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时，张凡便听到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从门口传来。 从床上起来，张凡来到窗边，在看清了是刁德辉后他才将热能武士刀收了回去。 笃笃笃~ “开门，是我！” 张凡打开门，只见刁德辉提着一个饭盒站在门外，身上还挎着一把枪。 “你这打扮，不觉得引人注目吗？” 张凡打量了对方一下后，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别说没用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面对张凡的打趣，刁德辉没有搭茬，反而是自顾自的走进了屋，将饭盒放在桌子上揭开后，顿时一股饭香飘满了整个房间。 “来吧，特意给你带的，正好借着这会跟你说说晚上的安排！” 说着刁德辉又拿出一双筷子递给了张凡。 看着饭盒里的饭菜，那股熟悉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张凡自然也不矫情接过筷子便坐了下来。 无论是前世的赛博世界，还是去到香江后吃的那些东西，大多都是以西餐为主，说起来纯正的中餐，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了。 如今突然再次吃到，张凡只感觉感触良多。 “货船今天晚上八点出发，咱们六点之前到，这里是衣服，到时候你换上，别人问你，你就说是汪洋号的船员就行，混进去后找一个叫普尔曼的家伙，他会安排你后续的事情，都明白了吗？” 刁德辉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说着关于晚上的安排，中途手还指了指一个装着衣服的袋子，从外面露出的东西来看，应该是类似于制服一类的东西。 “ok，你安排就行。”张凡将嘴里的饭菜咽下，点了点头道。 “行，那你的事说完了，是不是该说说钱的事了？你打算怎么付款？” 刁德辉说到这时，夹菜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钱在这呢！”张凡说着，手便指向了床底的方向。 刁德辉闻言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的袋子正从床底露出一角。 他上前将其捡起，看了一眼里面绿油油的美金，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 “你是怎么做到的？” 刁德辉这一路上都是跟张凡同吃同住，除了昨晚没在一起外，其他时间张凡基本上都没离开过他的视线。 他在这有人接应？ 不对，如果有人接应的话，他何必又要走巴萨博的路子？ “这个跟你就没关系了吧，我不问你，也不能问我。” 张凡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一番狼吞虎咽后，直到明显的饱腹感传来他方才停下筷子打了一个饱嗝。 “行吧，那这钱你是现在给我，还是...” “我说，你哪来的脸？现在给你，你当我第一天混吗？” 没等刁德辉把话说完，张凡便直接给他怼了回去。 干这种生意，讲究的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锤子买卖你提前给钱？脑子没病吧。 “还挺警觉，行，把你的钱收好，到时候看不到钱你别想着能上船。” 面对张凡的讥讽，刁德辉倒也没有生气，将袋子物归原位后便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 两人沉默无言，就这么又耗了一天，在下午近五点左右时，张凡换上刁德辉带来的衣服，两人坐着皮卡再次离开。 房子距离码头很近，大约只有不到一小时的路程便来到了目的地。 看着码头里停着的货轮，刁德辉伸出手指向了其中一个道：“诺，那就是你回头要上的船。”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时间还早，我们的人还没来，再等等吧。” 这话一出，张凡目光微微变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刁德辉手中的烟就没断过，每次借着点烟的功夫，他都会用余光扫一下张凡。 这个小动作，张凡自然也察觉到了，所以他的手也是一直放在腰间，至于身上那个装满钱的袋子，两个人貌似谁都不在乎。 笃~笃笃~ 就在这时，车门突然被人用一种特殊的节律敲响，张凡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同样华裔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人带来了？” 刁德辉刚摇下车窗，便听见那人用嘶哑的声音问了一句。 “嗯，带来了，贵客，小心招待。”刁德辉掐掉手中的香烟，随后对着张凡道：“人来了，跟他们走就行，钱留下！” 张凡闻言没有说话，将钱往车后座扔去，但却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怎么？怕了？”看到张凡不愿意下车的样子，刁德辉装出一副讥讽的神情，但眼神中始终有一种消灭不了的紧张。 “那倒不是...”张凡摇了摇头，随后右手如同一道幻影般闪烁，没等刁德辉和车外的人反应过来，一把冰冷的手枪就已经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你什么意思？” 突然被张凡拿枪顶住了脑袋，刁德辉不仅不慌，反而还质问起了张凡。 张凡嘴角含笑，在刚刚掏枪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了车外那人有摸腰的动作，但很快便被刁德辉的一个手势给制止了。 还真挺默契啊。 “你觉得我什么意思？刁警官，都到现在了你还打算装吗？” 听到突然叫出的称呼，刁德辉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 “警官？我说，你要是不打算给钱，好歹也找个其他理由，说我是警察？你小子是在逗我笑吗？” 刁德辉不慌不忙的转过头，那如鹰一般锋利的眼眸直视着张凡。 作为卧底，最基本的要素就是冷静，尤其是在被识破身份的关头，冷静的思维是保命的第一要素。 像影视剧里那种被认作卧底，上来就疯狂解释的人，放在现实中往往刚说完一句话脑袋就得开花。 在这里，没有人有功夫陪你玩什么猜谜语的游戏，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家伙，哪怕他真不是，为了保险他也得死。 “说真的，一开始我也很不想相信，可是吧...”张凡说着拿出了一个类似于纽扣装的物体，而随着他轻轻敲击了一下后，里面便出现了两个人的声音。 而对话的内容正是那日在树林里的对话... 听到这则录音的刁德辉脸色骤然一变，随后看向张凡眼神中带着狠厉，“你跟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