秉性純善,雖是太澤花妖,卻絕非凶悍詭詐之輩,不會有事的。” 昭華仙君卻厲聲說:“天霖兄,太澤神花,可相傳是上古極凶之花啊!” 天霖仙尊一時無言,旁邊白嬰尊者卻笑呵呵來一句:“再凶又如何,還能有帝君凶?” 昭華仙君:“……” 天霖仙尊艱難:“……尊者總是這麽有見地。” 白嬰尊者摸著胡子:“客氣客氣。” “……”昭華仙君無言以對,半響乾巴巴轉移話題:“我剛才去見師尊,師尊心情似乎不好。” 他這已經是含蓄了,太宸帝君那臉色豈止是不好,周身煞氣濃得快要劈下天雷,眉心紅痕鮮豔如血,凶戾戾地看來一眼,嚇得昭華仙君當場劍都要碎了。 “我正是愁這個。” 天霖仙尊說到這兒也是發愁:“這內丹就是半身,是命脈,帝君厭惡被轄製,連帶對小喬仙子厭烏及屋,竟然強行斷絕與內丹的聯系,這時間久了,神魂不穩、神力暴動……這哪裡撐得住啊。” 這已經不是帝君撐不撐得住的問題,而是帝君要是氣炸了,他們疊一起還能苟幾劍的問題。 “……”昭華仙君回憶了一下當年師尊一劍劈裂九重天的英姿,隻覺得要被生活之沉重壓彎了脊梁:“那該如何是好,誰又能勸得動師尊。” 天霖仙尊唉聲歎氣,一片愁雲慘淡中,白嬰尊者突然開口:“老朽倒覺得,事情沒那麽糟糕。” 昭華仙君沉著臉:“這還不糟糕?我都聽說了,昨天第一次見玉珠仙子,師尊當場捅了她一十八刀!” 白嬰尊者淡定:“但是她到底也沒死啊。”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