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且慢,下手留情

第66章
    温季因坐实谋逆之名,羁押入狱。

    这日的温傅仪没有找客栈停留,与薛弘连夜赶路,薛弘也不说什么,只是将怀中的人搂紧了几分。此时他也才想清楚了他老爹的心思,要离京这样的事是早在自家老爹的算计之中的,只待温傅仪一离京他就是下了旨将温家上下全羁押入了牢。此时京中没有温傅仪这样的羁绊,他老爹做事也就放心了很多。而不管温傅仪要去哪里要干什么,自家的老爹成了牵绊,让她总是不敢放开手脚去做的。

    可自家老爹再怎么成了妖成了精,这温傅仪的性子他却是没有摸得透。温季虽是成了牵绊,可若是想让温傅仪就此收手,自也是不可能的,温傅仪只会让他们这些人受尽折磨,直到后悔当初做了这样的蠢事。

    所以无论温傅仪要做什么,薛弘都不置一词,因着他知晓她自己有她自己的考量,她是行军打仗的将领,她不喜欢别人对着她的决定指指点点。

    第四日二人就来到了晴洲,一到晴洲就接到了毕连成传来的信,昨日他已将温傅仪吩咐的事都办妥当了,温傅仪回信与他,让他立马驾车将枥棠与月妃带来晴洲与之汇合。接着也不顾连日来的奔波赶路,直奔着凌老将军的军营而去。对于温傅仪的冲动行事薛弘虽是不赞成却也还是没有说过他话,一路跟着温傅仪而去。

    直到温傅仪与凌志打起来,剑光之间晃得薛弘眼睛生疼,再到温傅仪将剑架上了凌志的脖子的时候,薛弘这才回了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自己与温傅仪一伙的。

    温傅仪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拿到了宁玉,而她却并没有就此立马罢手。当温傅仪响亮的口哨吹响的时候,四面八方而来的将士早已将晴洲包得水泄不通,温傅仪这才站在晴洲城门上指挥着自己的兵力直奔柒洲。

    匆匆三日,柒洲晴洲沦陷,消息一传入京中,天颜盛怒。温傅仪拥兵自立成为叛臣贼子,而薛弘因此被温傅仪抓做了人质。

    薛弘听到这里的时候笑了笑,指着城门下的年轻少将:“我夫人是叛臣,那我就是贼子,莫要给本王安那些个虚的无可奈何。”

    天子又是大怒,直骂着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是想气死他老子才能作罢。而劳狱中的温季也是得到了消息,竟是笑得直不起腰来,齐老也是一摇头。

    “你家儿子倒是胡来得很。”

    “傅仪做得很好,这圣上早就想要我温家性命了,若傅仪不跳起来咬他一口,他会觉得我温家养了一只温顺的猫。”

    可没想,他温家,只出虎。

    又是六日过了,毕连成带着枥棠月妃来到了晴洲,月妃因着当年的事已有些痴傻,温傅仪早让枥棠开始为其医治,而枥棠却是被薛昭下过药,如今身子越是不如从前。可薛昭却是没有想到,顾先生的医术虽是了得,而枥棠的医术也是不输顾先生的。

    温傅仪暗里只恨恨,总有一天,她是会让薛家这些个没有心的仔子们付出代价的。

    薛弘看到月妃的时候也握紧了拳头,哼,他那高高在上的父亲,将自己的妃子赠与自己的儿子,自此不曾过问,如何不恨。

    温傅仪坐在将位,看着地图上京城的方向,就是一笑,要想跟他温傅仪耍花样,她就是要这帝王江山没一刻安宁!

    此刻坐在帝位的天子从太子口中得到消息,月妃不见了,一气之下,晕厥了过去,朝堂之上,一片混乱。那叫祺祯的北祺公主趁乱而逃,在温傅仪之前的帮助下,顺利地逃过检查,直奔北祺。

    一切风云,转瞬即变。

    ☆、拥兵

    温傅仪的手段凌厉,短短十几日她就早已将柒洲和晴洲两界的繁琐事务都处理了个妥当。薛弘也帮过温傅仪不少,可要真讨功行赏倒也是温傅仪当之无愧。

    因着月妃的缘故,薛弘甚少关心朝堂那边的动向,倒是日日陪着月妃,如今月妃早已没了曾经的风光模样,甚至在别人眼中她只是一个痴呆的傻子,但在薛弘看来,这还是那个曾经给熬汤端药,夜夜哄着自己入眠的母妃。

    无论温傅仪做什么,薛弘都不去过问,只是偶尔温傅仪来看月妃的时候薛弘会觉得甚好,至少他的身边此刻有母妃,有傅仪。

    温傅仪让手下将士将条件带回了京城,若天子放了温季,温傅仪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交出柒洲和晴洲,交出手中兵权,甚至愿意回京受罚,可若是不同意,那温傅仪可是说得透彻了,她定是会将整个南讫搅得乌烟瘴气。消息一到天子就是怒极,天子的江山天下,怎可容得下她温傅仪翻云覆雨地折腾。这可当真是触到了天子的底线,圣旨一下,若温傅仪不回来负荆请罪,立春之日温季齐老于午门斩首。

    听到这个消息时温傅仪也是气得跳脚,这般操了刀就是要冲回京剁了薛弘他爹。薛弘笑了笑揽过了温傅仪:“看你近来这模样好似对晴洲熟得很,也带为夫出去转转呗。”

    薛弘说罢温傅仪就是笑了起来,换了身衣服就带着薛弘出了门。薛弘做闲散王爷做得久了,就是想出去溜达,可又一心叨念着温傅仪,便是由着这几日温傅仪将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好了,这才提了出来。

    晴洲离得京城远,东西自是不如京城那般好,可也还算得上有些特产的,只薛弘的心思本就不在这些上面,非要让温傅仪带着出来,不过也因着温傅仪在房间里呆得太久了,他怕她闷出了病来,这才扯了谎让温傅仪陪着。

    这般出来走走,才散了温傅仪刚刚心头的那股子火气,可每每一看到薛弘那张脸,她就是会想起远在京城的天子,那跟薛弘极像的脸甚是让她觉得讨厌。

    温傅仪出门便是换了女装,束好了发髻,虽还是有些不太熟练,但也马马虎虎。这般薛弘便是径起拉起了温傅仪的手,向着城郊而去。

    “这熟门熟路的模样,你是要带我去哪儿?”温傅仪挑了挑眉,直直地看着薛弘。

    薛弘笑着,眼尾一扬,甚是勾人:“我听下面的人说起,城郊外有一自然形成的温泉,如今都快入春了,你也累了好些时日了,便是去泡泡。”说到这里薛弘还神秘地笑了一笑,“你也莫怕,为夫替你守着,定是不敢有人来偷看!”

    温傅仪瞥了他一眼:“最想看的倒是你罢?”

    薛弘不说话,只是抿了唇来笑,温傅仪虽白了他一眼可心里还是明白薛弘是担心着她,自也不好再责备。冬天当真也是快过去了,慢慢地温傅仪也褪去了厚重的棉衣,开始穿得轻盈了起来,可每每一想到若当真一到了立春,天子下旨将温季午门斩首的事,自也不是说笑而已,所谓君无戏言,温傅仪自也不会以此当做玩笑来听。

    二人各怀心思地来到了薛弘说提起的那一处温泉,温傅仪探手试了试,果真是不错,忙解了腰带,正当衣裳松动的当口温傅仪才想起了薛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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