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妾并非有意……” “好了。”长公主径直接过她的话头,“本宫又没生气,不必如此紧张。” 之后关静姝果真不再盯着那屏风瞧了。 尽管心中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好奇,但也忍住了。 长公主看着是真的叫她入宫说话的,两人说着说着,对方问了不少关静姝近来的事,还特意提了句。 “前两回派人去请了你两回都没请到,你说要陪夫君。怎么在你心中,我还比不上那靖远伯?” 说这话时长公主明艳的面容上带了一丝幽怨,若非两人都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醋那宁成业。 她这样玩笑的话倒把关静姝逗笑了。 “殿下说什么呢,阿业和您怎么能比?” “怎么不能比?”长公主不服气,“你未出阁前咱俩无话不谈,自打嫁了人就像是变了个性子似的,和本宫也渐渐疏远了。若非那靖远伯,你又怎会疏远本宫?” 听得她说疏远,关静姝一怔,接着急急道。 “殿下,妾并非有意疏远您,只是侯府事杂,有时jīng力不济,殿下千万莫要多想。” 其实她成婚后性子确实变了不少,可她自己没怎么觉着,但不怎么见面的长公主感受却很深。 眼见她如此说,长公主也不知要怎么接,只是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左侧的屏风,接着哼了句。 “既如此,那本宫问你,若要你在本宫和那靖远伯两者之间选,你选谁?” 关静姝滞了滞。 “殿下?” “不管,本宫要听你的选择!”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究竟有多奇怪,长公主还补了句,“本宫和你那夫君,谁在你心中更重要?” 这下关静姝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殿下,您是您,是妾幼时最好的密友。阿业是夫君,是妾日后要相伴一生的人,这怎么能比呢?” 听到相伴一生几个字时,长公主指尖一顿,又瞥了眼屏风处,但很快收回视线。 “好吧,既然你提到了幼时,那本宫就勉qiáng算了。不过……”她说着看向对方,“本宫记得,你幼时可不止本宫一个玩伴。” “……殿下何意?” 关静姝确实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陛下啊!”长公主敲了敲桌子,“本宫记得小时候你和陛下关系最好了,好些时候就连本宫都插不进去你俩的话题。那时候本宫还说,若是你能嫁入东宫,咱们三个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殿下!”关静姝再听不下去,罕见地截断了对方的话,“妾如今已嫁人,殿下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见她面色不好,长公主一顿。 “生气了?嗐,本宫就是随口一说罢了,你别往心里去。” 关静姝却只是紧了紧指尖,几息后闷声开口。 “殿下皇家出身,自然知晓,有时候流言能杀人。儿时的情谊终归是过去,如今妾已是都阳侯府的人,陛下也已位极九五,妾不敢高攀。况……”她说着顿了顿,接着方续道,“况妾与陛下之间清清白白,唯有些儿时的玩伴情谊罢了。妾还请殿下,日后莫要再提及这些话。” 她似乎真的很不想和天子扯上什么关系,因此说的话又快又坚定。 其实也正常,有时一句无心之言,落在有心人耳中便不一样了。 且这皇城素来没秘密可言,今日之言若是传了出去,天子与臣妻,怎么都不是好听名声。 关静姝自己便罢了,流言若是传开来,少不得影响关府,届时事便大了。 长公主此时也想到了这点,正要说点什么打破僵局时,却听得一声细微的响动传来,引得两人都是一顿。 关静姝反应最快,第一时间听出那响动是从屏风后传来的,便下意识转过头去。 可还不待她多看两眼,跟前就被人挡住。 “才刚是本宫失言。”长公主站起身在她跟前,“原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谁想越说越远了。”她说着唤了泽夏入殿,吩咐了对方去把东西拿来,接着才重新看向关静姝,“先前便备了礼物要给你,眼下正好,算是刚给你的赔礼了。” 关静姝本也只是觉着对方的话不合适罢了,眼下听得对方如此说,便忙道自己没并未生气,还说那赔礼自己受不起,无功不受禄云云。 长公主这回却并未听她的,反而笑了笑。 “这赔礼你肯定喜欢。” 在等在泽夏回来期间,两人又喝了不少那荥阳紫笋。原本关静姝还不觉着有什么,可多喝了几杯后,她渐渐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发冷起来,那随着瓮中冰块被送来的凉风更是加剧了她这种感觉。 及至后来,她连手中的盖碗都拿不住。 眼见对方忽然放下了盖碗,眉心也微微蹙起,长公主便问了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