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诡事录

自从客栈老板娘丁宁外面带回来个皮影人起,客栈就接二连三的开始“闹鬼”。 丁宁势要将装神弄鬼之辈抓住,直到某天深夜,她亲眼看见有个男人从皮影人里钻出来…… 他说:你把我带回来,就要对我负责! 丁宁:WHAT!?

隐晦的拒绝
对于他没有半分怀疑会是个搞暧昧的人,现在这般情形只有一种可能:“是不是又需要我的气息来补给你的魂气了?”
却听他的声音低低传来:“你一直都在我旁边,气息怎么会不够?”
“那你现在还……”我就纳闷了,不是因为气息那他怎会突然颓倒,而且此刻感觉他是全身重量毫无支撑地压在我身上。
保持了他一贯的寡言作风,沉闷的回应为我解了惑:“被蛇咬了。”
心头一沉,“你中毒了?”
静了静,他不悦地再开口:“是不是先把我翻过来再问?”
我费力将他从身上翻下来,只见他整张脸都呈黑色了,惊悸毒性怎会蔓延如此之快?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在他左侧脖子上有两个明显的血洞,毒从那血洞四周最先展开,所以飞快扩散到了脸上。
脑中回想刚才,中毒的方位正是那条花纹蛇爬在他肩膀上所对位置。所以我看见他时其实已经被蛇咬了?再抬头而望,恐怕那条蛇是从树上下来偷袭人的,若非被他推开恐怕咬中的就是我了。我左右环找,听见他问:“你在找什么?”
“沙漠中响尾蛇出现的地界一般会有绿色植物,而那绿植通常能够解蛇毒。此处是森林,应该也能在附近找到解读的药草。”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盛世尧却一口否决了我的猜想:“没有用,就算真的有解蛇毒的药草也早已受空气影响而变异了,你最好别随便动这里面的一草一木。”
闻言我愕然而问:“那现在要怎么办?蛇毒如果不解会蔓延全身的,一旦到达心脏……”忽然我顿住了疑惑地看他,蛇咬的是他脖子,以最快的速度先蔓延到他脸上,随后,就应该是向下蔓延至心脏!为何与他讲了这么一会话,并没有任何生命症状在消失的现象?
“你……现在什么感受?”我试探着去问。
盛世尧突然把脸转向我,但见那瞳孔仍然无神没焦距,“你说什么?”
我心头一咯噔,凑近了再问:“现在你觉得哪里不好?”可是他脸上的表情依旧盲目,但以他的敏锐性也察觉到了:“你是不是有在跟我说话?”
周遭的风没收了我身体的温度,只觉后脊一寸寸泛凉,我不知道是因为原本空气中的介质还是蛇毒侵袭了神经,盛世尧在瞎了之后如今连耳朵也聋了。
要怎么办?我的脑子一片紊乱。
盛世尧已经意识到了:“我应该是听不见了,尽管我已经提前封住了经脉阻断蛇毒蔓延,但它还是率先麻木了我的神经。”
张了张口想到他听不见,把话又咽了回去。相反的他比我要冷静,只见他微微撑起身靠在树桩上,然后再缓缓而道:“丁宁,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就是依靠你的直觉往外走,沿路看到若有野兽守星你必须毫不犹豫地以最快速度解决它,但凡你有一丝迟疑就会沦为它们的猎物。”
明知他听不见,但我还是从齿缝中迸出疑问:“那你呢?”
但见他视线微垂着低声而道:“以你的情况基本上是没有走出去的可能,只能寄希望那人对你不至于太过无情。”
我没有心思去分析他话的涵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几乎是抵着他的耳朵吼:“那你怎么办?”他抬起了黑眸,在那瞳孔里我看见了自己,仓惶而无助的样子。
静凝半刻,他蓦然而道:“不要对我有任何幻想。”
我浑身一僵,预感接下来他会说什么却来不及阻止就听到了——“丁宁,可能你对我有误解,以为我是因为你而来到这空间的,其实不是。在你入梦的第一次我因为离你比较远并没察觉,第二次就有所感应,于是让你再次入梦并且随了进来,我听见了那个字。”
什么字?我心头凛然在问。
“但由于受限于你,我也只能从你的视角去看这空间的事物,所以我除了能听见声音外无法判别。唯有从你意识里脱离出来并且找到合适的人体承载了我的魂才会有我的主观视角,不过可能这是你梦中的空间受着你思想的支配吧,你变成了她。”
我的身体重重一震,她?他在说晓?!
忽然思绪疾速抽离又凝聚于一点,有什么在脑中渐渐呈现。
不知是我记性太差还是有心遗忘了,盛世尧的妻子好像是叫……成晓。
晓。
也就是说他所有的行为哪怕把魂从我意识中抽离,任由我独自回到沙漠而他留在这里附魂于木翼体内,全都是为了晓。
我想反驳那个晓不可能是他妻子,可是找不到任何理论依据来支撑,因为,我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见过晓的样子。每一次入梦都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却不见其人,到后来,我无故变成了她……
所以盛世尧的意思是,哪怕他对我有过关心,也只是因为我现在是“晓”。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这个人是否是他的妻子,他也会像现在这般以命相搏。
我松开了拽着他胳膊的手缓缓起来,原本有些东西一直都被遮埋在底下,不去翻动可以自欺欺人地当作没有发生,可如今却被盛世尧直接掀开了那块遮羞布,让我无所遁形且无地自容,除了转身而走不知道还能作什么,找个地洞钻进去吗?
脚下越走越快,到后来恨不得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一股热浪冲入眼中,又被我强行压下,假如要是为这种事而哭的话那连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可是当某根树枝从我头顶擦过,头皮被拽得一下生疼时,激烈不可控的情绪顿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熄灭了那股心头之火也让我渐渐冷静了下来。我顿住了步伐,深呼吸着平静心绪,然后婉转回身而望。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一片黑蒙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无从辩知刚才疾步而行究竟离了他有多远。
忽然有种苍凉感弥漫进心头,为什么我和他会变成这样?明明他只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皮影人里的一缕孤魂,我最该做的是把他送回去继续尘封,可是一切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朝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而行。如今在这陌生的空间除了他,我找不到任何一丝熟悉的气息,我是真的要将他舍弃不管吗?
那具木翼的身体不久之后会死亡,而他如果离了我的气息……会怎样?
我有见过他虚弱到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是否没有了我的气息他会魂飞魄散?念头一转到此我的脚尖就忍不住转了方向,重重咬了下牙,抬脚迈出了步履。
然后,一步比一步更坚定。
居然脑子无比清醒,经过一些树桠灌木丛时能够清晰地回想起刚才有碰见过,能确定自己没有偏离线路。很快我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黑蒙里我隐约看到树下的身影,心头划过一丝钝钝的痛楚,我缓缓走过去,在离了只有几步远的位置想要说两句什么,可几次张口都没成言,最终都化成一声轻叹。
找个理由说了又怎样,他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不过是自欺欺人地搏回面子罢了。可是在他这里,我还有什么面子可言?连遮遮掩掩的那点心思都被他瞧破了还指了出来。
就剩了这几步了没有道理不过去,本该是沉重的步伐在刚才破罐子破摔地想过之后反而轻松了。我来到树前蹲下,明知他听不见还是道:“虽然你既无情又冷酷,但是我还是得把你带上,别问我原因,因为我想。”
话落我就伸手过去扶人,可当手触及那胳膊时便心头蓦然而沉,这个人不是盛世尧!
别问我如何得知,与他相处的时间不算久,学到最多的不是功夫或者那些我根本就不曾涉猎过的堪舆玄术,而是两个字——气息。
只要一靠近我就能分辨出他的气息来,而此刻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是陌生的。
牢记盛世尧之前的警告,遇到任何守星的野兽要毫不犹豫地斩杀,但凡有一点迟疑那么倒下的人就是我。所以几乎在念闪间我一手攻向对方的脖子,另一手则去抽腰间的软刀。
但我的手挥到半空就被扣住了,紧随着听见惊疑声传来:“晓?”
我愕住,是秦臻?
下一瞬整个人都被环抱住,秦臻双臂将我紧紧缠绕,语气激动异常:“晓,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久,以为你……”说着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疑似的哽咽。
我挣了挣没挣开他的桎梏,“你先松开我。”
但他却执拗了将我抱得更紧,“晓,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改变我们。”
我蹙起眉头,居然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颤,足可见找到我他是真的激动。当下情形要想脱出这怀抱只有先引开他的注意力,于是我问:“你来这是来找我的还是为了别的?”
“当然是为了找你。”秦臻微微退开些,与此同时在我们四周亮起了光,我环转而看,发现竟然在我们周围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手上拿着疑似镭射灯一样棒子。很显然那灯棒是用电控制的,而这些人军装的装束与木平的有出入,应该不是苏族就是黎族士兵了。
秦臻环着我的肩膀从地上起身,目光环过众人后扬声而道:“看见圣女都不拜的吗?”
于是一人拜,接二连三地有人单膝跪地了,不说受宠若惊也被眼前这幕给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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