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了都丝毫没有察觉。199txt.com 是了,他太不相信她了,所以,别人只要毫不费力的一挑拨就能得逞。而她无尽的悲痛,也就如此不值的接踵而至。忽然,她感觉真正可悲的人其实是自己。 “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他冷声扑下,忽然抬手,习惯性的扼住她的下巴,手指刚要用力,双眸却骤然一凝:这个刚受过重创的弱女人,此时竟似摇摇欲坠,仿佛戳一指头就会倒下去。 赌气的放下手,他声音微微有些异样,“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再不可能走出这座院子一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薄子君囚禁的奴,你这一生,都别妄想逃脱!” 冰冷邪肆的声音,仿佛刻骨铭心的毒誓,在木兮耳边刀锋般划过。 这个恶魔般的男人,要囚禁她一生一世?让她,一生为奴! 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是谁?木兮冷然一瞥,“薄子君,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说完,她蓦地转身,迈步便走。 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奴隶!也不会这般轻易就被囚禁!她一定会离开这里,她不相信,这一生自己找不到一次逃走的机会。 他咬牙切齿的威胁,竟被这个女人漠然而轻蔑的一句话便化解殆尽,他恨恨立下的决心,竟仿佛是可笑的玩笑。 这个单薄孱弱的女人,何以能如此如此坚强?忽然就有种大步冲上去,一把将她拉回来的冲动,然而,此时的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毅然而去。 …… 机场外,锦骞提着行李箱黯然看着往来的人群,良久良久。 这些日子,国内的公司受到盛天集团更加强势的挤压,虽然有苏家帮忙,但也愈加不景气了。他必须去美国,这一去,更不知道要多久,可是,这一次却没有期盼的人来送行了。 木兮自从那天给他打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她的电话就再不能打通了,他担心至今,却无法得到关于她的一点消息。 他曾不止一次的试图再接近那座院子,然而,自从那次以后,薄院的保护措施变得更加密不透风。他也报过警,但得到的却是警察不屑一顾的质问。 再次拿出手机,他拨打了她的电话,也再一次的失望了。默默叹息着,他发出一条短信。 再见了,我的木兮,是我太无能,竟然眼睁睁看着你身陷囹圄而无能为力。 转身走进机场,他留下太多的遗憾与自责,他心有不甘,却只能默默下着决心:早日归来,给她自由! “锦骞。”那个好听的声音忽然在身后传来。 锦骞蹙蹙眉,回头看了不知何时到了身后的苏盈盈一眼,声音自然而然的带了几分疏远,“你来干什么?” “我也买了去美国的机票,我们顺路。”苏盈盈柔声细语,明媚的眼中也蓄着笑意 顺路?真巧啊,他昨天下午才决定要走,这个女人是怎么得知了消息? 只是,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总之是别再妄想像上次一样接近他了。他漠冷笑,“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桥,我们之间没有顺路可言!” 说完,他回头,径直向前走去。 生气的撅起嘴,苏盈盈一跺脚,紧跟在锦骞身后进了机场。 …… 过分的沉寂中,时间也过得恍惚,木兮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体内的创伤在时间的长河中缓缓愈合,而心里的伤痕却一如昨日般清晰痛彻。 院中她种的树种已经发芽了,每天,她都在方凝的陪同下亲自去浇水,那是她的寄托,提醒着她自己还活着,也提醒她不要忘记仇恨、不要放弃离开这里的希望。 站在窗前,默默看着天空的云朵,她想,自己已经开始改变了,她开始执念一些东西,比如仇恨,而以往的她却觉得仇恨只会伤人伤己。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将一些东西装进那个小包裹里,她知道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而这些在她生命里留下过感动或泪水的东西,她必须带走。 在窗前站的累了,木兮坐在床上,望见床头厨上放着的那个关了许久的手机,心倏然一阵莫名的跳动,她终于拿过来,开了机。 “我要去美国了,保重。” 看到锦骞的短信,木兮忽然感到一阵酸涩。他走了吧,也好…… 这些天,她一直关机,要逃避的不就是他吗?她怕一接到他的电话,她的委屈就会绝提,她就会忍不住对他倾诉。她更怕他会不顾一切的来救她。她已经拖累了他那么多,上次看到他在雨中挣扎的样子,她就发誓以后再也不连累他了。 这毕竟是她和那个男人自己的恩怨,她自己能解决。 …… 深夜,木兮躺在床上,睡的却不踏实。 “叩、叩、叩……”细微的声音忽然传来。 木兮恍然醒来,仔细去听时,那个声音却消失了,听错了吗?哪来的声音? 木兮正疑惑时,那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木兮听清楚了,那声音竟是来自窗子,就好像有人在轻轻敲打玻璃。这里是二楼,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木兮疑惑的坐起来,踏着拖鞋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正文 一一五、强制离婚 窗帘拉开的一刻,木兮望见窗外那张脸,顿时惊喜交加。 “莫翎枫……”她不禁叫出声来,心突然就跳的厉害,压抑了许久的心情在这一刻重见了光明。 是他,这个总在她身处绝望时给她带来光明的男人,这一次,在她身陷囹圄无法逃脱之时,他又毫无意外的出现了。 淡色的光线下,他极致好看的脸上像是扑了一层光晕,如仙般柔和而皎洁。望见了木兮,他嘴角轻勾出一抹微笑,不浓不淡却恰恰沁入她心。 木兮毫不犹豫的开了窗子,他已如影般钻了进来,矫捷的落在她面前。 木兮抬头,望着他那双清冷的墨色眼瞳,久缠心中的那些仇恨与阴霾一瞬间就像被驱散了,她又找回了如往的淡漠、如往的安静。 “跟我走吗?”他淡淡的开了口,清韵的声音仿似幽静的旋律。 自从那天在法院外见到挣扎喊叫的木兮,他就开始暗中查这件事,直到昨天他才查清楚,所以他趁夜来见她。 “嗯。”木兮点点头,不必有太多的言语,她和他之间总似有着一种直通心灵深处的默契。 他微微一笑,“需要收拾一下吗?” “恩。”木兮对他微微一笑,走到桌前,拉开抽屉,在里面拿出那个早已装好的迷你单肩包,背在身上时,她的心却忽然莫名急跳起来。 没曾想到,今天就能离开吧?这异样的感觉,是因为激动、意外,还是别的什么? 已不愿再多想,她极力平静下来,毅然转身向莫翎枫所站的位置走去。 他正寂然站在原地,一直在看着她,怔怔的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们走吧。”木兮抬头,却又望见他眼中那种化不开的忧郁。 “不换身衣服吗?”他微笑间,眸中已只剩如往的清澈。 木兮一愕,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只穿了一身睡衣,迟来的羞涩感蓦地涌上来,她“哦”了一声,再不知该说什么。 是离开之心太过急切,还是因为与他那种不自觉的贴近感,她从来就没刻意与他保持过距离。 她憔悴的脸上微微泛起两抹红晕,纵然是光线昏暗,他却看的清楚,骤觉一阵恍惚,再要看时她却转身走向了那个衣橱。 找出一身衣服,她回头,见莫翎枫已经转身面朝窗户才又回过头去。 背对着莫翎枫面红耳赤的脱去了睡衣,迅速换上那身衣服,她一转身,却蓦地发现他正出神的看着她。 他刚才不是背对着她的吗?何时转回了身来?木兮蓦地感到一阵惊慌,“你……” “走吧。”轻描淡写的将她的话打断,他目光却是闪烁的。 木兮没有再说话,走过去,将那个单肩包背在身上,然后拿起床头橱上的手机,拆下机壳和电池,取出那张手机卡再将手机原样装好,放在那里,然后对莫翎枫点点头。 这是那个男人送给她的手机,他的东西,她不会带走一件。 莫翎枫淡然一笑,指指窗台便走到她身边搀扶住了她。 她会意,在他的帮助下爬上窗台,正在寻思是不是向上次一样顺着输水管道爬下去,莫翎枫已经爬了出来,双手抱住她便跳了下去。 木兮惊出一身冷汗,眼见着两个人就要落在地上,却听“钪”的一声轻响,他们都悬在了离地面很近的地方。 他松开了她,她便站在了地上,而他的手在腰部一扣,又传来“钪”一声响,他腰上好像有一根很细的金属丝断开了。 木兮疑惑的看着他,忽然想起在一些特工电影中见到过类似的装备。 她还在狐疑的看着他,他已经对她摆摆手,拉着她轻手轻脚的走向那片梨树林。 此时,院子里的光线不算明亮,那片梨树林距离这座小楼又不远,木兮和莫翎枫悄然进了树林,院子里的保镖并没有发现。 走到这片梨树林的尽头,莫翎枫忽然示意木兮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不远处,一个保镖正坐在院墙下的竹凳上吸烟。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看到我招手你就过去找我。”莫翎枫轻轻在木兮耳边说,眨动的双眸灿灿如星。 “恩。”木兮点点头,就见他迈开步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树林。 院墙下的保镖望见莫翎枫忽然一愣,然后疑惑的站了起来。院中光线全部来自草坪灯,隔得虽然不远,但保镖看不清莫翎枫的脸,看他大摇大摆的走路姿势,还以为他也是院里的保镖。 莫翎枫向那人渐走渐近,忽然摆摆手说,“喂,借个火用。” 保镖又打量莫翎枫一眼,没再多想,手伸进口袋,拿出火机,甩手便扔给莫翎枫。院子里保镖太多,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互认识。 莫翎枫伸手接住火机,然后大步走到那人面前,又问,“喂,有烟吗?” “什么?”先要火再要烟?保镖奇怪的看向莫翎枫,却见他猛的一拳打来,眼前一黑,他便失去了知觉。 木兮看到莫翎枫丢下火机,走到墙边,向墙后扔了件什么东西,又往腰上缠了些什么,然后便向她招手。 于是,她跑过去,他便也再一次的将她横抱起来,按动了什么按钮,两个人就缓缓的向上升起。上了高高的院墙,然后他又抱着她缓缓降落到院外。 双脚落地的那一刻,木兮知道,她自由了。 她彻底离开了这座豪华的监狱,从此以后,那个男人再不能束缚她了,从此之后,她解脱了。 抬头望着高高的院墙,木兮的眼睛忽然就模糊了。那些痛苦、那些折磨、那些血与恨,一瞬间凝结成泪水,在眼中滚落出来。 无尽的情绪再难压抑,她忽然大声喊,“薄子君,我不是你的奴隶,我不是……呜……”呜咽声将后话全部吞噬,这一刻,什么都不顾得了,她只想放声大哭。 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竟哭的如此伤心、如此悲痛,看着她颤抖模样,莫翎枫的心忽然就狠狠揪痛起来,禁不住张手将她揽在怀中,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就仿佛在抚慰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结束了,噩梦都结束了,摆脱掉那些阴影,开始你新的生活吧。 忽然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木兮决了堤的泪水更止不住。这座院子,已经种下过她太多的眼泪,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让自己的眼泪洒在这座院子周围的土地里。 …… 大清早,薄子君就被沉重的敲门声吵醒。 不耐的半眯着眼,他声音晦涩,“谁?” “少爷,夫人不见了了。”方凝焦急的声音传来。 什么?!蓦地睁开眼,他一把掀去盖在身上的被子,下床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你说什么?” “少爷,今天我去给夫人送早饭,发现她不在房间里,院子里也都找过了,没有……”方凝还未说完,薄子君就大步迈出房间,径直向安木兮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衣橱敞开着,一身睡衣就随意的扔在衣橱前,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异样。 那个女人,竟似匆匆换了一身衣服就走了一般。此念头一起,薄子君忽然感到一阵心慌。 不……院子里的保护如此严密,那个弱女人不可能逃掉的,她一定就在院子里。 方凝走进门来,望见怔怔站在衣橱前的薄子君,心登时一痛。他还穿着睡衣,凉意十足的早晨,竟显得单薄无助,而他一脸惊慌与忧伤,竟似大难临头一般。 “方凝,你再去找找。”他忽然说,依旧低头看着地上那身睡衣怔怔出神:火红的地摊上,一身浅白色的睡衣,凌乱的显眼。他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安木兮身穿睡衣时的模样。 木然站了好一会儿,薄子君有意无意的走到那张桌子前,正中间那个桌子上那把小铜锁竟然不见了,他俯身拉开抽屉,却发现抽屉里是空的。 这个,以往那个女人时刻都锁着的抽屉,竟然空了! 不祥的预感再次袭来,然而,他努力的不去往那方面想。 “少爷……”方凝的声音忽然在门口传来。 他蓦地向门口望去,多希望此时那个冷漠的女人此时就站在方凝身边,然而,他看到的只是失望。 “怎么不去找?”薄子君幽冷的声音竟似没有底气。 “刚刚保安打电话告诉我,今早在东墙下发现一个昏迷的保镖。” 薄子君的目光狠狠的颤动了一下,“弄醒了,让他来见我。” “哦。”方凝再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