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是阻止不了的。

    这一点袭夜早就知道，这也是他对仁归大师说的话，只是当杀戮真正发生的时候，他看不见，只是感到无力。

    “并不是什么都不能做。”袭夜看起来很平静，他早就料到杀戮会发生，无论杀戮的一方是谁，他都会出手。

    只是不是用袭夜这个身份罢了。

    “你这个面具更好看。”红蓝看着袭夜戴上面具，披上宽袍，原来袭夜随身的包袱里是这些东西。

    那仿佛是另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可是无论是哪一个，红蓝都再熟悉不过。“带上我。”

    红颜一笑，最是倾城。

    柳雾看着红蓝，尽管他看不见，说道：“自然，我还指着你为我引路。”

    两人一同来到侠客山庄前殿外的广场之上，不管是暗苍还是其他门派，只有少数人勉强与入侵者抗衡。

    “大多数人都中毒了。”柳雾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低声说道，“自己保护好自己。”他很少有这样分心的时候。

    入侵的人约摸有三十个人武功处在上七层，另外的都是一些小角色，就是这三十个，竟然把侠客山庄内的近千人给一锅端了，不得不说侠客山庄的守卫实在是太弱了。

    “早知道这样，暮烟雨阁就先动手了。”柳雾讽刺着说道，斩夜横空切过，过身双刀斩杀两人，“这些人还是交给你们。”

    柳雾一声令下，十二影使之中三人齐出，还有冷无心，以及桃花阁的数十人。

    “只要是碍事的，都可以杀掉。”柳雾又加了一句。

    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是敌是友，根本分不清。

    “林允遥不在。”红蓝赶到柳雾身边，“右前方十步。”

    柳雾听了红蓝的话，心里一惊，这个时候林允遥不在，不知道千溪和林问秋两个人能否撑住。

    心里这样想着，魍魉移步到右前方十步，一招制敌，柳雾的刀下，不会有活人。“告诉我瞑?的位置。”

    红蓝四处寻找着，说道：“玄龙八演阵比武台上，千溪和仁归大师也在。”

    刀剑声震于耳畔不歇，袭夜完全不能依借自己的听觉来判断位置，多亏了红蓝，让他省却了许多麻烦。

    “这是打算以多欺少？”瞑?冷哼一声，嘴角却是泛着笑意，手里的铁木弓杀意逼人。

    柳雾对瞑?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再敏感不过，他几乎猜到了瞑?现在一定是笑着的，兴奋的。

    这个人的实力绝对在千溪、仁归大师之上，只是她和柳雾一样，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实力。

    而柳雾和红蓝掺和进来的时候，瞑?就会下意思地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阁下是暮烟雨阁的阁主？”原以为要动起手来，却没想到瞑?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她的确很聪明。

    “正是。”江湖人没有见过柳雾的模样，却是认得暮烟雨阁阁主脸上的薄翼般的面具，上面的彼岸花过于显眼。

    柳雾没必要否认。

    “可是你为什么手里拿着的是天一楼袭夜的长刀呢？”瞑?这一笑更加狂傲，她倒是很想看看柳雾要怎么解释。

    瞑?这一说，千溪果然将目光投向柳雾，柳雾自然也感觉到了。

    仁归大师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他刚刚中了毒，虽然不至于伤到性命，对自身内力还是有影响的，此刻正在调息。

    柳雾知道瞑?这是在挑拨离间，想要揭穿柳雾的身份。

    柳雾笑了笑，故意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斩夜，说道：“你说这两把长刀？”又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我看上的东西，都是直接抢的。”

    瞑?跟着笑。

    “你这话倒是与我的一个朋友一模一样，你俩要是见面一定有话聊。”

    “可是暮烟雨阁比魔教要好的多啊。”袭夜只是猜测，先是七煞嗜血阵，然后是瞑?刚刚说的这句话。

    喜欢的东西就直接抢过来，本来就是柳雾学着幽姬的语气说的话。

    “你把袭夜怎么样了？”千溪的剑突然指向柳雾，却让仁归大师拦了下来。

    仁归大师双指钳住了千溪的剑，对千溪摇摇头。

    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瞑?已经和柳雾动起了手，红蓝在一旁默不作声，若是她说话指点，那么柳雾看不见的事实就隐瞒不了了。

    柳雾使的是东方雀的刀法。

    千溪看在眼里，一下子明白之前夜闯侠客山庄的就是柳雾。

    “现在袭夜生死不明，我不可能放过他。”千溪想冲破仁归大师的阻拦，可是他不是仁归大师的对手，另外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仁归大师要帮着柳雾。

    仁归大师看出了千溪的疑惑，说道：“大局为重。”

    原本千溪听了仁归大师的话打算就此作罢，岂料柳雾自己添了句，“那个人啊，应该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