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啦!” 沈含烟却越跑越快,季童都不知道沈含烟穿着高跟鞋,怎么还能比穿平底鞋的她快那么多。 她以为沈含烟会追上那辆三轮车的。 可是沈含烟好像忽然踩到了什么,脚一软就摔到了地上。 季童吓死了,赶紧跑过去:“沈含烟你没事吧?” 她扶起沈含烟,沈含烟抬起撑在地上的双手,蹭掉了两块皮,露出红红的肉。 季童啧一声皱眉,沈含烟还要爬起来:“还来得及。” 季童赶紧把沈含烟按在地上:“不是烤白薯,沈含烟,不是烤白薯。” 沈含烟:“你叫我什么?” 季童:“我十八岁了,我可不可以叫你沈含烟。”又补了句:“偶尔。” 沈含烟顿了顿:“怎么又不是烤白薯了?”她问季童:“那是什么?” 季童蹲在她面前,看着她不说话,沈含烟身下是柏油马路上一条白色的标志线,还带着午后太阳和车轮摩挲的温度。 这条路上没车,她俩也没急着走。 沈含烟又问了一次:“不是烤白薯的话,季童,那是什么?” 她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快点,还有五分钟。” 季童缓缓摇头:“什么都不是,都是我乱说的。” 沈含烟看着她。 季童咧开嘴笑:“我什么都有啦,不过呢。” 她拉起沈含烟的手,小心的避开蹭破的两块伤口,开玩笑似的把指尖塞进嘴里咬了一下。 一点都不痛,像小兔子的牙在轻轻摩擦,痒痒的。 沈含烟缩了一下:“干什么?” 季童抓着她手腕不放,眯了眯眼,更用力的又在沈含烟指尖上咬了一下,这次沈含烟微微吃痛。 季童笑着松开了她的手:“哎我的生日晚餐总得吃点什么吧,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买了,只好借你手指用用了。” 她抱着膝盖蹲在沈含烟面前,盯着沈含烟的手指,上面浅浅两道齿痕,像她留下的印章。 沈含烟却盯着季童的脸。 夜里有风,拂动少女整齐的刘海,露出莹白的一块额头,少女唇上还有沈含烟下午擦的口红,刚才被沈含烟的手指蹭过,斑驳了一小块,露出少女粉白的嘴皮。 却形成了一种近乎奇异的效果,随着少女微微眯眼的神情,让那张脸上的稚气几乎褪去不见。 “铛,铛,铛——” 两人都吓了一跳,才发现身后就是一座钟楼,敲响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季童笑着说:“我的生日过完啦。” 也就是说,客观意义上,季童是和沈含烟一样的大人了。 季童跨过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条河,因为身份证上的一次“造假”,在沈含烟猝不及防的时刻强硬挤进了她的国度。 季童轻轻扶起沈含烟:“脚没事吧?之前才扭过。” 沈含烟:“没事。” 季童咧开嘴笑:“那,我们回家吧。” ****** 第二天季童下晚自习回家的时候,看到餐桌上堆着一个硕大的三层蛋糕,沈含烟说是季唯民叫人送来的。 季童只瞥了眼,就以蓝莓口味太酸、不爱吃蓝莓口味搪塞过去了。 沈含烟也没说什么。 晚上季童窝在房间里玩游戏,有人敲门,季童一下子跳起来,摘掉耳机跑到门口。 沈含烟捧着个小蛋糕,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有点翻车。” 沈含烟做菜的手艺很好,但做甜品显然是她没研究过的领域,这蛋糕从各种意义上都有点粗糙,白白一层奶油也没个装饰。 季童笑着接过:“你今晚没学习?” 沈含烟:“偶尔放松下,现在去学了。”转身就走了。 季童捧着蛋糕回房,用手指舀了一块塞进嘴里。 吃着吃着季童眯起眼—— 哦妈的,居然是白薯馅,沈含烟好会。 ****** 季童逐渐发现,从沈含烟出现在学校以后,秦菲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秦菲没有再欺负她了。又比如,在她说丁央是她的人以后,秦菲也没再欺负丁央了。 季童本来有点想不通这一点,但她的这种疑惑,倒在一节生物课上得到了解答。 那节课上季童盯着抽屉里的漫画,心不在焉的听讲台上老师在讲: “慕强是普遍存在于动物界的一种本能,因为这是保证生命存续的高效办法……” 季童抬头看了眼生物老师。 同桌的丁央看她居然抬头听课,觉得很神奇:“怎么了?” 季童摇摇头,又把头低下去了。 她只是在想,在她们这群即将成年或刚刚成年的高中生眼里,沈含烟是毫无疑问的强者。 美丽,理智,强大。 季童前十八年生命缺失的一个完美女性模板,被沈含烟一瞬补齐。 看来对秦菲来说也是一样。 生物课下课后,秦菲久违的走到季童桌前:“你姐明天几点来学校?” 季童看漫画看的正精彩,心里有些不耐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