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刁德辉递过来的香烟，张凡摆摆手道：“我不抽烟，谢谢。” 对于张凡的拒绝，刁德辉倒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将香烟收起来后方才说道：“不抽烟好啊，这玩意抽多了对身体没好处，要不是戒不了我其实也不想抽。” 说完这话，眼看张凡没有接他话茬的意思，刁德辉沉默了几分钟。 “认真的说，能在这里碰到一个华人不容易，以前也见过一些家伙，不过大多都是诈骗犯，跑出来躲事而已，一个个看起来横，实际上都是中看不中用，但凡拿把枪对着他，他都能吓尿裤子， 你才十六，我当时在别墅里拿枪指你的时候，你连怕都不带怕的，怎么？以前经历过？” 刁德辉将手中的烟头弹掉，随后又点起一根抽了一口道。 “算是吧。”张凡语气有些缅怀。 被人拿枪顶着，谁能不害怕？ 记得自己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脑袋时，别说尿了，整个人就直接吓晕过去了，后来在杰克和v的引导下，才慢慢的从一个听到枪声就抱头鼠窜的懦夫逐渐成为一个用一把刀就能杀穿荒坂大厦的传奇。 “当初我杀人时，杀的就是我们一个村的，那家伙仗着自己爹是村长在村子里横行无忌，占我家田不说，还打残了我父亲，我母亲找他们理论，结果被他们生生打死...” 说到这，刁德辉语气有些颤抖。 “我当时拿刀捅进他的胸口，正好卡在肋骨那里，村长的儿子瞪着我，可我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还感觉到有点兴奋，最后直到杀了他们全家后，我才渐渐回过味来，说真的，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我也不想杀人， 可这世道就是那么艹蛋，你给他讲道理，他就跟你玩耍流氓，你跟他玩耍流氓，他就会摇身一变再跟你讲道理，真是一帮瘪犊子玩意。” 听着刁德辉的话，张凡忽明忽亮的眼神中带着惊疑。 他此刻真的不得不佩服刁德辉的演技，要不是之前听到那段对话，他这会说不定就当真了。 “这些年在这边，杀过的人不少，毒贩，赌徒，杀人犯，军火贩，各式各样，五花八门...” 这时，刁德辉突然目光一转放到张凡身上道：“你呢？都杀过什么人？” “我？”张凡看向窗外，思绪有些发散道：“割肾的，卖药的，赌博的，杀人的，拉皮条的，劫道的，都已经快记不起来有多少了。” 张凡明白对方是想套话，但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无所谓，他在夜之城杀的人，本地法律还能管到他怎么地？ “这些人你都杀过？” 听到张凡的话，刁德辉抽烟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这孩子什么生活环境啊，这人见的比他在金三角都花。 “一些垃圾，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只会给人添堵，不杀他们难道留着他们再祸害人吗？”张凡看了一眼刁德辉，眼神里的森冷毫不掩饰。 刁德辉看着张凡的双眸，即使是他也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这种视生命如草芥般的认知观，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行，够狠，看不出来还是个狠人物，不过你去非洲那边干什么？就算是要跑，东南亚这边容不下你？非得去非洲？” 刁德辉本想再顺着这个话题深讨下去，但不知怎的，在看到张凡那双眼睛时，他突然有种自己的想法被对方看穿的预感。 直觉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对于刁德辉来说，直觉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个人喜好问题，没有什么特殊理由。”张凡将躺椅放下，随后闭上了双眼。 眼看张凡不想聊这个，刁德辉也是没有再追问，抽完手中的烟后便也躺下睡去。 砰砰砰~ 第二天一早，天还只是蒙蒙亮时，张凡突然被一阵刺耳的声音惊醒。 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是枪声！ 坐起身来，张凡向窗外看去，只见不远处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两方势力直接火拼了起来。 弹雨纷飞，子弹划过空气发出清脆的爆裂声最后一头撞在了建筑物上，双方你来我往，扳机不断的扣动，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赶紧下车！这里不安全！” 就在这时，一旁的刁德辉也是被这个动静给惊醒了，顾不上起身，直接拿起枪便叫着张凡要离开这里，看这架势竟是连车也不打算要了。 “在这等我，很快！” 张凡抬眼看了一眼猫着腰的刁德辉，随后直接拉开车门朝着交战区走了过去。 “你想死吗，赶紧回来，我...卧槽？” 看到张凡朝着交战区走去，刁德辉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劝阻，但时不时射过来的子弹让他熄灭了这个想法。 然而就在他准备用言语劝阻对方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张凡手里拿着一把手枪，随后开始对着前方肆意的宣泄的火力。 刁德辉很确定，张凡绝对没有瞄准，可那些子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自动朝着敌人的位置射了过去。 这诡异的一幕让刁德辉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起的太猛导致出现幻觉了。 谁家子弹还能拐弯的啊。 而就在他怀疑人生时，张凡手里的枪已经打完了弹匣里的子弹。 拔下空弹匣，装上新弹匣，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甚至都没有超过两秒，动作再快点估计都要出残影了。 砰砰砰砰~ 连绵不绝的枪鸣声传来，不多时，交战的硝烟便渐渐平息了下来，空气中的硝烟味虽然淡了下来，但取而代之的则是更让人不适的血腥味。 看着地上尽是被爆头击杀的匪徒，张凡默默的收起手枪，随后转身走回到了车旁。 “可以走了吗？” 张凡神态平静，丝毫没有半点刚刚经历了一场火拼的样子。 看着如此冷静的张凡，再看看后面已经血流成河的战场，刁德辉沉默了。 他之前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张凡昨晚的那番话，但现在他信了。 这压根不是什么孩子，这tm就是一个活阎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