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诡事录

自从客栈老板娘丁宁外面带回来个皮影人起,客栈就接二连三的开始“闹鬼”。 丁宁势要将装神弄鬼之辈抓住,直到某天深夜,她亲眼看见有个男人从皮影人里钻出来…… 他说:你把我带回来,就要对我负责! 丁宁:WHAT!?

遗世独立
别的地方我不敢妄言,但是在这沙漠地里行走还是有经验的,在看见有植物出现的时候我便知道水源可能就在附近。果然在我们徒行了将近两小时后找到了一片小湖,那湖水碧绿碧绿的,只是水位很浅很浅,几乎快要看见底了。当时我已经渴到不行,想要跑过去就先来上一口,却被盛世尧给拽住,黑眸沉定地对我提醒:“小心湖水。”
莞尔了嘴角:“我懂。”
当然明白不是任何水都能被用来饮用的,一路过来时我就采摘了一些植物和捡了可供装水的容器。湖边有现成的沙石,用来做过滤再好不过。
盛世尧站在一旁默看着我动作熟练的对水源做试验和过滤,等到我觉得没问题喝了一口时他才开口:“你确定水能喝了?”
朝他咧了咧嘴答:“不确定。”
事实证明水质没有问题了,我喝下后并没有任何不适。
我用湖边的藤蔓做了个简易水壶,提上满壶的水背在身上。又挖了些可食的野菜起火煮了汤,虽然喝起来寡淡无味,但是为了补充体力连野菜都咀嚼入腹了。
若有所觉地转头,看见盛世尧的行为后惊异而问:“你干什么?”
他头也没回地道:“给你找些食物。”
“喂,我不需……”我的话都没说完,他的人就已经一头扎进了湖中,我无语凝咽。
没过多久他就上来了,两手空空。我朝他挑了挑眉,玩笑地问:“你是下去游泳的吗?”却没料他甩了甩手,就见许多条鱼从他的袖中抖了出来,在沙地上翻腾而跳。
嘴角抽搐了几下,我无声地捡起一条鱼再抽出软刀。
几分钟后,鱼全被架在了火上开始烘烤,一次肯定吃不完,剩下的可以用来做成鱼干带了上路。这下物资算是解决了,食物和水至少能扛过几天,就只有晚上睡觉问题了,没有帐篷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有遮挡体的地方。
可最后是我多虑了,也再次证实了盛世尧的判断。
当我们徒步而行了将近一天,眼前依旧茫茫沙海倒也罢了,反常的是头顶的太阳一直火辣辣的,没有半点要西移进入黄昏的意思。这个反常应该早被盛世尧察觉了,他有几次都在仰头看天,我也随着他抬头了却没往这上面想。
“难道,”我蹙着眉头犹疑地问:“这里没有夜晚?”
他没有立即回应我,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刺目的太阳在看,实在很想问他一句不觉得刺眼吗?一般人盯着太阳看一会就眼花了,他却跟没感觉似的。转念一想或许跟他眼睛能够夜视有关,光与暗本就对立的,自然也与常人不同了。
正这么念转时他突然扭头向我走来,以为是心思被他知道了,在他走近时下意识地半退了一步,可手腕一紧被他给抓住了,“我明白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明白什么?”
他眸光变深了几许,缓缓道出字句:“我们以为是从一个空间都另一个空间,实际上只是黑白交替的线,实际上我们仍然在同一个空间。”
我一脸困惑,什么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空间的?只觉手腕处被拽的力道加重了些,他再次解释:“我的意思是之前我们进到的黑夜与现在的白天是同属一个空间,与我们正常的时空是平行的,而这里区分昼夜不按时间来,是按地界。现在你懂了吗?”
吞咽了下口水,懂了。
正常的时空是随着时间变化分成了白天与黑夜,而在这里时间与昼夜无关,以星盘那处的门为界,我们三次来到的黑境是这空间的夜晚,如今我们走进了白天。
所以,从踏进那扇门开始,就没有晚上了。
这是好事吗?我强烈地反对,不是,这是一件再糟糕不过的事。哪怕因为是白天我可以看得见,但这件事也同样糟糕到极点。
因为白天就意味着要一直顶着这烈日炎炎,也意味着这片沙漠里的水源少之又少,水份都被这太阳给蒸发了,恐怕像之前那样的湖很难再有。
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回去再背一些水,可走了一天的路,再折返回去提水太浪费时间了。
就算没有夜晚也不可能一直走路,我们终于在一个沙丘之后找到了一处能遮挡太阳的低地,坐下来就感觉汗流浃背,衣服都黏在了背上。没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别说洗澡了,能有口水喝就不错了。
盛世尧在我身旁坐下,等我喝了口水在嚼鱼干时才问:“我们大约还要多久才能走出这片沙漠?”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回道:“你当我是人形地图啊,我哪能知道?再说了沙漠那么大,靠两只脚走没个十天半月是不可能走出去的。”
被我怼了后他就没开口了,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没理会他,嘴里嚼着的鱼干其实很腥,要不是没别的食物可吃真的不想往肚子里咽。走了一天筋疲力尽了,尤其是两条小腿酸痛到不行,我向后仰倒而躺时余光瞥见他拿了树枝在沙地上画线,忍不住侧转过头凝目而看他的侧脸。
盛世尧这个人最初给我的印象只有两个字——冷漠。那种冷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就像是没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包括我这个把他带回来的人。
也因为冷漠而忽略了他的长相,老实说他这张脸是好看的,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小鲜肉的秀气脸型,是阳刚的坚毅轮廓。而真正慑人心魄的是他的那双眼睛,被他轻瞥一眼都感觉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然而当你与之对视时,那双眼就犹如一潭幽静的古井,深不见底。
正想到此黑眸便掠来了,我的视线来不及逃跑就被抓住了,索性也不躲了,就直寥寥地盯着他看。心说不就是看看脸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与我对视了一瞬后他缓缓开口:“如果是两个平行的空间,我们现在脚下踩的这片沙地就与原来空间是一样的。以你前两次流转两个空间的方位判断,我们进入星门的位置在迷阵附近,从这个地方起你能作出大概的地图规划与判断吗?”
我无语地看着他,脑洞还要不要开大一点?居然能想成是平行空间,还有连走得这片沙漠都与那边一样?
他读出了我的质疑,平静地加了句:“我是说假如。”
好吧,我收回视线,在脑中盘转了一圈所经路线,给出答案:“以我们的车速大约过了三分之二的沙漠地界,如果开车的话大概还有三天时间能开出去,而步行则需要十天以上。”有意顿了顿,心平气和地指出:“你来这边是找人的,到目前为止我们连她的一块衣片都没见着,你又如何肯定她在沙漠以外还是沙漠以内?所以,何必急着规划走出沙漠?”
对我而言出不出去没有多大的意义,关键是我要如何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
这一次盛世尧没有再回话了,他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中。
安静之后就觉困乏,连打了几个哈欠后我低喃了句:“如果我做梦了就把我唤醒吧。”因为梦跟焓叶是微妙的存在,难免又发生什么诡异的事,但我是正常人,不可能一直不睡觉。
还真的做梦了。
不是那个周而复始的噩梦,这次我梦见自己走在一个山洞里,身周虽然幽黑但我身上却能发光照亮前路,所以行走毫无障碍。远处有道强光牵引,走了很久才看清原来是山洞走到头了露出一条缝隙,而强光是外面的光线。
我靠近缝隙,发觉足够容人的身体穿过,当我从缝隙中钻出山洞时被眼前所见给震住了。
密林、房屋、湖泊……山洞背后,是另外的世界。
正要抬脚突然看见一棵老树下坐了个人,从那单薄的背影看应该是个女孩。她留了一头短发,穿得衣服像是改良过的唐装,一身的灰白。
看着那背影,莫名生出一种亲近感,想要走过去拍一下她的肩膀。
突然视线被遮挡,也不知从哪又冒出来一个身影把女孩给挡住了,瘦瘦高高的,同样穿得是唐装,但是一身黑。从身形高度判断应该是男的,瘦瘦高高的往那一站,除了地上的斜影我再看不见其它。
不过,女孩开口说话了:“阿真,你觉得太阳远吗?”
我蹙了下眉头,这叫什么问题?太阳能不远吗,都远到地球以外了。不过这女孩的嗓音听起来……我搜掠了下形容,很入耳。
“不远,就在眼前。”回答她的是带了沙沙质感的男声,听起来应该很年轻。
女孩低笑了声,“我觉得很远。”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竟从那简短的话语里听出了孤寂。
“晓,现在我们很好。”
“是吗?”
两人再没了下文,我等了一会忍不住向那处走,脚下踩到了干枝发出脆响的同时听见那处传来呵斥:“谁?”
男人回过头来的一瞬,眼前情景蓦然扭曲,我没看清对方长相意识就在疾速凝聚,一个惊颤,从梦中醒了过来。
呆滞了几秒才回转过神,想起自己身处何地。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再睁眼仍然是白天,转头寻找盛世尧,发现他站在不远处的沙丘上。
微眯了眼凝望那道身影,竟有种遗世独立的苍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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