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许不令摇了摇头,随意笑道:“罢了,慢慢来,这件事就此打住,你以后帮我注意着即可。” 祝满枝见许不令没有埋怨她的意思,暗地松了口气,喜滋滋的点头。 随后,许不令和祝满枝分开,独自来到宁清夜所在的小院。 破败的小院之中,淡淡的药味飘散在空气中。 宁清夜看了看用白布缠绕的左臂,眼中带着几分失落。 在长青观学艺十年,本以为武艺在世间已经算顶尖,结果和张翔交手,偷袭都杀不了,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想起白天刺杀的场景,宁清夜眼中带着几分莫名。 现在又欠了那个小王爷一条命,真不知道怎么还了。 不过那个男人也不正经,明明是彼此演戏随便打两下,哪有用‘贴山靠’往她怀里靠的。 虽说当时的情况这招最合适,但下手有点重,到现在胸口还是麻的,宁清夜抬手揉了揉,暗暗埋怨了一句:登徒子…… 稍有动作,浑身的酸痛便让宁清夜微微蹙起了眉峰。 胡思乱想间,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 宁清夜顿时警觉,拿起了放在身边的长剑,起身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廊柱之后,沉声道: “谁?” “鹰指散人!” “……?” 宁清夜自是没听过这混号,不过声音倒是认出来了,稍微松了口气,把剑放下,走到门口打开的院门。 吱呀—— 小巷光线昏暗,抬眼便瞧见白衣胜雪的俊美男子站在院门外,双手杵着长剑,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高头大马在巷子里随意溜达。 宁清夜让开道,等许不令进来后,关上门,微微颔首道: “今天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可惜没杀掉张翔,‘万人屠’名不虚传,天下间能在他手上走三招的,恐怕不多了。” 许不令点了点头:“没错,我即便没中毒,三招也打不死他。” 话听起来很像吹牛,宁清夜本想说‘你别信口开河’,可又不清楚许不令的真实身手,最终还是说起了正事儿: “公子进案牍库,可找到了解毒的法子?” 许不令摇头略显无奈:“一无所获……也算是个好消息吧,至少目前看来不是朝廷下的手。不过锁龙蛊的线索也就此断了……” 宁清夜知晓锁龙蛊的厉害,表情认真了几分,轻轻蹙眉: “那公子岂不是活不了几天了?” “???” 许不令满脸黑线,确定宁清夜是用很认真的口气在说这话后,才眨了眨眼: “嗯……应该还能活一两年吧……” 宁清夜双眸中显出几分唏嘘,沉默片刻:“我在江湖上认识的人不多,不过高人还是有几个,不过我也不敢保证能问到锁龙蛊的线索……” “姑娘有心即可。” 许不令点头轻笑,打量着宁清夜几眼,见她气色不太好,便凑到药罐旁边闻了闻: “当归、白芍、丹参……姑娘来月事了?” “!!!” 宁清夜脸色一僵,差点把手中的药碗直接泼过去。 绕是再清冷的性子,也有点恼火羞愤,她拿起的身旁的配剑,眼神微冷: “许公子,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许不令大仇得报心中暗爽,脸上却很无辜:“关心姑娘罢了,不要这么大火气,白天不小心撞了姑娘胸口一下……” 嚓—— 长剑出鞘,寒光逼人。 宁清夜脸色涨红,没想到许不令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抬剑先是指着许不令,继而又转向了院门: “你走!” 声音微颤,语气很冷。 许不令悻悻然起身,在那双清冷的眸子注视下走向了院门,还不忘回头提醒一句: “记得多喝点热水……好好好……我走。” 宁清夜持剑的手微微颤抖,也不知用了多大的抑制力,才没在这钢铁直男身上戳几个窟窿。 待到许不令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宁清夜手中的长剑才放下来,盯着院门许久,确定许不令没有再跑回来后,才小声嘀咕了一句: “登徒子……喝热水有什么用……还小王爷……” …… 接下来两天,许不令没有再为锁龙蛊的事儿折腾,恢复了白天去国子监上课,晚上闭门不出的生活。 呆在国子监的时候,许不令一般都是在钟鼓楼敲钟自闭。 而松玉芙早上晨读之后,便雷打不动的跑来钟鼓楼,说些个“君子动口不动手……”“凡事三思而后行……”之内的话,奇奇怪怪的。 许不令没找到锁龙蛊的线索有点头疼,也没心情欺负松玉芙,被吵得烦了便抓她来抄书。 也不知是不是抄习惯了,松玉芙非但不反抗,还特别卖力,每次都多抄几张纸,完事后还来句:“你我是朋友,不用客气,人情记着就行啦……”。 许不令也没和她客气的意思,问松玉芙是不是想当王妃。 结果这傻姑娘很坚决的摇头,一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模样。 实在搞不懂松玉芙想干啥,许不令便放到了一边,反正这姑娘说话挺有意思,也不会给他惹麻烦……至少许不令是这样认为的…… 腊月初三,久违的太阳洒在王府的花园之内,经过几个王府护卫的修整,里里外外整齐了不少,飞檐之下还挂上了红灯笼,总算有点过年的样子了。 许不令刚从国子监归来,便收到宫里传话,说是太后摆下宴席,邀他入宫一叙。 许不令对此早有准备,换了身衣服便入宫去了。 与此同时,许不令被太后召见的事情也便传到皇帝宋暨这里。 要知道太后姓萧,肃王姓许,若萧许两家走到一起……难免会引人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