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并不意外,在想通了干爹让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后,我脑中的混乱便已经捋清了,这条瘸腿狗到底是什么来历我虽然依旧不清楚,却已经明白了一点。 它与我干爹有着极深的联系。 从后土村开始,它便像是一条线,将我这一路走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 虽然不可思议。 但如果只是一条简单的狗,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我没再看它,而是看向其他人。 随着柳七跪下,其他人也在这时候跪了下去,他们皆是像柳七一样喊着那一句叩请之言。 一直到所有人都跪地叩首,那一道红色的身影也终于变得清晰了起来。 是她。 我那便宜老婆。 却又不是她。 因为此时的它,是这地仙村曾经的地仙,而不是那与后土娘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后土。 我看着她。 她微闭着的眼睛也在这时候争了开来。 而随着她睁开眼,我感觉到了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天旋地转起来,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一直到一声狗吠传来,我才将眼睛睁开。 而此时我已经不在那祠堂之中。 我知道这是幻觉。 或者说是在她睁开眼后,她把我拉进了这个景象里面,如同干爹所做的窃天之法一样,此刻我所要见到的,也许便是这地仙祭真正的来历! 我看向跟前。 此时我所在的位置是在村口。 一眼看去,整个村子空荡荡的像是个枯村,片刻后两道身影从村子里面走了出来。 一男一女。 男的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 女的则是个小女孩,走路都还有些歪歪扭扭的。 但我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女孩便是她。 他们似乎没有看到我,走到村口后便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而后男的开始像个傻子一样嘿嘿傻笑。 女孩的则在一旁乖巧的坐着。 一直到一条瘸着腿的狗出现,那小女孩才有了玩伴。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每一次和那男的来到村口,那条瘸腿狗都会出现,春去秋来,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旁观者,也无法动弹,就那么一直看着他们。 一直到有一天,那个男的终于没有再出现了。 那个女孩也已经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 我本以为这一次她依旧会像那个男的一样坐在村口,但她却没有,这一次她走出了村子,带着那条狗。 在后来,村子开始来了很多人。 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却也认出了他们其中有着出马一脉的,赶尸一脉的,茅山的,还有诸多诸多的能人异士。 他们的到来使得这个枯村变得热闹。 一直到她再次出现。 只是这一次她出现之时,已经大变样,从一个大姑娘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子,国色天香,却又冷艳无比。 也是从这一次,她没再出现过,一直到那一条似乎从来都不会老去一般的瘸腿狗再一次出现。 村里传来了唢呐之声。 接着是一口棺材入葬。 一柄石头雕刻而成的剑出现。 这一幕到此结束,我就像是走马观灯一样看完了这几十年的岁月,再次清醒之时,那红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已经彻底恢复了原样的那一柄地仙剑。 在这一刻我心中十分的复杂。 那就是找到她的死因。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而后看向跪在地上的柳七喊道:“拿酒来!” 柳七显然早有准备,当即起身从一旁拿了一坛酒和三个酒杯。 到了这一刻,那枚本命传承香也已经只剩下了一丝便要燃尽。 不过我并没有去管。 将酒倒在了那个酒杯后,便直接摆在了地仙剑的跟前,而后盘坐在那三杯酒前。 祭酒祭祀。 需叩请天命。 得到上天的认可和准许,才可进行下一步。 而要做到这一步,却很难很难。 如果是干爹,只需三杯酒摆上,便可得到回应,或雷声阵阵,或风雨同临,再次一点也会风云变色。 若是大祭酒。 三杯酒敬上。 便可代天行天之命。 因为到了那一层次,已经可以称之为仙,如同守村人一脉的在世地仙。 但我却做不到这些。 所以盘坐之后,我便再一次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依次滴在了那三杯酒上,做完这一些我才抬头朗声道:“崔忘。” “今请天命授我身。” “传我祭酒命格。” “至此……” “我为祭酒!” “代天……行命!” 说完,我起身然后跪下磕头,一直到我的脑子里隐隐之中多了一道声音,我才抬起头来。 那声音只有一个字。 【准】 接着我便将那三杯酒喝下,从这一刻起,我便真正的走上了祭酒这一条路,再无退路。 而我要做的也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成为大祭酒! 我看向柳七他们,开口道:“该和我去那个地方了。” 柳七等人闻言,同时起身。 这时候柳七看着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之色,他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能亲眼见证祭酒一脉的传人出世。” “这日后的奇人界。” “恐怕又将有所改变了。” “不过……” 柳七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确定,要去那个地方吗?” 我点了点头。 “确定!” “你现在已经接受了祭酒传承,现在其实完全可以离开这里,而地仙祭其实也算是完成了,而如果你去了那个地方。” “就得再背负一个因果。”柳七看着说:“我们出马一脉虽然不太明白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但之前跟茅山的那些家伙也有过一些探讨。” “因果若是背负了。” “除非你能够将其了断解决。” “否则的话,便意味着你这一辈子都需要去承受这因果所带来的的后果。” 我笑了笑,看着柳七问道:“你结婚了吗?” 柳七怔了一下。 “还没。” 我拍了拍他的胸口道:“所以你不明白。” “你结婚了?”柳七反问我。 “当然!”我眉头一挑。 “谁?”柳七下意识问,一旁茅山一脉的几个道人却是搭住了他的肩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