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小周直点头,“你说想嫁给那老头儿是真的?” 贝贝一点头“女人都想嫁给最有权势的。kanshuqun.com”小周败三次。 绝不是此时童小周失了神范儿,谁遇见自己的劫数都不可能保持全然地冷静,且,还在被刺激大发的情况下。他愈是这样,说明他妈人真是找的太准了!能拿住自己的除了她还有谁? 小周松了手,放下点着的指,变成两手叉腰。显得较焦躁地左右看了看,又抹了下嘴。他得想想,得想好怎么劝。他摊上的这个小姑娘,是个真的已经修成精的货,人小道行深,除非他决定放弃,要不然,真得跟她好好斗斗。童小周意识到,再不能小觑贝贝了,谁叫爱惨了的是自己,这妖精他却连半颗心都没捂热! 叉着腰,小周垂头沉静了半天。 此时,两人站在路中间,反正山麓封了。除了葱绿,暖阳,鸟鸣,鬼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小周抬起头,贝贝歪头看着他,一笑“你到底想起来没,怎么一下独独把我忘了呢,” “因为我最爱你。” 宾果!这一盘小周完胜! 叫你撩我撒,小周想好策略了,行,老子还真不信这邪了,决定了,这剩下的日子就为你活了,拿老子比你多七年的道行和你死磨。看还捂不捂得热! 贝贝一愣。太直白,要是太假,她自然一笑置之。可惜,就是太真了,真得她反而十分胆怯起来…… 小周完胜也没表现出得意,一点大情绪都没有,淡淡的,好似呕心沥血酝酿到喉咙眼。最后,很轻很轻地吐了出来…… “贝贝,你说得对,女人都喜欢最有权势的。这话不作。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亲眼见见权势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如果到那时,还要嫁这个老头儿,我甘愿当你的三儿。如果改主意了,贝贝,你只能嫁我童小周。” 童小周要像前几回怒了、伤了,侧身就走,就算立即回头,贝贝也会岿然不动。 这一次,小周着实是打到一点贝贝的心了。 他的心真的大起来了呀…… 贝和确实心深头脑冷静,曾经她说他们不合适,不合适在时机不对,而“时机不对”的结症就在对方的心大不大。她不会否认童小周的情真,情真心不大,待到事情大白的那天,他必定被伤得极深,因为他情真是真,但是容不下对方的缺失,痛苦往往会更加重。如果心大,有了容人的意识,到时候就算生气,他也一定听得进你的解释…… 贝贝走上前,框住了他一只胳膊,“你怎么突然这么放心我呢,”要顺着往山下走, 小周却抬起手牵住了她这只手,掉了头,往山上走。扭头看她,似笑非笑,“你要有良心,就该对得起我的‘放心’。” 贝贝舒了口气,正色, “小周,不瞒你说,我是个普通人,也会有虚荣心。”她指了指山上,“任何人看见他,我想不会有人想放弃接近他的机会。我和盛捷一年不到的婚姻,有时候想想,到底是什么迷失了我们,难道不是野心?难道不是权势?盛捷有野心,所以能出卖我;你有权势,所以叫我借此助长他的野心……一个站在权峰上的人,一座”贝贝沉了口气“梦想里的宫殿,我真想去看看……” 似真似假,贝和也算在吐露心里话吧, 紫阳宫, 她的出生地, 如何不想去见识见识? 且, 一次突如其来地叫她竟与汪启正有了这样的碰面!……一开始她确实还没有这样大的野心,说一举就走到汪启正身边,这当然是最大的契机了,桃逃就在汪四川手里,可不就是最接近胜利的方向了?……贝和有自知之明,也想稳中求胜,本还想“幸运”忽地砸头上,还是得缓一缓,循序渐进。 没想,小周这一出倒给了“推波助澜”,贝和当然得抓住时机,“顺坡下驴”面上说是自己的虚荣心作祟,“坦诚”自己想走到最高处的“渴望”…… 真正这是一场和着真性情的拉锯战呐, 童小周有胆下此决心,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贝贝嘴里说虚荣,实际丝毫不虚荣。直至此时,小周要还觉得贝贝是个普通出身的孩子就也太眼拙了。正是因为陷进去了,心才会变大。也许,小周有点预感,贝贝想接近元首有别的原因;也许,小周想默默地摸摸真实的贝贝了…… 是的,他和汪启正是忘年交。也许你不信,这还是个挺秘密的事儿呢。 童小周真正是个洒脱的玩家子儿性,他在政途上并无多大的野心,欣赏且愿意与元首亲近的,真还只是看中汪启正晚年越发显现出的“玩家本色”。 他涉猎领域相当广,古代漆器、明式家具、书画发帖、古琴等方面均有不凡造诣。最令人叫绝的是,他精通老中都玩家的各种游艺,曾经纨绔子弟玩物丧志的游戏,经他妙手回春,成了挺有趣的一门艺术……就冲这些元首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和童小周的交好就得是秘密。 这样说来,七十岁的汪启正一生演绎的,着实都是传奇了。 将门出身, 前半生,打拼野心, 半百,走向巅峰, 晚年,开始享受真正的帝王生活…… 童小周觉得汪启正是个真正想得开的,他不会拼一生,尾巴上,他要留点时间做自己。难得糊涂,也许,是这位帝皇此时自认为最好的状态吧。所以他放权给了自己的家人。是有人在揣测,现在实际是他的女儿,他的外孙在做他的主…… 第一家庭的事儿童小周本无丝毫兴趣,现在看来,贝贝“感兴趣”啊,小周只能,且行且谋略了。 ☆、6.6 6 再上去时,元首在逗鸟。 小周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一手搭桌边,一手食指勾着“嘘嘘”地也去逗笼中鸟。 “贝儿。知道这是什么鸟么,” “画眉,刚才他您儿已经告诉我了。”贝贝跟刚儿她在猎场和男孩儿聊天一样的姿势扑撑在石桌上,看着笼中眉目清秀的鸟。 小周向她靠过去一点,指着鸟眼部画了个圈儿,“画眉讲究‘眉子’,也就是眼外那个白圈儿清楚,这就叫好看。” “哦。”贝贝凑近鸟笼看。 元首微笑,慈爱地看着他两儿,“好了?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闹得欢,好得也快。” 小周一点也不尴尬,手放到贝贝背上拍了拍。“这是我的小女人,可她想嫁给您,怎么办。” 贝贝也盯着他,一哼声“不仅仅因为权势啊,您懂得比他多。” 元首且是放松愉悦地笑起来,指着小周“他懂得不少,青出一蓝胜于蓝,以后,还是他们的世界。” 小周轻轻摸着贝贝的背,“您刚才也接触她会儿了,我家小贝贝是个可爱孩子是吧。” 元首含笑点头“你有眼光。” “老爷,”原来小周私下都是这么称呼他,“咱今儿拿私交拜托个事儿呗,叫贝贝跟您身边学阵子规矩好不。您也教教她,也多说说我的好。” 元首笑得更爽朗了,“小周,是她把你拿住了呀。” “可不是。”小周环住贝贝的腰靠她肩头,“您得替我教育教育她,越往高处走没啥好,哪像我们现在这样自在。当然,贝贝也机灵的,她刚才那个提议虽然不靠谱儿,可拿她当个搅屎棍解解您的困局,想想也行。” 元首微笑又看向鸟笼,轻叹口气“真是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呐。”看来他是真把小周当知己,挺放心地是说了一些家事的。 正说着, 一人小心走上前。稍俯身“党长来了。” “哦,重庆啊,叫他上来呀。” 小周这时候起了身“我就不见他了,贝儿替我看看他吧。”这就是把贝贝留元首身边开始“教化”了。 元首轻点头,指了指桌上贝贝刚儿吃过的果子“还想吃什么就说。”贝贝坐小周位置上“我喜欢吃苹果。”小周边走边回头……看这爷孙二人,青朴雅亭内,一只画眉雀跃立中间儿,他二人分食果实。竟也是那样和谐美妙……小周沉口气回过头去独自下山,其实,心中渐起酸楚。这会儿才发现,贝贝竟是与“权势”如此匹配。她的个性。她的眼界,她的谈吐,她的胆识,她的神秘,最关键,她这么小,纯真与成熟的碰撞……哪日元首要真看上她!……我今日这一举就真叫让自己,万劫不复……小周走得有些浑噩,极力寻回自信,局,我掌得住…… 而此时,山麓另一旁,已经上来一辆黑色轿车。 后座儿下来一人……贝贝顺着元首的眼光看过去……岁月优待卫观音,也不会亏待他。贝和想,辈分上,我该喊他哥,毕竟我母亲曾是他的继母。当然,这也是贝和戏谑瞎想,在她家,特别是她身上,辈分这东西真不能细想,要这么说,她喊她爹一声哥也对得起祖宗。 他一身军装微笑着走来, “元首,”先持本分打声招呼, 接着, 看到贝贝了, “哟,这还有个小朋友。” 真是年轮如何磨,人天生一些性子磨不走。该是洒脱的,该是精致的,烙身上呢。 “一个老战友家的孩子。贝贝,这是宠重庆党长。” 贝贝放下手里的苹果,起身,“党长好。” “贝贝?”这个名字敏感, 贝贝经得起他的细致打量,没事人儿一样微笑“我叫贝合,他们喜欢叫我贝贝。” 宠重庆微笑着拍拍凳儿还是叫她坐,“姓贝么,哪个合字呀,”看似闲聊的,问可没停, 贝贝也不慌,“姓贝,百年好合的合。”她相信她老子的功力,背景这方面和宠重庆叫上板绝不示弱!说完,贝贝还是拿起自己的苹果小口吃,乖巧安静。 宠重庆移眼过去看向元首,“是个好孩子。”不多说她了。“您这次来又不打招呼,被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我眼里没您了呢。” 元首指了指鸟“我这雀儿就只认忠贤山的气味,来了就欢腾,何苦为个鸟还去打搅你。” “打搅就说生分了不是,我陪您逗逗雀儿不也是乐儿。” 元首提起鸟笼递给贝贝,“贝贝,你提着它晃悠走走。” 贝贝起身拎着走了几步,“是这样么,” 元首笑着走过来又接过来鸟笼,手轻轻前后晃“这样,叫它舒服……”果然雀儿叫了一声, 贝贝高兴着呢,“它不认识我,” “你多摇几下就认识了。” 又换到贝贝手上,小姑娘记着他刚才的手感和速度了,如出一辙,果然,雀儿又叫了一声。贝贝眼晶亮地看他“它有名字么,” “南山。因为在南山得的。” 小姑娘拎高一些“南山南山”地叫。 元首走回坐下,喝了一口黄甜酒,“令桃身体还好么,” “还好,现在天儿渐渐暖了,更好些。” “一晃又是几年没见了,有空带来我再看看。那是你家养的一个精灵。” 宠重庆笑“您过誉了。” 他拿起一颗葡萄慢慢拨,“听说,小齐情况好了些。” 元首抬头看了他一眼,宠重庆垂着眼在拨葡萄, 元首放缓口气,“一个这么些年都醒不了的人能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