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为的是看太后气消了没有。qdhbs.com “不如召释佳大师进宫解释卦文。”皇后道,心里想着,要怎么给释佳递消息才好。 李秀秀谄媚地笑着。凑了上来,道:“娘娘,释佳大师的意思,是不是在坤宁宫里摆满鲜花,才能消这个厄?” 要怎么跟释佳说呢?李秀秀心里那个急啊,再一想手头没钱,更是急得嘴角冒泡。 沈明珠嗤笑一声,道:“你好歹也是侯府嫡小姐出身,难道没读过书吗?隐喻懂不懂啊?” “是啊是啊。”宋姝等人纷纷议论起来。 太后越听越烦,道:“行了行了。传哀家口谕,宣释佳大师进宫。” 这样宣进宫,让人没有机会跟他递话呀。这些和尚最是可恶了,都是见钱眼开的。李秀秀不待马凉奉旨。抢着道:“大相国寺正在举行法事,若这样宣释佳大师进宫,怕是给那些善男信女觉得,佛法没有太后的懿旨大呢。” 太后不耐烦了,道:“马凉,传旨下去。宣释佳一挨法事毕,马上进宫。”说完还不忘瞪了李秀秀一眼,道:“这样可以了吧?” 李秀秀干笑道:“娘娘英明。” 皇后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两天时间,足够跟释佳递上话了。 “母后不妨让晋王妃进宫,听听她怎么解释昨天的事儿。”皇后道:“弄那么一面西洋镜可真不容易。依儿媳想来,晋王夫妇想让母后开颜呢,断然没有让母后感觉不快的意思。” 沈明珠一听,马上跳了出来,道:“晋王妃要进宫么?那快准了吧?娘娘若是不准,臣妾召她进宫可好?” 太后气得倒仰,道:“哀家还没死呢,待哀家死了,这宫里再由你说了算。” 李秀秀凉凉地道:“德妃娘娘想做皇后么?想要在这宫里说了算,只怕没那么容易。” 所有嫔妃的眼睛全盯在沈明珠脸上,沈明珠气得俏脸通红。众人正想听她如何自辩,以解皇后疑心时,她突然扑了过去,掐住李秀秀的脖子,大叫道:“你这贱人,如此诬蔑我,我跟你拼了。” 这里是皇宫,可不是市井街头。众人都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李秀秀被沈明珠掐得舌头吐了出来,一只脚乱蹬,呜呜地哼着。 马凉还没出殿传口谕,见再不分开沈明珠,李秀秀的小命一定没了,想着看在三千两银子份上,得救她一救,于是上前去掰沈明珠的手指,嘴里高声道:“德妃娘娘不可如此。”又喊吓傻了的一众内侍宫人:“快上来帮忙。” 一时间,众宫人抱手的抱手,抱腰的抱腰,好不容易把沈明珠的手指分开。 李秀秀脖子上十个红红的手指印,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沈明珠呼呼喘气,对着皇后就跪下了,道:“臣妾对娘娘绝无二心,这贱婢挑拨离间,请娘娘责罚,为臣妾正名。” 皇后这时才像回过神,安慰沈明珠道:“本宫知道德妃一向贤良淑德。”说着,亲自去扶沈明珠起身:“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李秀秀在鬼门关头走了一圈,胆汁也吓出来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挣扎着站起来,拿头去撞沈明珠:“你把我掐死算了。你把我掐死算了。” 殿中登时乱成一团。 太后差点没背过气去,狠狠一拍面前的炕几,喝道:“哀家还没死呢,嚎什么!” 一屋子的嫔妃全吓得跪下。 李秀秀披头散发,不敢再闹。虽然跟着跪下,一双眼睛狠狠瞪着沈明珠,恨不得也在沈明珠脖子上掐上这么一把。 第141章 该奖 崔可茵没有等到太后宣召的懿旨。从宫里传出消息,沈明珠差点把李秀秀掐死,太后把所有嫔妃赶出坤宁宫,李秀秀跑去向至安帝告了一状,至安帝和稀泥,劝两人别再吵了。 外面天阴着,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周恒倚着大迎枕坐在罗汉床上,道:“皇兄怎么舍得惩治德妃?他还问我讨要一面西洋镜送给德妃呢。” 虽然没有宠贯六宫,也是最受宠爱之人了。 崔可茵讶异道:“没有要一面送给皇后吗?” 貌似他跟皇后相敬如宾,夫妻感情不错呀。 “没有。”周恒道:“想必认为这东西难得,一面也难以淘摸到手吧。” 崔可茵蹙眉道:“你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沈明珠一向对她不错,她对沈明珠也颇有好感,可是至安帝只疼爱沈明珠,把皇后晾到一边,真的好吗?不要小看只是一面西洋镜,于女人来说,不被丈夫看重,哪有不妒忌恼怒的?皇后真的大度到不在乎吗? 周恒悄声道:“四海商行我参了一股,让他们出海回航时带回来的。” 他去年初奉召回到京城,参了四海商行出海半年的船队一股,双方合作愉快。在周恒示意下,伍好向四海商行的大东家施压。四海商行的大东家也觉得周恒身份神秘,气质雍容华贵,定然出身不凡,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也乐意背靠大树好乘凉,于是提议让周恒参股四海商行。 现在,周恒是四海商行的三东家。 “四海商行?”崔可茵觉得不可商议,道:“你怎么和他们搭上的?” 这家商行名气大得很,几乎垄断了本朝所有出海的生意。他们有自己的船坞,所造的船又高又长,据说高达三层,甲板上可以跑马。 周恒嘻嘻一笑,道:“你夫君还行吧?” 瞧这得意样。崔可茵道:“是很能干。你小心点。别被御史知道,参你一个存心不良。” 太祖为了让子孙们享福不受苦,规定子孙们不能做赚钱的营生。在太祖想来,他的子孙只需每月到户部领俸禄就可以衣食无忧。每天什么都不用做。文官集团觉得这样很好,把宗室养起来,也就不用担心他们篡位或是谋反了。 篡位需用钱结交朝臣,谋反成本更高,辎重粮草。兵士武器,哪一样不要钱? 周恒本就有府中紫气冲天的传言,再让御史知道他堂堂亲王,自降身份参股四海商行,这些惯会鸡蛋里挑骨头的御史肯定会弹劾他有谋反之心。虽然他只不过想赚钱把日子过好一点而已。 周恒笑指自己脸颊,道:“是不是该奖励你夫君?”待崔可茵亲了他一下,握着崔可茵的手,道:“我一直很小心。由我的人打理这些,我是从不出面的。” 就是跟四海商行的大东家见面,也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是晋王。 四海商行能把货物顺利带回来。想必他参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这个时代,出一次海,多则几年,少则一两年,就算走周边邻国,风平浪静,顺顺利利的,最少也得五六个月。崔可茵并没有问他和四海商行合作多长时间,只是道:“你办事,我放心。” 得心爱的女人夸奖。周恒心里暖暖的,甜丝丝的,道:“我再不着调,也得护你周全。哪有不小心的道理?” 太祖成法到现在一百余年过去,早就没有当初那般严苛,哪个宗室不做些生意赔补家用?要不然这一大家子人,日常吃穿嚼用,上哪出取去?不过是做得隐秘些,不要让御史抓住把柄就是了。 一般做御史的。都是读死书的书呆子,还是寒门出身的书呆子。这种人,对大户人家只有羡慕嫉忌恨的份,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 他要不是绝对相信她,怎么会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她?崔可茵心里感动,反手握住周恒修长的手指,拿到唇边亲了亲,道:“我知道。” 指尖传来的柔软让周恒心悸不已,一把抱住她,道:“不进宫就不进宫,我们玩我们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崔可茵躲闪着,道:“青天白日的……” “怕什么。”周恒笑道:“难道她们敢随意进来不成?” 外面候着的丫鬟宫人内侍自是不知两人在里面做些什么,只觉北风越来越紧,吹得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枝乱晃,一个宫人突道:“呀,下雪了。” 可不是,雪粒子一点一点飘飘散扬扬从空中飞下来,在风的吹送下,有的飘到她们脸上,凉凉的。 今天轮值的是墨玉,想着下雪了,不知晚膳可要做火锅子,想问一声,走到夹了棉的缎帘子边,里出传出一阵羞人的声音,羞得她面红耳赤,拢着手退后几步,那声音才听不清。 玉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道:“姐姐可是有什么要禀报的么?为什么不进去?” 屋里两人在做什么,让一向端庄大方的墨玉突然脸红似血呢?玉簪好想近前听一听。 墨玉强压下要跳出胸膛的一颗心,佯装淡定道:“没什么。下雪了,你去看看烧火的柴草可够,若是不够,再让采买的人去买些来。” 柴火堆了几个柴房,怎会不够?玉簪情知有异,却不能不去。她一步三回头,眼睛总是离不开那道帘子。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风收雨住,周恒帮崔可茵清洁了,喂她喝了水,道:“外面好象下雪了?可要去赏雪?” 崔可茵只觉浑身像散了架,眼睛都睁不开,轻声道:“你怎知下雪了?” 周恒笑道:“外面不在说下雪么?要是下得大的话,晚上边赏雪边吃火锅子倒是不错。” 敢情他还能分神听外面的窃窃私语。崔可茵怒了,奋力抬腿踹了他一下,可惜踹不动他,倒让他握住她的足踝。 “不是喊累么?”周恒邪笑道:“看来力气不小啊。” 崔可茵送了他个大大白眼。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内侍对墨玉道:“请姑姑禀报一声,宫里宣王妃即时觐见呢。” 周恒和崔可茵都很意外,一时忘了打闹。 墨玉红了脸,望了一眼帘子,道:“是太后娘娘宣么?” “不是,”内侍道:“是皇后娘娘。” ps: 求月票~ 第142章 对比 崔可茵连手指都懒得动,恼怒地瞪了周恒一眼,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进宫? 周恒讨好地笑,服侍她穿了衣裳,再喊墨玉进来服侍。 墨玉红着脸,侍候崔可茵沐浴更衣,再由琥珀梳了头。这时,天色不早了,再耽搁,宫门可就要落锁了。 崔可茵只觉两条腿软绵绵的,又狠狠瞪了周恒一眼。 周恒不顾崔可茵反对,拦腰抱起她,送到马车上。 他没有下车,而是吩咐车夫赶路。紫兰和墨玉只好坐了后面的马车。 崔可茵依在他怀里,刚才的一幕幕不停在脑海中闪过。 她面如桃花,脸颊潮红,让周恒忍不住想再亲近。只是她浑身无力,等会儿又要拜见太后,周恒才好不容易才兄制心中的绮念。 马车顶风冒雪赶到宫门,周恒并没有露面,崔可茵由紫兰扶着,墨玉打伞,往宫门口走。 皇后和沈明珠在暖阁说话,得内侍禀报,道:“传。” 崔可茵让紫兰放开她,自己慢慢走了进去。歇了小半个时辰,腿还是软的,每走一步,都觉得不自在,不免决定回家好好惩罚周恒。 皇后和沈明珠见崔可茵虽然端庄行礼,眉梢眼角的春情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对视一眼,都笑了。皇后倒罢了,沈明珠却是个心直口快的,笑着打趣崔可茵道:“怪道都说晋王与晋王妃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崔可茵尽力保持端庄的样子,红得像红盖头的脸却把她出卖了,她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清冷。而是带着娇媚,道:“德妃娘娘说笑了。” 皇后让她坐了,道:“德妃非闹着要本宫宣你进宫,看来,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崔可茵的脸更红了,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可以让她钻进去。道:“娘娘也来取笑我。” 皇后有些惆怅地道:“想当年。皇上与本宫新婚燕尔,也没好得这么蜜里调油的时候。” 当时她成亲时,她与两个妃子同时抬进宫。不同的是抬她的八抬大轿大开宫门。从御道抬进来,抬两个妃子的轿子从侧门抬进来,走甬道而已。 至安帝敬她为后不假,却从没有和她恩爱缠绵过。 崔可茵不知如何安慰皇后。她贵为一国之母,却被太后压在上头。虽得至安帝敬重,却膝下无子。 还是沈明珠打破沉默,道:“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哪能沉迷女色?娘娘想得多了。” 这不是说。周恒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有的是时间风花雪月么? “你呀,”皇后嗔怪道:“好在晋王妃素与你交好。知道你口无遮拦,要不然可是要记恨你了。” 沈明珠话一出口。才知得罪了人,不由朝崔可茵扮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