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且慢,下手留情

第15章
    一提起付云天,温傅仪与薛弘都变了脸色,这付云天本是皇帝身边的人,当也是一位朝中大臣了,当初帮着皇帝一同拿下了这皇位,可是这付云天手中拿着薛雉的宁玉怕这其中这两人也是有所勾搭。

    温傅仪边想边是出了一身冷汗,若真是这样,怕是这薛雉早就开始了筹划着这皇位的问题,这个时候温傅仪与薛弘竟还不知哪些人是站在薛雉那边的,敌人开始了准备自己竟是一无所知,真是太可怕了。

    “付云天多久来一次?”

    “半月。”

    “上一次来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温傅仪一问完代柯却是没有说话了,她抬起头来看了看薛弘,温傅仪皱着眉,而后才点了点头示意她说没问题的时候代柯才说了话。

    “他们说,平王爷薛弘留不得。”

    代柯的话一说完,房间中就是静了下来,温傅仪摇了摇头却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薛弘:“看来王爷的命还真是值钱得紧啊。”

    “不肖你说本王也知道。”

    之后便是谁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代柯倒还真是拿了琴来为他们弹了一曲,临走时温傅仪执了执代柯的手:“这里本也就不安全,代柯,若你想出来,我便是会赎了你走的,你怎么想?”

    “这命是公子你给的,代柯并不觉得苦。”

    温傅仪又看了看代柯,也没有再说什么,便是跟着薛弘离开了怡红苑。

    薛弘一路无话,这样的安静直让温傅仪觉得这入了秋的夜里有些冷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因着刚刚作戏衣服都扯得有些破了哪晨能真正地遮风,薛弘突然停了下来,温傅仪便是一头撞上了他的脊背,疼得龇牙咧嘴了起来。

    薛弘转过了身来瞪了她一眼,她撇了撇嘴心说明明就是他自己突然停了下来竟还想赖着她不好好走路。

    哪知薛弘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为温傅仪披上,温傅仪直愣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薛弘走了几步才回过头来对她道:“跟上。”

    温傅仪跟着小跑了两步跟上了薛弘。

    “你若是真不想让代柯留下,赎了她便是,何必还问上她一句。”

    温傅仪抬头,看着走于她前面的薛弘,那挺直的背堵得她心口发疼,那一句不算疑问的问话她也是觉得无从回答。

    “他们都想着让我去黄泉赴命,怕这些日子里咱们会过得比较艰难,你可准备好了?”

    温傅仪看着他的脊背许久也只等来他这淡淡的一句。薛弘长得高,正好的身材,那脊背挺得直,如一堵难以攻破的城墙。她虽一直都觉得薛弘不与薛雉他们争些什么是因为他懦弱,可是现在才发现这并不因为他懦弱,而是他无心于此,而今他想奋起反抗竟也只是因了自己的母妃。

    她微微地叹了叹气:“我若是怕,我当初就是逃婚也会逃得彻底的。”

    “那倒也是。”

    话一说完两人竟又是相对无话了,薛弘抬起头来看了看,天上的月儿有些圆了起来,与自己的母妃也是些许年没有见过了。

    “若是哪天你真想走了,你走便是,你们本也不是真夫妻,我也不必拦着你。”

    温傅仪静静地听着,没有回答薛弘的话,许久后也跟着抬起了头来看了看天上的明月。

    回到平王府的时候已是深夜了,莲心走上前来低了低头:“奴婢为王妃更衣。”

    “莲心不必了,休息去吧,我自己就好。”

    与温傅仪相处久了莲心便也是懂了,若是温傅仪说了不便是不希望别人跟着的,温傅仪需要他们的时候自然也是会开口的,所以一听温傅仪这般说便也就退了下去。

    刚进房间薛弘就关了门,一巴掌挥下来,直把桌子拍得响亮,吓得温傅仪没有回过神来。

    “这窑子你倒还常常去了是吧?”

    ……

    这是在唱哪出?跟刚刚那个在路上说可以让她走的薛弘的确还是一个人?温傅仪就是连哭都哭不出来,刚刚在街上走着她道是这王爷回去肯定不会再提起这些事了,哪知这个王爷行事乖张,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哎,都怪我太年轻,太天真。

    这天温傅仪被罚睡书房,直在心里呼爹喊娘,想将薛弘拖出去抽上两刀也不解心头恨!

    ☆、进谏

    之后的日子里薛弘虽是提过几次进窑子的事,可再也没有狠起心来多说温傅仪,直至薛弘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二人才着了朝服,去了早朝。

    皇帝本来惺忪了睡眼坐在龙椅之上,抬头间眼角却是瞟到了薛弘,竟是于大清早地就咧开嘴笑了起来,一旁的元福一见皇帝笑得这么开心也是将嗓音一扬:“有事进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进谏。”

    “说。”

    温傅仪微微地抬了抬头,说话的正是付云天,因着前些日子见到代柯并从代柯口中得知这付云天与薛雉是一方的,这般来看这付老头当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便是剜了一眼,也没再看付云天,低下了头去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柒洲瘟疫猖獗,若不再加以处理怕是……”

    付云天没有说完,但是剩下的大致也就懂了。然而这瘟病也不是说派人去就能好得了的,朝中也找了些好的医师过去,可是日子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什么好的转势,倒是越来越多的人死于瘟病之下,柒洲早已封了城,进不去出不来,只夜夜听得城中的人凄惨的哭喊。

    “前些日子柒洲传来口信,去的医师们也都束手无策,好几个医师已感染了瘟病,哎……”

    皇帝说完这句微微地叹了口气,而温傅仪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蹿上温傅仪的心口。

    “禀皇上,这瘟病该是应该再多派些医师去,并得由一位皇上信得过的人而去,这样会更加体现皇上对柒洲病情的重视,好增加人民的信心。”

    “付爱卿觉得谁去合适。”

    朝堂之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温傅仪再抬头间,只见付云天嘴角含着笑,温傅仪当下只想上前去提了那好色老儿的项上人头来,他那眼中满满的算计与志在必得令温傅仪觉得浑身不适。大朝们焦头烂额推左阻右的态度,直让脸上带了笑的皇帝垮下了脸来,阴鸷地盯着他们一个个。

    “儿臣愿前去。”

    付云天还未开口,薛弘却是抢先而答,这下温傅仪真蒙在了原地,没懂这是在唱哪出,正当温傅仪想开口的时候皇帝却是皱起了眉头先开了口:“不行!你刚刚病好,身体不好怎么可以去柒洲,若是再感染了,我怎么……”

    皇帝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用“朕”,而是一位父亲与自己的儿子平日里最为平常的对话了,而最后一句虽是没有说完,温傅仪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好在他还是在意月妃,便是处处为了薛弘着想。然而话一说出来,朝堂之上就是安静了下来,温傅仪觉得有些坐立不安,就在温傅仪感到时间有些漫长的时候却是薛雉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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