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子种田基建

第三十四章 悬案
  第三十四章 懸案
  往日, 鬱徵尚未醒,伯楹等人從不打擾。
  今日則不一樣,伯楹在外面等了又等, 見鬱徵還未醒,實在忍不住, 輕輕拍了拍鬱徵的門,問道:“殿下可起了, 屬下有事要報。”
  鬱徵揉了揉略有些疼痛的太陽穴:“進來。有事說便是。”
  伯楹輕輕推門:“殿下, 先前給府裡打製兵器的鐵匠中, 有一人死了,死在外頭的溝裡。”
  “嗯?”鬱徵還沒從溫暖的被窩裡回過神來,就聽到了鐵匠死亡的消息, 頭更疼了,“怎麽死的?”
  伯楹:“暫時還不知道,只是收到消息,從郡王府下去之後就死在外頭的溝裡了。”
  左行懷插話:“哪邊遞來的消息?縣衙的人來了?”
  “啊?”伯楹聽到聲音往後一退, 嚇得眼睛都瞪圓了, 這才看見鬱徵被窩裡有個人。
  “左,左將軍?!”伯楹看看左行懷又看看鬱徵。
  左行懷從容地從床上坐起來, 下床將鬱徵的外裳遞給他, 自己穿好外裳, 又披上大氅。
  胡心姝先找到鬱徵,說可以賣給術士,也可炮製後留著使用。若是賣給術士,大概可賣三千兩銀子。
  鬱徵一時不知道要怎麽處理馬腹的屍體。
  左行懷笑了笑:“余健福婆娘的膽子倒是大。”
  他得先問一問胡心姝和崖塵子道長的人,看要怎麽處理,或者有什麽用處。
  伯楹恭敬道:“余家是個大族,與他夫人一道來的還有余家的人。”
  宗族勢力?鬱徵心裡感覺有些麻煩, 若是遇上宗族勢力,就不怎麽好處理了。
  最終,崖塵子的朋友開價三千五百兩,將馬腹的屍體買走了。
  最終,鬱徵讓人打了副大棺材,把馬腹扔進去,暫且放著。
  鬱徵面色不變:“趁著冬季農閑,把府裡的武器翻修一下。”
  馬腹難得。
  伯楹道:“死者是在郡王府做工的鐵匠余健福。因同村出來做工的人都回去了, 他昨晚一整晚都沒回去, 他夫人實在擔心就來郡王府問。”
  鬱徵道:“昨晚與左兄飲酒,左兄不便回去就在這裡睡了。說正事。”
  胡心姝與崖塵子對此都非常感興趣,及時給了回應。
  伯楹道:“工錢昨日便發了。現在到處都在傳,傳郡王府召集人乾活,不想給工錢,就將人殺了扔到水溝中。”
  鬱徵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他感覺頭更疼,對伯楹道:“後來如何了,你接著說。”
  左行懷問:“你們怎麽招了鐵匠?”
  現在天氣冷,馬腹的屍體一時半會不會腐敗,放著倒不打緊。
  崖塵子則表示,有朋友對馬腹的屍體感興趣,願意以符籙或其他東西交換,也可以出手買下,按市場價。
  府中那麽多事,鬱徵確實顧不上一樁殺人案。
  到十二月底,他作為郡王的俸祿也該發下來了,到時候又有五千了。
  三千五百兩銀子一到帳,加上之前在山洞裡得到的金銀珠寶,鬱徵手頭上的銀子一下便破萬了。
  一萬兩放到後世,可就是百萬之巨了。
  左行懷看他一眼,沒有過多追問。
  伯楹:“底下人聽說人不見了,幫著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今早在石頭山下化雞崖村外邊發現了具屍體,已經告官,屍體也被人拉去義莊了,正是余健福的屍體。”
  山上那座散布著骸骨的山洞要先填了,礦石也要盡快挖出來。
  再者,破案是縣令的事,既然不是郡王府的人動的手,他們沒必要越俎代庖,頂多到時候多配合問詢。
  伯楹應聲要去。
  郡王府中很順利,山下的余健福案卻並不順利。
  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後,還從未一口氣拿到這麽多銀子。
  鬱徵:“什麽人敢傳郡王府的謠言?打聽一下,再看是不是殺害余健福的是不是同行的人,或者十裡八鄉有什麽忽然發財的人。”
  還有它那猙獰的人臉,鬱徵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會心頭髮毛。
  雖對於別的郡王而言不算什麽,但他這種領地偏遠的小郡王,手頭能有那麽多銀子,日子還是很滋潤的。
  還有從山上抬下來的馬腹。
  鬱徵:“昨日在王府做完了工,是不是已經發放了工錢?難不成有人殺人劫財?”
  鬱徵又道:“派人去余健福家看看,能幫則幫,等事情塵埃落定了,給筆撫恤銀子。”
  伯楹定了定神:“縣衙的人尚未過來, 是死者家屬來了。”
  鬱徵手頭正缺銀子,收到回應後考慮了一段時間,決定賣出去,請雙方開價。
  如果真的是老虎,倒比較簡單,可這偏偏是一隻吃人的怪物。
  鬱徵沒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逢定縣這麽大,哪怕相對太平,發現一兩具屍體也太常見了。
  鐵匠余健福的案子交到了縣衙之中,遲遲沒有消息。
  附近幾個村落都在傳是郡王府殺的人。
  伯楹派人打聽了一下,居然未打聽出是哪個勢力傳出來的,只知道大街小巷都在傳。
  山下平靜已久,一直沒什麽大案,突然出了一樁殺人案子,百姓們都恐慌。
  眼看已經到年關,事情發酵起來。
  漸漸,有郡王府的佃戶大著膽子找周兆,請求退了之前租的田,哪怕不要定金也沒關系。
  周兆察覺到了事情的危險,稟告鬱徵。
  鬱徵召來周兆,問清楚情況。
  周兆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將情況說了一遍。
    鬱徵聽完後,問:“退租的佃戶是不相信郡王府,還是不相信朝廷?”
  周兆聞言,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看了鬱徵一眼,又深深低下頭:“屬下無能。”
  鬱徵看著他,倒沒再說什麽。
  周兆若是有能力,便不會老實巴交地做了十幾年田官。
  鬱徵手擱在扶手上,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退罷。張貼布告下去,佃戶若想退租,盡可來退,定金一厘不少地奉還。”
  周兆行禮:“是。”
  鬱徵叫伯楹來詢問余健福一案的情況,聽完之後,問:“余健福的妻兒怎麽樣了?”
  “案子一直未結,余健福的屍體還停在義莊之中,未能下葬。他家夫人去縣衙裡鬧了好幾回,差點被韋洪昌打板子。”
  “余健福是哪裡人?”
  “就是石川鎮大腳丫子村的人。”
  蓬定縣有十一個鎮。
  郡王府在縣城外面的郡王山。
  縣城往西的第一個鎮就是石川鎮。
  這個鎮靠近石頭山,多山少田,手藝人很多。
  鬱徵略微知道這個鎮的情況。
  他說道:“我們下山去他家看看。”
  伯楹點頭,而後又輕聲提醒:“殿下,聽說他家夫人已經魔怔了,去了恐怕也問不出什麽來。”
  “無礙,我去看看,說不定在那裡住一晚,能夢見些什麽。”
  這個時代根本沒有監控,稱得上地廣人稀。
  余健福要是傍晚接近天黑的時候被人殺死在野外,還真不一定有人看見。
  他身上雖然帶了些銀子,但只是一點手工錢,也不算很多,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會謀財害命?
  鬱徵當天帶了人去石川鎮大腳丫子村。
  這是一個大村,村裡還有舉人,整個村都姓余,據說是同一個祖先傳下來的。
  鬱徵的車駕到了,余舉人帶著村民來叩迎,要在舉人府招待鬱徵。
  鬱徵召見余健福的妻子,村裡人卻遲疑了。
  底下人自不敢不從,只是命令傳下去的時候,臉上都帶著苦色。
  鬱徵感到奇怪。
  余舉人看到鬱徵的眉頭皺了起來,戰戰兢兢地解釋:“回殿下,余健福家的婆娘因著這事,已經瘋了。”
  鬱徵:“除余健福死了之外,他家可還遭遇了其他不平事?”
  余舉人:“回殿下,他家婆娘就是要不回余健福的屍體,此外,也沒什麽不平。同宗同族,村裡都很照顧他們,還給他家婆娘請了大夫。”
  “他家可有孩子?”
  “回殿下,有三個娃兒,大的十三歲,小的兩歲。”
  “那便見見他家孩子。”
  余健福的三個孩子很快被帶到了鬱徵面前。
  他家的孩子都沒出過鎮上,見到鬱徵時,像驚慌不安的小麻雀,一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三個孩子跪下來,行完禮之後愣愣地看著鬱徵。
  鬱徵看著他們,溫和地問了幾個孩子的情況。
  幾個孩子一問三不知。
  從孩子這裡得不到消息,鬱徵又要求見余健福的妻子。
  余健福的妻子叫馮秀秀,確實已經瘋了,一雙眼睛又黃又滿是血絲,頭髮蓬亂。
  見到鬱徵後,她神經質地盯著鬱徵,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說肯定是郡王府殺的人,她當家的被人一刀砍死,普通鄉下人沒有那種準頭。
  鬱徵這麽久以來都不知道余健福居然是被人一刀砍死的。
  再問時,才知道,余健福先被人一刀砍死,又被人砸爛了腦袋,傷口也砸爛了。
  現在連刀口都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麽刀。
  殺人的人很謹慎,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鄉野之人。
  這就奇了,莫非是專門針對郡王府的陰謀?
  可這陰謀有何用處?
  他是正兒八經的皇子,朝廷派下來的郡王,難道指望朝廷會因為他的名聲將他撤職?
  或者,余健福之死與郡王府無關,是自身招惹了凶手?
  郡王府只是被牽連?
  馮秀秀的情況實在不好。
  鬱徵讓人拿銀子給她請了大夫。
  又請了村裡的婦人上門照顧他們一家四口。
  當晚,鬱徵在余舉人家住。
  他在余舉人家住得不踏實,不過只是因為認床,一夜過去到沒有夢見任何關於余健福的消息,更沒有凶手的任何消息。
  期待從夢境裡找到凶手的這一途徑走不通。
  鬱徵晚上倒是夢見了石川鎮。
  石川鎮還是灰色的。
  恐怕因為這片土地還沒亮起來的緣故,他也不能和土地上的人產生呼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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