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一早来到小院，看见秋千旁边散落的酒瓶，又瞥见凌飞没关严的房里，空无一人。 唐初房里的窗户半掩着，接着就看到两人睡得香沉。凌飞那条瘸着的腿，堪堪搁在床沿上。 青禾没去打扰他们，收拾起酒瓶，从院里退出来。 也没有催着他们起来吃早饭。 先给唐绍元把早饭送到偏厅，解释说两人昨天说话聊到太晚，都还没有起床。 凌飞自青禾进来院子就醒了，他贪恋这早起片刻温存的时光，感受着唐初的呼吸，还有她抓着自己胳膊不愿松开的手。 他微微侧身，看着她。 良辰美景，幸福温存。 她缩成小小的一团，除了他，梦里还有什么？ 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唐初醒来。 一响贪欢的代价就是宿醉后的头痛，还有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床上还看着她笑的凌飞。接着看见自己半敞开的睡衣和抓着人家不愿撒开的手。 她啊了一声，就转过身去。 凌飞闷闷的笑声，传到耳朵里，更加羞红了脸。 凌飞坐起来，“我先出去，青禾刚才就来过一次。” 唐初在被子里，“你快出去。” 凌飞走到门口，顿了顿，接着笑道，“阿初，昨夜窗户也没关。” 听到这句，唐初猛地转过身来，看着半掩的窗户，果然如此。凌飞已经走到窗外，在外面看着她。 “所以阿初，青禾都看见了。” 话音未落，青禾又来了。约摸着时间，自家小姐也该醒了。 打来的洗脸水，接着让丫鬟把早饭放在凉亭。 唐初简直没脸见人，青禾面色始终如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可青禾越是这样，她越觉的这是在欲盖弥彰。 她换好衣服出来，凌飞已经在凉亭等她。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 唐初吃的慢，又有心事。凌飞吃完就一直看着她，看她把面前那碗清粥搅来拌去，直接伸手接过来，就要喂她。 “想让我喂你？” 青禾听到这话就乐了，干脆也不装了。 “小姐快吃吧，姑爷还等着呢。” 这小妮子，简直坏透了。 哪能真让人喂呢，唐初接过来大口喝完。 青禾在凉亭里收拾好，多问了一句。 “小姐昨晚发酒疯了？” “嗯，打拳，弹钢琴，又哭又笑。”凌飞回想起昨晚那一幕幕，不禁想笑。 “那你的腿，还好吗？用不用叫华医生再来瞧瞧？” 凌飞摆摆手，说不用。 青禾走后，唐初在屋里闭门不出。今日本来说好，要带他去拜访吴姨。 他走到门口，敲敲门。“阿初，还去云城小春吗？” “不去了，今日在家补觉。” 要不是他这腿不太方便，还真想跟她过几招。 凌飞在凉亭里看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看到唐初自屋内走去，还抹了些脂粉。 “走吧，吴姨他们等着呢。” 车就在门口，扶着他上车，照例是青禾开车，他俩坐在后排。 紧握的手一直没有分开过，红绳触碰红绳，终得圆满。 车子停在小巷口，青禾直接去了云佑院，午饭后再来接他们。 劳大哥在门口等着，看见他们，向着院里喊了一声。 吴姨她们就在院里等着。 唐初他俩进门，就看到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内。 “吴姨，这是干嘛呀？” “看姑爷呀。” 唐初明白，吴姨这份期盼里，还带着祖母那一份，一起。 恭敬地把凌飞请到正堂，再正式不过了。唐初来此，都没有这待遇。 还是上座。 唐初明白，吴姨就又把自己回归原位了。 劳大嫂和两个丫头在厨房忙活，毛毛今日学堂没课，在唐初身边撒娇。 说了会儿话，问了些不打紧的问题。 又关心凌飞的伤，吴姨还送了一些药膏，说是治疗枪伤有奇效。 劳大哥叫走唐初，有事找她。 厅里就剩下吴姨和凌飞。 唐初一头雾水来到前面茶室，”劳大哥，找我何事？“ 老实本分的他，也没说出所以然。唐初瞬间明白，这是吴姨授意的。 “劳大哥，你真是，明明是撒不了谎的人。” “我看着凌飞人不错，一表人才。” 唐初坐在门房旁边，在凉荫下。青禾去了云佑院，到那看了一眼就抓紧时间回来这里。 给她送来一块红豆饼，刚做好，还有些烫手。 唐初摇摇头，“青禾，我不太饿。” 也不知道屋里两人会说些什么。 湛蓝的天空，一片云彩都没有。干净，圣洁。 这样的时光不好吗？亲人在侧，共享人间烟火。 谈了好久，久到青禾手里的红豆饼吃了一块又一块儿，久到劳大哥又给她沏了杯茉莉花茶。 她独爱茉莉花，就连发油、香膏都是这淡淡的茉莉花香。 坐了一会儿，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一时童心即起，拉着青禾过了几招。 两人也是许久没有动过手，这一下就把心里的火拱起来。 青禾遑不多让，掌风凌厉。唐初一招不慎，瞬间落入下风，一路被青禾压制着，只能一直防守。 毛毛练完大字，在楼上鼓掌叫好。 唐初的头发散着，青禾编了麻花辫在身后，就这发型，唐初都不占优势。 青禾本来就比她厉害，接着过了几招，青禾收了力，直到吴姨从正厅出来，身后跟着瘸腿的凌飞。 与昨日酒醉后又有不同，清醒着的唐初，更加专注。看的出来，根基扎的很稳。 “阿初，该停手了。” “吴姨，马上。” 又接着你来我往过了几招，两人才收手。 走到吴姨跟前，弯着腰让她给擦汗，像小时候那样。 吴姨宠溺地点点她的头，”你呀，老夫人在时就说没个女孩样。“ “那小时候，祖母也从没想过要把我培养成养在深闺里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啊。” 这点倒是真的，祖母在世时，也没阻止她舞刀弄枪的。 这时厨房那边通知开饭，一行人才回到屋里小聚。 在这里，没有主仆之分，大家都坐在一起，开心地吃了顿饭。 唐初自是不敢在饮酒了，昨夜的尴尬犹在耳边。 饭后，没打扰吴姨念佛，早早地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