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子种田基建

第二章 狐仙
  第二章 狐仙
  菜種很快買了回來。
  鬱徵查看了一番,發現這些種子與他現代看著的那些種子比起來,種子更為乾癟,顏色相對會泛白一些,看著營養有些不良。
  可能因為沒有選育良種的關系。
  這個年代的作物應該高產不到哪裡去。
  伯楹等鬱徵查驗種子:“殿下。”
  “無事。”鬱徵收回正在看種子的手,說道,“將種子下發出去。另外搬些陶盆到主院,我也種些。”
  伯楹領命去辦。
  鬱徵見他出去了,坐在椅子上喝了盞蜂蜜水,又去睡著了。
  他現在的病還沒好,稍微坐一會,整個人就有種難以言喻的困乏,非休息一會不可。
  郡王府內,主院下面某個院子裡。
  “只是照料得比較精細。”
  他精細地照看著,哪怕看書,都搬一張椅子,坐在植物邊上,不讓野鳥害蟲吃蟲,看見野草,也及時拔掉。
  菜也給了他良好回報,一盆盆長得又綠又嫩,尤其菘菜,長得極快,十日不到,便躥到了兩寸有余。
  他所住的主院最大,前後院加起來足足有一畝多。
  紀衡約思忖片刻:“就是府裡的弓箭還需修整一番,得花一筆銀子。”
  伯楹站在後面,見他拿著種子,笑:“紀將軍也要種麽?”
  主院荒廢已久,除某些樹外,嬌貴的花草都死得差不多了。
  主院裡幾十盆菜都是他在照料,松土、澆水、拔草、施肥……養得比花還精心。
  伯楹也未敷衍紀衡約,知曉他想整理府中的兵器馬具後,晚間與鬱徵說了。
  這肥雖比不上現代肥料,但比一般的肥料好一些,起碼不臭。
  植物的生長速度非常快,尤其此時正值春天,氣溫非常合適,澆的水量也很充足。
  紀衡約:“試試。伯總管找我何事?”
  伯楹點頭:“都聽殿下的。”這個是沒辦法省的錢,鬱徵略微心疼了一下,倒沒太放在心上。
  現在正好清空花盆花池,種些菜。
  接下來一段時日,鬱徵仍賞景、看書、種菜、養病。
  此時的菜還用不著施肥,只需勤加看管,菜便能長得很好。
  “百八十兩也不少。”伯楹聞言苦笑,瞧見紀衡約的神情,伯楹又改口,“成,我先去問問殿下,看殿下的意思。”
  “菜的事。”伯楹接過他手中的一部分菜種,示意他進去旁邊的客廳說,“府中菜金不足,我想問問你,能否帶領侍衛們出去打獵,據我所知,我們邑淶郡山裡頗多鳥獸。”
  紀衡約乃是鬱徵就藩前才趕鴨子上架,當上這個侍衛長。
  種子種下去後,第二天就萌發出了微微泛黃的嫩芽。
  鬱徵帶著伯楹將窗根下那些空了的花盆清出來,把上面的雜草拔掉,又將裡面早已板結的土倒出來。
  這日,鬱徵拿著特製的竹夾子給菘菜捉蟲,伯楹在旁邊幫忙:“殿下做什麽都比別人做得好些。”
  紀衡約一拱手:“那便拜托伯總管。”
  平日裡幾個喜愛說笑的侍衛,此時也不再嬉皮笑臉。
  剛長出來的嫩芽又嫩又胖,碰一下鬱徵都擔心碰壞。
  眾侍衛皆應聲:“是!”
  眾人便領命而去。
  紀衡約揮揮手:“去罷。”
  鬱徵將菜籽種在院子裡高低錯落的大小陶盆中。
  府裡僅剩的三十七名侍衛望著伯楹和侍衛長紀衡約發菜種,都很沉默,氣氛也很沉重。
  等再過幾日,就要開始施肥了。
  他們把這些泥土一塊塊搗碎,鋪在院子裡狠狠曬了一番,撿出裡頭的蟲卵、草籽、石子,再和了灰肥填進去。
  紀衡約話不多,見手下眾人皆領到了種子,說道:“五人一組,在各自劇組的院子種下,莫懶怠。”
  伯楹:“這個好說,你們要多少銀子,我回稟殿下,殿下必不會拒絕。”
  鬱徵聽他說時正在種菜,知曉要修整器具,略想了想:“這花費也省不下來,你給衡約支取吧,該多少就多少,別為省幾個銀錢弄出事來。”
  這年頭,只能用有機肥,鬱徵受不了大糞,便讓伯楹去馬廄提了兩擔馬糞出來,和灰一起燒,燒好了也是不錯的肥料。
  他現年不過十八,身形還是少年身形,長得卻高,身手也極好,硬生生將府中眾人壓服了。
  紀衡約立刻道:“用不了多少,馬蹄鐵、弓弦、箭矢……我們自己都能做,花個百八十兩買材料便成。”
  大陶盆種瓜,小陶盆種菜,種完,他拿著水壺澆了一遍定根水。
  新裝好的泥土柔軟蓬松,顏色烏黑,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土。
  紀衡約自己也拿了種子。
  鬱徵心情非常不錯,觀察著整盆肥嫩的菘菜,把擠在一起的菜拔下來,簡單梳苗,給這些菜繼續長大的空間。
  拔下來的菜,鬱徵交給伯楹:“這些菘菜送去廚房,傍晚做個菘菜肉丸湯,闔府一起吃。”
  “是。”伯楹笑道,“殿下種出來的菜,滋味定會非同一般。”
  伯楹抱著一把剛長出來的菘菜領命而去。
  傍晚用飯時,飯桌上果然有菘菜湯。
  那是配了肉做的湯。
  白瓷碗裡裝著三個柔嫩的肉丸子,裡面放著幾根菘菜絲。
  菜湯綠瑩瑩,好似山下的湖水,一看就帶著別樣的清爽。
  鬱徵觀察了一下,用白羹匙舀了一根菘菜,送進口中一嘗,瞬間一股極清爽的菜味在嘴裡爆發出來,帶著春天的清氣。
  他知道自己種的蔬菜會好吃些,沒想到好吃到這個地步。
  果然還是有機蔬菜好吃。
  鬱徵喝了兩口,抬眼問:“這菜你們可嘗了?”
  伯楹嘿嘿笑:“待殿下用完後,屬下便回院子裡吃。”
    鬱徵擺手:“你再取一份菜來,陪我一道吃。”
  伯楹聽了吩咐,也不多說,笑著出去,很快端了一份一模一樣的菜進來,坐在鬱徵側面,陪鬱徵一道用飯。
  做大灶飯的廚子手藝一般,不過菜很新鮮,煮出來並不算難吃。
  起碼對前世吃慣了食堂而言的鬱徵來說並不算難吃。
  兩人吃完,鬱徵放下碗,問:“別的院子的菜也長得差不多了吧?”
  “是,比殿下的菜矮些,不過都長出來了。”
  “我們吃完飯看看去。”
  鬱徵他們晚飯吃得早,吃完後,天色還很亮。
  一出門,山風颯颯,霞光萬裡,在山風與晚霞的映襯下,連坍頹的王府都顯得不那麽破敗。
  鬱徵穿上一件夾衣,帶著笑意和伯楹出了主院。
  沒想到一出院子,鬱徵便見帶侍衛巡視的紀衡約。
  鬱徵朝自己的侍衛長招手:“衡約過來,帶我們在府裡走走,看大夥種的菜如何了。”
  紀衡約行完禮,小跑著過來:“殿下要走,我們可得走快些,府裡還鬧狐狸,入夜了怕狐狸會出來。”
  鬱徵問:“可報了鎮邪司?”
  鎮邪司是大夏朝廷設置的管理非人類生物的機構。
  這個世界中,術士們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狐仙們交遊廣闊,魅惑眾生。
  鬱徵所在的郡是偏遠小郡,卻也有鎮邪司坐鎮。
  這些鬱徵都只是聽說,他還從未見過。
  傳言,凡俗世人有塵根,有“術”之人與凡俗世人走得太近,容易染上濁氣,術法不靈。
  故有“術”之人與凡俗世人一般並無交集。
  鬱徵對這些事情興趣不大,想必對方如若聰明,也不敢惹一方藩王。
  二者互相不招惹,相安無事便行。
  紀衡約道:“報過兩次,鎮邪司的人看過後說那狐狸的氣息已經很淡,追蹤不到,讓我們下次見到了再報一次。”
  鬱徵:“我們這麽多人,用不著怕它,下次見了再說。”
  紀衡約想跟,鬱徵帶著兩個人慢悠悠地從主院往山下各院走。
  前任藩王們修建藩王府確實用心,哪怕過了那麽多年,各大院落已經坍頹,山上山下的石階仍然堅實穩固。
  院落與院落之間夾著大片竹林與雜樹。
  鬱徵看著竹林,道:“不知道竹林裡有沒有筍?叫人進去找找,挖點筍送去廚房,正好打理一下竹林,免得竹子徒長。”
  伯楹道:“若挖不倒,我明日讓人買些回來。”
  鬱徵:“都成,挖筍的話,小心竹林裡的蛇蟲。”
  紀衡約答道:“末將讓人撒過驅蛇藥粉,鎮邪司的蛇藥,應當不會再有蛇。”
  鬱徵笑:“那便小心蟲罷。”
  他們走過好幾個院落,院落內部以及院落與院落之間都有開墾的土地,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腐殖質泥土,黝黑松軟,看起來很是肥沃。
  泥土上都種著蔬菜,蔬菜才長寸許來長,看泥土上的溼潤痕跡,這些菜應該剛有人澆過水。
  這些菜看著比他院子裡的菜長得慢許多,鬱徵轉頭問:“這些菜哪日種下的?”
  紀衡約:“伯總管發下種子來,底下侍衛便開始種了。”
  鬱徵沉吟片刻,望著地裡的菜,嘀咕:“怎麽長得這樣小?”
  伯楹笑:“許是日光沒那麽充足,山下的菜長得就慢。”
  鬱徵:“也有道理。”
  三人轉了一圈,再回去時天已黑透。
  今夜晴空萬裡,星辰漫天。
  鬱徵洗完澡後,披著衣服坐在書桌前看最近正在看的書籍。
  他白天睡多了,現在精神正好,看書效率很高。
  他一邊看一邊做筆記,其中有許多記載文采斐然,足以當故事看。
  鬱徵看得津津有味。
  伯楹點了明燈放在鬱徵手側,輕手輕腳走到外間,撐著桌子一點一點打瞌睡。
  鬱徵催他去歇息。
  伯楹揉揉眼睛,見鬱徵這裡沒事,點了另一盞燈,擎著出去了。
  伯楹有自己的院子。
  鬱徵病好後,也不叫人伺候,故晚上只有他一個人在主院中。
  院外就有侍衛在日夜值守,他一個人也不害怕。
  鬱徵看著看著書,外面夜風刮進來,刮起一陣冷意。
  他站起來,打算去內室披件衣服。
  不料剛站起來,他就聞到了風中的一點香味。
  那不是清幽的花香,而是一種說不出的香味,勾得人心癢癢。
  鬱徵站在原地頓住了腳步,心裡感覺到不妙。
  再凝神靜聽,門外本該值守的侍衛,此時卻舞半點動靜。
  夜明燈亮瑩瑩的燈光盈滿室內,夜風將窗幔吹起,似乎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鬱徵看向大門外面,手上拿著鎮紙:“誰?”
  一個聲音渺渺傳來:“不請自來的酒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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