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音没想到被小白一语道破心事,小脸飞上两抹红云,立刻转过身,想把自己藏起来。未料那人的速度更快,转瞬之间便来到了她身后,一把将恼羞成怒的小姑娘搂进怀里,声音放得低低的,像一把小勾子,轻巧地,狡猾地勾着扶音的心。“阿音,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你————”没想到这也被他看到了,她明明放在最底层的!所有羞人的心事都被他戳破,扶音心中本就还与他置气呢,见他怎么也不肯放开自己,当下就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只是她的力气太小,扶渊又常年习武,这一口对于他来说就跟被小猫儿挠了一样,唯一疼的地方只有下腹,刚刚忍下去的火又止不住地冒了上来。扶音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怎么也挣脱不开。“混蛋!”小姑娘气呼呼地骂道。“原来阿音心心念念想着的便是我这个混蛋呀。”扶渊从未笑得这样放肆,在透过绢纱的阳光照耀下,如明玉生辉,俊美无匹。扶音气极,这人竟还来揶揄她!打又打不过,挣又挣不开。心尖上骤然泛起一股委屈。自己担心地等了他好几天,这次早想好了一定要好好惩罚他,本来正翻身把歌唱,没成想少女的心事全被他发现,赤裸裸暴露在阳光下,连同上天都帮着他。搂着腰肢的大手突然感觉到有液体溅落在他的手上,扶渊心下一惊,立刻将娇娇转过身来,那张小脸上已是泪痕遍布,抽泣地愈来愈厉害,似乎要将这些天的委屈全部哭出来。她的眼泪宛如最厉害的毒药,一滴滴落在他的心尖上,将他的心脏烫的寸草不生。“阿音莫哭。”他是知道阿音的委屈的,因此这一回本就打着让她惩罚自己的念头,让她消消气,没想到她会如此委屈,这让他心头除了疼痛,还有一丝丝窃喜,原来自己在阿音的眼里,是如此重要。“阿音,我们去榻上,站着累。”看着小人儿抽泣的模样,扶渊一把横抱起她,去了松软的金枝软塌上,让她舒服地靠坐在自己的腿间,小脑袋埋在自己的胸膛里,像哄小孩子那样哄着她。使了个眼色,殿外候着的侍人立刻将大小白抱了出去,不让它们打扰到这天生一对。“阿音罚我抄书还是太轻了,要不阿音再罚我些别的,只要能让阿音消气,我什么都愿意做。”温柔宠溺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响起,一点点吞噬着少女的委屈,扶音抽噎了几声,将鼻涕眼泪一股脑儿擦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扶渊见了,一点儿也不嫌弃,反而拿起丢在一旁的小手帕,轻轻给她擦眼泪。扶音也不知怎的,明明在他下落不明之时也未曾如此脆弱,可是如今见了他,那些委屈反倒成倍涌来,怎么也止不住。终于把一张小花猫脸儿擦干净,扶渊凑上前,在额间珍重的落下一吻。“我说了,阿音想怎么罚我都行。”扶音还带些余怒,像奋力刨坑的小香猪在少年身上乱蹭,想要爬下来。不知怎的,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空气中似乎开始弥漫着暧昧的味道。扶音看着强自忍耐的少年,大眼眨了眨,然后,生出了一个惩罚的妙计。“阿渊哥哥坐好。”扶音笑的不怀好意,在他耳边低声命令:“不许动!”“唔!”扶渊被这一遭弄得心旌大乱,潜意识里,他已经明白这记仇的小东西要对自己做什么。“阿音·······”少年低低的嗓音中带了几分求饶,可是听在扶音耳里,却加剧了自己惩罚的心思。哼,今天就要让他尝一尝阿音的厉害。地位骤然转变,扶音坐直了身子,贝齿轻咬住丰盈的下唇,扶音轻咳了咳,维持住颐指气使的气势,不让眼前人发现自己的旖旎心思。娇躯逐渐贴紧他的上半身,小手搂住他修长的脖颈,缓缓凑上,在形状优美的薄唇上落下一吻。双唇相接的一瞬,时隔几日的思念均被点燃,不需要任何言语。她的气息甘甜柔软,他的气息清冽浓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扶渊伸手温柔地捧着她的头颅,却被眼明手快的小姑娘一手拍下。“不行····阿渊哥哥···嗯···不可以动···”从接吻的间隙中拼凑出破碎的言语,扶音仍旧抓住理智,记住自己这回是要惩罚他的。可不能让他轻易得逞。扶渊照做,自己既已答应了娇娇,那便由着她。只是凤眸里的火已然冲破星空,只一眼,便仿佛要蔓延到眼前少女的四肢百骸。扶音忙转过眼,不敢再看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想了想,抬起小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这样自己就不会被迷惑了,也不会心软。俊庞被小手遮住一半,挺直的鼻梁和还泛着水光的薄唇更为显眼,扶音早知道自己的阿渊哥哥是极为好看的,如今用这种方式欣赏着他的五官,竟然毫无一分瑕疵,每一寸比例,都是上天精心的雕刻。怨不得那么多的王姬倾慕于他。少女有些泄愤地咬了下他的薄唇,方才的亲吻,对于他只是杯水车薪。可惜丁香小舌灵活如游鱼,只轻轻一咬便退了出去,转而攻向他的胸膛。小手蛮横地撕开他的衣衫,可惜她的力气太小,质地上好的月白色衣襟只微微皱了些,完全不像他剥开她的外裳时,一碰就开了。制衣局的人是怎么回事,太子和王姬的衣裳竟还有好坏之分?被遮住双眼的太子心领神会,大手安抚地拍了拍生气的娇娇的背,然后自己将衣裳解开了。他的胸膛并不十分壮硕,精瘦矫健,瘦而不柴,然而能够容纳她,便足矣。扶音伸手摸上去那对于她硬邦邦的胸膛,恶意的按了按,结果把自己的手指按痛了。“哎呀——”被她挡住眼的那人似乎别的地方还长了双眼睛,一把握住软绵绵的小手,放在手心温柔地揉了揉。“阿音仔细些,别弄疼自己。”小姑娘顿时有些心软,不过想起自己这几日的遭遇,立刻又恢复成铁石心肠,重重的在胸膛上咬了一口。往日里他怎么对她的,她今日便全部报复回来。“唔···”扶渊忍不住地低吼,胸膛如同被软绵绵的猫爪子抓了一下,两排贝齿在左胸上印下专属的牙印,浅浅的,却仿佛印在了他的心上。扶音尚不知足,在胸膛留下数个牙印,他的肌肉硬硬的,可是又不完全像块顽石,硬中带着韧性,咬起来有趣得紧。如春风过境,骚动着少年的心。“阿音···”身下的少年脸颊已然染上了几抹红晕,在莹白小手的衬托下,平添几分妖冶。“嘘···阿渊哥哥不许说话···”心头的小怪兽又冒出头来,扶音低下头,伸出粉红的小舌头,重重咬了他一口。精壮的胸膛仿佛受到了千钧之重,狠狠地抖了抖,身下人的呼吸也越发粗重。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小手一侧,暖暖的,重重的,扶音心里的擂鼓越来越响,第一次觉得书中说的“男色惑人”不是虚言。从未见过这般的阿渊哥哥,扶音又顽皮地在胸膛游移亲吻了许久。小丫头如同一只发怒的小奶猫,自以为气势凌厉,丝毫不知在扶渊眼里有多可爱。乱拱的小脑袋放开了对胸膛的“惩罚”,来到劲瘦的窄腰,小手按了按,依旧十分坚硬有力,便不再用咬的,而是手嘴并用,在腰腹上印下数个吻痕。由于姿势的缘故,扶音放开遮住凤眸的小手,不许他睁眼,拿过一旁的金丝绣花鸟锦帕,将他的眼睛蒙上。少女的樱粉色绣帕覆在少年英俊的脸上,竟奇异的和谐。少年薄唇微张,喘息不止,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情欲味道。“阿音···”扶渊刚刚开口,薄唇便被一根细白的手指堵住,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阿渊哥哥忘记了吗?不许说话。”封住了眼前人的言语和眼神,让他再也诱惑不了她。“嗯···”少年还是罪人之身,只好答应,为了表示不满,轻轻咬住那根手指,缠绵又惑人。“呀!”扶音赶紧抽回手,回归正道,继续她未竟的,伟大的事业。一半地狱,一半天堂。扶渊重重地喘息,眼前的乌黑忽然被人扯去,蒙眼的锦帕轻飘飘的随意落在地上,浮上来一张艳若桃花的小脸。清丽中夹杂着几分狡黠,那是计谋得逞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