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总以为我心有所属

第30章
    谢韶闻言一愣。

    她没想到自己才刚刚知道一个穿越同胞,还没能见上一面呢,对方就先一步没了。谢韶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也只能在心底祈祷、希望这位素不相识的前辈已经回到现代了。

    李桃见谢韶这表情,忙压低着声音提醒:“还请娘子恕奴婢僭越,此人之事望娘子莫在郎君面前提起。”

    谢韶疑惑抬头。

    李桃低声解释:“沮阳一役之后,段公不知何缘由大怒,死了不少人,那之后许多工坊也受牵连,严禁再行生产,如今多半都已荒废。就连段公身边的赵主簿都因劝谏受难,被罚了半年俸禄。”

    谢韶:???

    正常情况下,身边的辅佐死了,当主公的会做出这种把对方的成果一并抹了的事吗?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秦惠王把商鞅车裂之后,也不影响他继续实行商鞅之法。

    当权者对于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都再敏锐不过了,段温这么做实在没有道理。

    李杏还想要说什么,旁边的李桃却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因为段温这反常的举动,当年的事传言颇多。有猜测是那人死后被发现了暗中投敌,段温大怒,把人挖出来鞭尸,与之相关的一并人事物都受了牵连;也有人猜测是对方触怒了段温,所以才被杀;甚至有传言说这人睡了主公的爱妾,段温脸上挂不住,才将知道事情的人都处置了,觉得不解气,才又牵连了工坊……

    但若说前面提的内容还有事实做依凭,后面就是全无根据的坊间传言了,她们总不好将这些东西说予娘子听,况且又事关段柱国,实在不是她们能嚼舌根的。

    纵然如此,谢韶也觉得自己这一下子接受的信息量有点大。

    她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儿,干脆叫人先退下。

    李氏姐妹默默行礼告退,只是方才出门没走两步,就扑通两声跪倒在地,脸色煞白。

    就在两人身前,几步远的位置,段温正站在窗边。

    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知道将方才的话听了多少。

    段温没在意这两个颤颤巍巍的婢女,只挥挥手就让人退下了。

    他瞧着屋子里面蹙眉深思的谢韶,眼里忍不住露出了点点笑意。

    为什么关掉那些工坊?

    这不是很好想吗?若非把那些东西牢牢掌握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那要怎么凭借着那些找到她的痕迹?

    *

    有了李桃的那句提醒,谢韶到底忍住了,没问段温那位穿越者前辈的事。

    只是越靠近中心地区,对方留下的痕迹就越明显,甚至出现了很长一段由水泥铺的路。

    谢韶:真的好想问清楚!

    但是比起这个来,入了燕城后,摆在谢韶面前是另一桩头等大事。

    ——成亲。

    结婚本就是一件极其繁琐的事,放在这个时代流程只会更加复杂。

    对于谢韶而言,这个复杂之前还要加上一个“陌生”。

    交拜、盥洗、同牢、合卺,拜谢宾客……

    一直等到端坐床上,由妇人撒金帐之后,结束全部流程的谢韶才松口气。

    谢韶不知道其他新人成亲的感受如何,但是她觉得自己大概没那么多复杂感概的情绪,只剩下紧绷。简直就跟当初在长安时,拜别谢家长辈的心情也差不多,满脑子都是接下来的流程,一整个人的状况就跟大学体育选修了交谊舞的考试现场,任由背景配乐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她全程没有感情、全是动作。

    别出错!千万别出错!!

    选修考试出错顶多绩点被挂、学分堪忧,她这会儿出错,被段温以为故意当众给他难堪,那她堪忧的就成了自己的小命了。

    ……

    一直等到屋里只剩一个人,热闹褪.去、房间安静下来,谢韶才生出点“自己真的嫁人了”的感触。

    只是这点心理上的感触也没过多久就被生理需求打败:她饿了。

    这一点也不奇怪,她从早晨到现在,正经吃的东西只有刚才同牢礼的那一口肉了。

    但是这一口大小的东西并没有对情况有丝毫改善,反而因为胃里有了能消化的东西,让原本已经麻木的饥饿感被重新唤起。

    谢韶维持着姿势端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不勉强自己。

    两人又不是什么情投意合的夫妻,段温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选择娶她明显是有算计在的。她都在外人面前规规矩矩的走完了流程,私底下怎么样,以段温的性格大概不会在意的,对方总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把她给嘎了。

    想通了之后,谢韶就准备出门让玉簟给她拿点吃的来。

    却不想刚一推门,就撞进了一个带着酒气的怀抱,简直就像是迎面撞上了一堵墙,谢韶捂着酸疼的鼻子往后退,只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段狗:一进屋就看见老婆要跑:(

    [1]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侠客行》李白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v,感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呀

    ps. 这是个短文,总共就50章左右

    第22章 好怪

    谢韶猝不及防地和人撞了个满怀, 倒是立刻认出了段温,毕竟这会儿进新房的也只有他了。

    只是这个时间点,对方应该正在外面陪宾客宴饮才对。

    谢韶本以为怎么也要个把个时辰, 没想到对方回来的这么快。

    她险险忍住撞出来的眼泪, 还没等问一句“怎么这么早”,整个人就被扛了起来。

    悬空的感觉还没过多久,谢韶甚至还没来得及挣扎,人就被摔到了床上,她只堪堪撑起一条手臂来,又被身前的人重重压下。

    带着酒气的吻比过往的每一次都要粗暴, 谢韶敏锐的感觉到段温现在的心情不大美妙,这或许体现在对方扯了两下没解开衣带后,就直接上手撕的动作上。她下意识地双手拢住段温准备撕衣裳的手按住, 这不大的力道居然真的让对方止住了动作, 也险险救下了身上这件用料非凡、价值不菲的嫁衣。

    段温也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因为最开始的牙齿磕碰,他口腔中甚至带上了血腥味儿。

    他舔了舔唇, 压抑住因为这味道带出的本能兴奋,眼神却一瞬不瞬地锁住了自己下方的人。

    口脂被吻得带离了唇线的轮廓,其他部分的妆容倒是称得上完好,只是眼底被破碎的水光盈满, 却红着眼眶强忍着没落下泪来,一种凌乱又狼狈的美丽。

    段温一点也不否认,自己极喜欢谢韶现在的样子,像是将高高在上的仙人拉入了凡尘, 这让人心底生出一种扭曲的满足。越是干净的东西越要弄脏, 越是纯洁的存在越要染上污秽, 这大概是根植于人心底的劣根性,这一点落在她身上时,让他尤为克制不住。

    她都不知道,她每次意.乱.情.迷的样子有多美。

    好看到让人恨不得锁在榻上,日日夜夜只供他一个人赏玩。

    她还觉得“过分”?

    他可是已经足够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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