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帝国

从翡翠世家到一无所有,从豪门无忧到流落街头,他遭到命运捉弄;从热血青年到诡诈商人,从白手起家到玉石帝国,他缔造商战神话。跨越三代人的传奇故事,一个多世纪的家族史诗就此展开!等待一场必定要大仇得报的故事。只是,这天衣无缝的复仇计划里……谁尸骨无存,谁...

第36章 对簿公堂
    果然七日之后,县长亲自到了太白楼。他找到楚河把陈家老爷诉讼他的事情给说了。楚河没有说话,只冷冷地听着,就想看看县长能说出什么话来。

    “林少爷是孙旅长举荐来江油做生意的。”县长说道,“我本想把这事压下去,但现在不是大清朝的规矩。判案的公事不再是县长一人做主,现在讲究的是民国的规矩,承审员不肯罢休,我也没办法。”

    “我林朝幕是个清白商人,怎么可能去贩卖烟土。”

    “烟土事小。”县长说道,“现在国法还未健全,法律无明文规定者,从前朝习惯。所谓习惯,专指善良之习惯而言,以补法律之所未规定。所以你悔婚的事情,在情理上亏了一节,怎么你也和陈家小姐有了媒约,陈家小姐有了你林家骨血,这事,我打算这么办,干脆你拿出一点银子,让陈家老爷消气,大家和和睦睦相处,岂不是皆大欢喜。”

    “大人的意思,”楚河说道,“该不是要我娶了陈家小姐吧。”

    “如果是这样当然最好。”县长说道,“你们翁婿修好,我也心安。”

    “那您还是让陈家老爷和我对簿公堂吧。”楚河说道,“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我林朝幕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

    见楚河不肯低头,县长踌躇不语。楚河拿了一张银票给县长道:“规矩我是懂的。您知道,我们林家是不缺钱,但也不能白白给了陈家。大人,您还是按规矩来吧。”

    第二日,陈林两家对簿公堂。这在江油可是件难得一见的大事。陈致庸在江油声名甚广,林朝幕又是个新晋的外来商人,两人的身份都非同一般,更何况两人还有翁婿之情。两人前几日还在筹办亲事,现在却反目成仇,这真是世事难料。

    公堂设在县府大堂,案件由承审员主审,县长监审。江油县所有有头有脸的大户都来旁听,比婚礼当日来道贺的宾客人数还多。

    陈致庸和楚河都没有雇请讼师,都自愿亲自在公堂亲自对峙。

    陈致庸状告楚河贩卖烟土,嫁祸自己儿子一事,毫无依据,连承审员都无法支持,这一状,被楚河轻易辩驳过去。陈致庸本也亦不在此,他就想在众人面前,追究林朝幕悔婚一事,让他破费钱财,让自己挽回颜面。

    楚河听到承审员质问,慢慢说道:“陈家小姐本已嫁给楚家大少爷,可陈老爷贪图我林家产业,故意蒙骗我和陈家小姐结婚,不提此事也罢。他既然能把陈家小姐贰嫁于我,天可怜见,我悔婚有何不妥。”

    “楚家大少爷已经死了。”陈致庸说道,“而且他们也没有成亲,我家女儿为何嫁不得。”

    旁听的众人一阵哄笑。

    “林朝幕不等我家女儿过门,就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陈致庸已经顾不上一张老脸,“礼法不容。”

    “陈老爷说楚家大少爷死了,这才把小姐嫁给我。”楚河说道,“若是楚家大少爷没死,那礼法不容的,是不是你?”

    陈致庸看见楚河志在必得样子,突然心里一颤,难道林朝幕找到了楚守正的儿子,故意叫来和自己对质?他紧张地抬头看向旁听的众人,一一掠过,可把众人看过一遍,也没发现有容貌和当年楚河相近的年轻人;那林朝幕孤身一人,周围并没有旁人追随。

    “楚家大少爷当年遭遇家庭变故,乃至性情大变,离家出走,很多年都没有消息了。”

    “楚家变故,”楚河说道,“陈老爷说的是当年楚家大当家楚守正过世的那件事情吧。”

    “正是。”陈致庸说道,“那楚家大少爷从小娇生惯养,在我至交守正死后,我怜他无依无靠就收留了他多日,但他并不承情,反而跑了,结果死在了他乡。如果他不死,我定然把女儿嫁给他。”

    “楚守正当年突然过世,听说是因为赌石看走了眼。可有此事。”楚河说道。

    承审员说道:“被告不必提这个往事,楚守正的去世和这次诉讼没有关联。”

    “有关联!”楚河高声说道,“大有关联,当年楚守正就是被陈致庸和楚守元联手陷害,逼迫而死的,为的就是瓜分楚家的家产!这才让陈家小姐婚约一直拖延下来!”

    “这事以后再说。”承审员说道。

    “不可。今天我要把这事给说明白了。”楚河继续说道。

    陈致庸嘴角抽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明白。”

    “我今日受了重庆楚家楚守元的委托,”楚河拿出一张信纸来,“告陈家老爷陈致庸,从南洋找来一个玉石行家毛大师,故意弄一块不值钱的石头,在石头上做了手脚,算计至交楚守正,怂恿楚守正赌石,让楚守正家破人亡。大人看看,上面有楚守元的签字画押和手印。”

    所有旁听众人看到风云突变,纷纷交头接耳。

    “那楚守元一直在私下算计我陈家,”陈致庸并不慌乱,“他早就对我不满,一面之词,怎么能作为依据。”

    “那毛大师可是陈老爷的好友?”楚河咄咄相逼,“他说的话能不能当作供词?”

    “若是两人供词一致,才能作信。”承审员说道,“这事先放在一边,我们先审你悔婚一事。”

    “毛大师远在缅甸,怎么回来。”陈致庸说道,“林朝幕就是在故意拉扯不相干的事情,不着道理。”

    楚河不理会承审员的言语,从身上又掏了一封信出来,对着陈致庸说道:“毛大师在多日前去了缅甸我家石矿,问询我家父母是否同意我的婚事。在几日前,托人给送了这封信来。”

    陈致庸这才明白,毛大师也一定被林朝幕给收买了,所以故意揭露当年的丑事。原来这林朝幕早就和楚守元有了勾结,他就是专门来让自己身败名裂的。只是不知道楚守元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厉害人物来对付自己。

    陈致庸还在暗自设想事情的来由,却不知道,无论是楚守元和毛大师,都是被面前这个林朝幕一步步算计进来的。毛大师跟着潘家钟到了缅甸,人就被潘家钟扣留,楚河又私下给潘家钟消息,让他逼迫毛大师写下当年陷害楚守正的往事。潘家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把毛大师带到了石矿里,当着毛大师的面,挖了个深坑。毛大师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于是把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潘家钟让毛大师画了押,早就让人把信带给了楚河。

    现在,陈致庸当年背信弃义,谋算楚家家产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江油所有的头面人物都用手指点着陈致庸,面露鄙夷。

    陈致庸大势已去,对承审员说道:“罢了,今日我还告个什么状。是非曲直,终有一天,老天会还我一个公道,我撤诉了。”

    承审员正要宣布案子了结。楚河却又大声说道:“陈家老爷告我悔婚一事,还没有完,我要让大家明白,我根本就没有悔婚!”

    众人本以为事情已经完结,没想到楚河不依不饶,竟然又说出这话,都不知道楚河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全部看着楚河。

    陈致庸扶了一张椅子,慢慢坐下,一脸惊悸地看着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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