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客栈中,曾提过。 自六年前魔教东征以后,雪月剑仙忽然沉寂了下去。 而从少林一些人的口中,他听说,李寒衣找过一灯大师好几次。 方多病和施文绝也提起过,李寒衣数次奔赴东海。 巧合多了,便不再是巧合。 面对这直白的问题,李寒衣没有片刻犹豫。 “是。”她町着眼前人的眸子:“我在找他。”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真的死了。“李莲花叹了一声。 “想过,但我不接受。” “而结果证明,我是对的。” 李莲花摇头:“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七年时间,江湖格局变了,朝堂格局变了。 人心也变了。 李寒衣笑了一下:“李大侠模样依旧少年,说话怎么这般老成?” 李莲花也笑了:“大概是经历多了。” “这七年,你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李寒衣看得出,他眉宇间少了几缕锋芒,轮廓中多了几分温柔。 李莲花道:“说来话长。” “我的时间也足够长。”李寒衣认真道:“若你不介意,我就不会把你跟丢。” 他的名字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她并不在乎。 他的武功是天下第一,还是不入流,她也不在乎。 他心里有谁,是否还爱看乔婉,她同样可以不在乎。 但他是否愿意接纳自己的靠近,她在乎。 李寒衣有自己的骄傲,绝不会去对任何人死缠烂打。 即便是他。 李莲花闻言,默然良久。 东海决战,碧茶毒发之时,他儿近不可视物,每出一剑完全出于本能。 他那时全力苦战,斩落金驾盟大船,心中却仍然期待着,四顾门中有谁能来助他。 只要给他片刻喘息的时间,运转扬州慢,他自信无论是什么毒,都可暂时压下。 可惜,直到最后少师沉落,他与笛飞声双双坠海,也没有等到一个援手。 往事已矣,李莲花看看眼前人,道:“这七年的故事几长,无聊,并不精彩。” “若你想听,我便讲给你。” 李寒衣先是一,随后笑颜绽开,如冰雪雯那消融。 “好。” 山色清新。 山道小雨如酥。 李莲花和李寒衣在此间并肩而行,好似神仙画卷。 两人轻声交谈着,不提当年,不说往事。 只说如今北离的江湖,又出了什么名人,什么典故 就像是酒肆茶楼里,最平凡不过的少年侠客,在茶余饭后的闲聊。 相谈甚欢。 快走到山下的时候,李莲花问李寒衣:“苏暮雨你杀了他么?” 李莲花早就想到,暗河的人一定会来大佛寺搅动浑水。 然而苏昌河出现了,苏暮雨却迟迟没有现身。 反倒是李寒衣上了石城山。 唯一的可能就是,李寒衣拦下了苏暮雨 李寒衣摇头:“他在另一条山路的尽头,是死是活,我并不知晓。” “我刺了他不死动,若有人替他止血,可活。” 李莲花道:“他并非奸恶之人,不过是立场不同。” 李相夷带人铲除苏家的时候,苏暮雨刚刚及冠。 “弱冠之龄遭逢变故,此后便只有藏于日光之下。” 李寒衣道:“比起桌些人,算不得什么。” “我曾与他并肩战斗过,在六年前魔教东征之时。 不过他如今要乱江湖,我便只将他作为敌人。” 李寒衣说着,问季莲花:“我的确有一事不明,按理说,苏昌河不应该出现。” “因为百里东君告诉你,他会来大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