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kenkanshu.com” “不了。”文飞摸摸他的头:“我家中有事,哥哥要娶妻了,我得回去。” 小砚点了点头,可是拉着文飞的袖子不肯松开手,一直把我们送到村头他才回去。 为了避风,车夫的头脸全都包了起来,只露着一双眼在外面。车里头也冷得很,我缩手缩脚,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成一个球。我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冬天,寒风仿佛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透进来。 文飞坐在我的身旁,他轻声说:“你……要是冷,就再坐近些,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暖和。” 他说这话时眼睛看着车顶一角,似乎那里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东西。 我注意到,他的耳根红了。 “嗯。” 我朝他又挪近了一点,慢慢伸过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文飞的背挺得直直的——直得过了头,显得很僵硬。 仿佛不是有人握着了他的手,而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 我有些想笑,其实刚才我也一样紧张,觉得难为情。可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的紧张倒是来得快消得也快。 过了片刻,文飞才翻转手掌,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掌中。 他的手很热。 我想知道他的脸是不是也象手这么热。 文飞轻轻咳嗽一声,转过头来时脸上一无异状:“等到了京城,先买两件厚实的冬衣穿。你带的衣裳太单太薄了,今年偏又特别冷。” 他这话题转得很僵硬,明明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我没经历过这样情景,我想,他应该也是头一次。 头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头一次和喜欢的人这样在一起。 头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头一次,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肩并肩的挨着坐在一起,已经觉得喜乐满足,仿佛拥有了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一时想掩着遮着,只自己偷偷品味。一时又想大声的喊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让全天下人都来分享我此刻的欢喜甜蜜。 路上停下来避了两回风,下雪,天黑得快。我们进城门时还不到酉时,可是天色已经昏暗,城门口的守兵已经把灯笼点了起来。京城高大而古老的城墙在风雪里沉默地伫立。王朝几经更替,京城却依然如旧。 我们雇的那车夫将我们送到西正街口,他的车便不能再向前走,我们下车来冒着雪向前走,在车上坐的时间久了,一下车来觉得腿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寒风一吹透心的凉。 文飞指着路边一家铺子:“进去坐坐,喝杯热茶再走吧。” 那店老板极会说话,也会做生意,招呼小伙计倒热茶,拧了热手巾帕子让我们擦手擦脸。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还有不知在煮什么吃食的香气。刚才在外面还不觉得,这会儿只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 人们总把饥寒交迫放在一起说,果然有道理。 “我们这儿的葱烧羊肉是一绝,远近有名,这个天吃羊肉又好吃又取暖,公子和姑娘稍等,先用茶,厨下这就烫酒整菜。” 我摸了一下脸,小声问文飞:“这掌柜的看出我是姑娘家?” 他看我一眼,声音也极低:“他这行当一天不知见着多少人,眼力自然强些。再说……象你这样明艳的相貌,便是穿了男装,也不象男子啊。” 旁人不是没有称赞过我的相貌,可从来没有哪个人,哪句话,能让我觉得一股暖意和甜意从心里缓缓流淌出来。 这种幸福,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 更多到,地址 文章正文 第三十三章 冬雪 四 第三十三章冬雪四 羊肉端了上来,满满当当的一小盆,尝起来果然热辣鲜香,汤上浮着一层红通通的辣油,伙计还特意说明:“二位不知能不能吃惯辣,这羊肉得辣些,不辣不去膻。再说,这个天儿吃些辣的,身上也暖和。” 因为下雪,这儿也没有什么人,很清静。 我倒不大吃得惯辣,拣着白菜什么的倒吃了不少。可我看文飞也不怎么能吃辣,眼睛嘴唇鼻头都给辣的发红。眼睛也红红的,让我一下想起小时候养的兔子来,忍笑忍得极困难,急忙把话岔开。 “等下你早些回家吧,不用送我去白叔叔家。我来过京城,自己能找着到路。你这两天赶路,劳累,伤还没好,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他摇头,只说:“我和你在一起,才觉得轻松快活。回去……”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白菜和粉条一下从筷尖上滑脱了。 是啊,那样的家——那样的父亲,他不愿早回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换成是我,早早离家出走了,绝不受那样的伤害和欺辱。可是他不同,他还有母亲在,他怎么能撇下母亲一走了之? $淫荡小说 hubao2.com/class12/1.html 我不知该怎么劝他。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我也能猜出他的想法。 他想出人头地有所作为,只怕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他**。他要堂堂正正的站在文家人面前,让他的母亲受人尊敬——这目标他总有一天会达成的。而在那之前,他只能蛰伏,他的母亲……也只能忍耐。 刚才还觉得味道很鲜的菜现在吃起来味同嚼蜡,我掏出碎银子来会了账,把斗篷系好,戴上风帽。 有人从楼上下来,听着脚步声,也是练武的人。一个轻盈细碎,是个女子,另一个……缓而从容,文飞转过头去,我没太在意,只匆匆看了一眼,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年纪都不大的样子。 “走吧。” 风比刚才小了些,雪却更大了。一片片雪花如鹅毛般,轻盈而纷乱的飘落。远远的,灯火一点点亮起来,淡橘色的光点在雪夜中看起来既柔和又温暖。 我们几乎穿过了大半个城,到了白叔叔家的门外头,已经有穿青缎棉袍的仆人等在门前,看见我便迎了出来。 我前次和父亲在这里住了几日,那人我认得,是白叔叔很倚重的大管家。 “权叔,怎么你在这儿等我?雪这样大,天又冷。再说,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白权笑着说:“巫宁姑娘是贵客,我能先一步出来迎着姑娘,心里只觉得喜欢,旁人还得羡慕我有这个面子呢。”他转过头看着文飞:“这位……” “这是文飞,他送我过来的。” 白权客气地招呼:“有劳文公子,快请入内奉茶。” “不必了。天色不早,我也得赶回去,不然宵禁了总是麻烦些。”他看着我,轻声说:“明日我只怕出不来,后日我过来接你们过去。” “你若不方便,我们自己也能寻去。” 我心里不舍,却也知道不能再挽留他。 白权识相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你进去吧。” 我摇头,低声说:“我看着你走。” 他笑了,有些无奈,有更多的恋恋难舍,可他还是点头说:“好。” 我看着他大步走远,雪一片片地飘下来,擦着眉梢掠过。 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终于转过了街角,再也看不见了。 白权说:“姑娘进去吧。” 我点点头,同他一起进去。 上次我来时是暮春时节,宅子里外一片深绿浅绿,花事到了尾声,庭院和花园里还有许多荼蘼花,却正开始绽放。 我曾经很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在宅子里种这种花,人们常说,“花开荼蘼”,那结尾并不完美,让人有一种曲终人散的凄凉末路之感。可白叔叔说,开到荼蘼花事尽,那并非荼蘼的过错。正相反,旁的花都谢了,它却刚刚要盛开。荼蘼花香气淡雅,可以采做香露,结了果实还可以酿荼蘼酒。我当时只觉得,不愧是父亲的故交好友,也对制香和酿酒兴趣浓厚。 父亲也是这样,春夏时节采集的花露做给我做头油和香露水用,到了秋冬的时候,又常会酿些果酒。父亲酿的酒里我最喜欢一味紫果酒,是用山里野生的一种叫不出名字的野果酿的,那果子大小如桑椹般,色做深红,酿出的酒也是殷红欲滴,初入口觉得酸涩,可是回味极甘美。只可惜那果子在山里也采摘不多,每年酿的酒也只能得一点。 “白叔叔在吗?” “主人不在,上月便出京去了,还没有回来呢。夫人身体不好,回别院休养了,已经派人去禀报过。巫姑娘只管住,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还是上次您来时住的梅苑的那间,那屋前屋后的早梅已经开了,有个名目叫金虎,一片金灿灿的,香得紧。” 这位权叔也是个雅人。 “有劳权叔了。” “哎哟,您千万别和我客气了。”他说:“只可惜这趟巫先生没一同来,我记得清楚,这片早梅他也喜欢。以前在这儿住时,还曾经折了插瓶,整个冬天都供在案头。” 广华山不知下雪了没有?也不知父亲现在在哪里,穿的是不是够暖和。 “巫真呢?她住在哪儿?” 白权说:“巫真姑娘住在对面的柳苑。因为赶路疲惫,巫真姑娘没有用晚饭,就先回房休息了,还不让人去打搅她呢。” “嗯,那我也就不去吵她了,天冷,今晚让她踏踏实实睡一觉吧。” 我告诉白权我用过饭了,他让人送了热水进来。 房间收拾得干净大方,烧着地龙,暖融融的又没有烟火气。这间宅子从外表看极其普通,可是里面的精致舒适——那真的是要住了才知道。 我洗了把脸,换了衣裳。脱鞋时才注意到鞋已经让雪浸得快湿透了,可是和文飞一起,一路走来,我竟然一点儿没觉得脚冷。现在脱鞋才注意到,脚已经冻得僵硬冰冷,掐一把都没知觉了。 不知文飞现在到家了没有,他的脚有没有冻着?他的靴子比我的只薄不厚,走的路又比我要多,只怕会冻伤……。.。 更多到,地址 文章正文 第三十四章 喜事 一 第三十四章喜事一 屋子和我上次来住的时候还是一样,只是挂的帐子换了,湘妃竹帘也拆了去,屋里点上了香,泡好了茶——白叔叔这人一向周到。 我以前很奇怪父亲和他怎么做的好友,父亲这人……嗯,和白叔叔一比,清心寡欲象出家人。这位白叔叔,光有名有姓的姬妾就有九房,倒是正好凑成一张九美图。其他的…… 父亲对什么事都极谨慎认真,他则放旷不羁。 父亲隐居山野,他则居于最繁华的京城。 但是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总让我觉得他们身上有些相通之处。 可我又看不出来。 我和父亲也说过这话,父亲只笑笑,说:“你还小。” 还小? 这话可能每个人都听过,每个长辈可能也都对自己的小辈说过。 还小,还小,一问到什么事情总是用这两个字来搪塞。 不过,我现在忽然有些明白,父亲说的还小,的确是还小。 有些事,不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就象父亲以前说起他和母亲的事情,我就怔怔的听着。我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彼此看对方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个人。父亲再说我也不明白。 可是现在……我仿佛明白了一些。 就象我在涂家庄第一次见到文飞的时候一样,那时候的感觉,我形容不上来。就象一直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投下一颗石子,波纹一圈圈的荡开,整池水都动荡起来了。 那种感觉,也难道父亲说,我还小,不明白。 有些事,不自己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我还是不喜欢熏香的味儿,打开盖儿浇了半杯水下去,才收$淫荡小说 hubao2.com/class12/1.html拾一下躺下。白权指来服侍我的小丫鬟把帐子替我掖好才小心地退了出去。我以前没经过这么冷的天气,也没有这样赶过路,在客栈那种地方也不能放心睡,这会儿一躺下来,才觉得浑身酸疼,骨头都象要散架了一样。 我睡到中夜,忽然听着外面有响动,还有人声。 “有贼——” 这句听得清清楚楚,我一翻身坐了起来,拉起外衣披上。 外面也不再是昏暗一片,从窗子朝外看隐约可以看到有火光闪动。 我把头发一挽,推门出来。 那个小丫鬟也匆匆忙忙地出来,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