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赤红着凤眸,心下是久违的满足。他终于再次完完整整地拥抱了他的阿音。这样的熟睡的,毫无防备的,完全信任着他的乖巧阿音。略带痛意的喜悦自胸口汹涌袭来,肆意蔓延,直至四肢百骸都如同有了生命般激动雀跃,每一寸肌肤都被唤醒,尽情拥抱着身下的美人。如一匹不知疲倦的骏马,肆意在心爱的草原上驰骋。“阿音···阿音···”动情之时,扶渊不断换着她的名字,声声缠绵,逐步将承欢的人儿拉离梦境。“唔···”身下的娇娇突然娇吟一声,扶渊心下大喜,忙覆上那张微微皱眉的娇颜,缱绻亲吻着她的眼皮,用自己的气息和温度唤醒睡美人。扶音觉得自己如同被放在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被人翻来覆去,传来的触感,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人依旧温柔有力,陌生的是他似乎多了从前没有的独占气势,仿佛要将她彻底的融化在掌心中般。阿渊哥哥似乎···似乎越来越霸道了。不过阿音好喜欢呀。无论怎样的阿渊哥哥,是人前清冷如月的端方公子,还是面对她时凤眸燃火的恣意少年,阿音都喜欢。可是扶音的思绪还未彻底恢复理智,等她逐渐清醒过来,才发觉事情不对劲。阿渊哥哥不是···不是身埋晏城了吗?脑中再次涌进来一片混乱的画面,她从高墙纵身跃下,向着月色下的无垠新雪奔去······那人的面容却如流星般在她眼前出现,她本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那人的手分明是温暖的,怀抱也极其有力,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的呼吸是温热的,如原野上的花洒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春天在刹那间来临。只有他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仿佛星河倒流,太阳陨落,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阿渊哥哥如此脆弱,不堪一击。阿渊哥哥竟赶了回来···还活着···活着···她竟当真不是在做梦。“阿音···乖音儿···还不醒来看看哥哥吗?”那人的嗓音温润清雅,是记忆中最熟悉的声音。睫毛微颤,如同屋檐下的落雪,扶音奋力在那片湖水中往上游,努力向着声源处游去。落雪消融,承欢的娇娇睁开了眼睛。那人的俊庞太过熟悉,熟悉得让她下一秒几欲落泪。“阿渊哥哥。”不顾自己的现状,扶音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狠狠抱住了扶渊。扶渊揉着她缎子般的黑发,心口隐隐作痛,极为疼惜地亲着她的发心。“阿音,我回来了。”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一时之间,涌上嘴边也只有这句话。可这对于两人足矣,那些分别的忧思,再见到彼此的那一刻,就已被轻巧埋进记忆里,等待着崭新的未来将其填满。扶渊眼下欢喜与欲望交织在一起,反倒令火烧得更烈,他一边放缓了身下的速度,一边回抱着扶音,凑近娇娇的耳畔:“乖音儿,让哥哥边疼音儿边说好不好?”“嗯,好。”扶音娇娇的回答,小手却依旧紧紧攀附着扶渊的宽肩,不欲放开。咬着她的耳朵,扶渊乐意看她海棠嫩颊染上醉人红晕。“阿渊哥哥,你还未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音儿···我根本就没去晏城···嗯···我早已收到密函···晏城有诈···”他好像亲不够她,说的模糊不清,扶音却彻底放下心来,她真的不是在做梦,欢喜之余又有些埋怨:“怎么阿渊哥哥不与我说?”说完又后悔了,当时他那般的处境,险急异常,只怕周围随时都有如夫人安插的眼线,怎么告知她?“对不住···阿音···”差点失去她的痛楚再次袭来,她于城墙上跃下的身影仿佛一道鲜红的烙印刻在心里,每想起一次,连呼吸都是痛的。若是他来迟一步,他的阿音是不是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冷冷的雪地里?若真是那样,他恐怕真的会烧了整个宋宫给她陪葬。扶渊抱紧她的玉背,将边城之事一一耐心的讲给她听。包括他是如何将计就计,带着子慕和楚国士兵攻入晏城,拿下了姬如烈,以及之后的进宫揭露如夫人的阴谋,唯一没说他在赶路时的心急火燎,日夜兼程,跑死了几匹马,才终于赶到都城救下了她。扶音听到高潮处,那人的动作也因着差点失去情绪更加激烈。扶音连直起腰板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整个人以鹌鹑状伏在他的怀里。“阿音不可以再做傻事,听到没有?”唯有狠狠地占有她,才能弥补自己当时的心神俱裂。扶音乌发四散,束发的玉笈早就不知飞去了何处,散落的青丝落在如玉的脸颊,衬得她美得越发惊心动魄。扶渊将扶音覆在背上的乌发撩至颈后,大手肆意抚摸着光洁如镜的裸背,却发觉她的青丝越发长了,三年不见,已经长长了许多,乌压压的秀发甚至到了臀部,如同轻柔的柳絮,暧昧地搔着他的大腿。原来他的阿音已经乌发及膝了。“以后每天阿渊哥哥都给音儿梳头。”“呜呜···好···阿渊哥哥···我好累了···”扶音刚刚经历过大喜大悲,情绪大起大落,刚刚醒来又被他这样占有,精力自然不够,没一会就觉得头晕,方才已经逝去的疲累又袭上心头。“阿音睡吧···一切都交给哥哥···不用怕。”扶渊亲了亲她的额头,哄着她睡了。他将她拥入怀中,却久久的睡不着了,就这么看着她的睡颜,看了一整夜。不过某人整整积蓄了三年的思念,怎么会就此被满足?早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备好了衣食,之后的一个月内,他都没打算出长乐宫。他会让他的阿音知道,这三年里,他对她的思念,有多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