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如何熟练,换装后再张弩发射费时太多,到十数息后,才开始第二轮矢雨,而鲜卑骑兵这时早已前进了不少距离,按这速度,相信最多几轮便可至阵前。bjkj66.com 这就是弓与弩于战场上最本质的区别,弩射速低,一个弩兵射出一支矢,另一个普通弓兵,说不得已是两、三轮箭雨落下,对于需要用密集火力造成敌人杀伤的远程部队来说,弩兵这一点无疑鸡肋了。不过,强弩在战场上巨大的穿透力、杀伤力、破坏力,以及那远大于硬弓的射程还是让他成为战场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晁错在《言兵事疏》云:“弩不可以及远,与短兵同;射不能中,与无矢同;中不能入,与无镞同”,便有此意。 当然,他们这般速度却算是百里挑一了,普通人接触较少与其相比真是难以项背。盖因自东汉立国罢免天下材官以后,三石以上强弩早已藏于中央武库以及地方郡守武库,其他县城只有三石以下的弩机,因此除非像他们这样精选而来的汉军精锐日夜练习,否则旁人善用强弩者寥寥无几。 —————————————————————————————————————————— 回答某盗版读者引发的几个书友质疑,关于地方县城是否拥有强弩的问题,我认为东汉对除了险关要塞,以及大郡治地以外,普通县城武库里是不会有三石以上强弩的,至于为何,一方面是因为东汉以胡治胡的政策失当,北匈奴之后鲜卑崛起,东汉败多胜少,所以对于这类高技术含量的强弩如西汉初期的“马弩关”一样,禁止流通,地方武库管制严格,另一方面,也是削弱郡国武备后,地方空虚,害怕这些东西流落到宵小手里,引起动荡。 当然也不排除弩的重量重,构造复杂,技术含量与制造成本比较高,大量制造需要有相应的经济实力和技术实力,而东汉初期民生萧条,国力不济,裁撤天下材官,为了减少军费开支,限制弩兵发展也有可能。 《后汉书·陈球传》中言陈球在任零陵太守,防守乱贼叛乱时,“乃悉内吏人老弱,与共城守,弦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发之,远射千余步,所杀伤众。” 从这里可以看出一个郡太守,守城时竟然要自己临时制作床弩守城,文中说的很明显,“给粗大的木头安上弦作成弓,把长矛装上羽毛制成箭”,是否可以说明东汉以后地方郡县武库强弩少有,不然何为一郡太守都要临时制造?我这么认为可能只有中央军和边军军团才会列装。 柳城只是几万人小县城,在我想来不会配备的,边郡可能也只有郡治所会配备强弩,但也不算多,毕竟东汉对外战争里,弓弩比重虽然多,但多为弓兵居多,因为弓兵廉价,射速快,弩兵只能作为辅助兵种,这是我的想法,各位尽管提意见,但别像那位没粉丝值的盗版读者一样,半句话不离脏字。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凿破汉阵 鲜卑骑兵成片的落马,但几轮弩矢所造成的冲击,显然不会让与汉军交手多年的鲜卑人惧怕,他们明白只要挺过这一段时间,凿穿汉军军阵,一切就将逆转。 弓兵阵前,汉军校尉矗立于军阵最右侧,远望前方冲刺而来的鲜卑铁骑,他计算着骑兵是否已进入弓箭的最佳射程,右臂高高举起。 数万马蹄震颤着大地,前方上空弥漫着滚滚烟尘,汉军将士仿佛感觉天地为之一动,短短的瞬息之间,对他们来说犹如漫长的等待,终于他们听到了进攻的命令。 “放箭!” 随着汉军将领大声呼唤,右臂猛的一挥,狠狠下落,五千名久经战阵的冷漠弓兵,面无表情地松开扣紧的手指,毫不犹豫的亮出他们最为锋利地獠牙,所有弓兵“嗡嗡”地弓弦反弹声响成一片。 “梭!梭!梭……” “咻!咻!咻……” 无数支锋利的羽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箭雨。须臾之后,漫天的箭雨,带着巨大的惯性,如同雨点一般,向着疾驰而至地鲜卑铁骑呼啸而下,扎进了鲜卑军中,刺进一个又一个胡人的身体,一匹又一匹的马匹,无情地屠戮这些胆敢侵略大汉的异族们。 顷刻间,无尽地箭雨暴雨般倾泄而下,冰冷地攒射着汹涌而至的鲜卑骑兵,不时有鲜卑兵掉下马来。与此同时,后方的弩矢亦从天而至,弓箭弩矢所带来的双重打击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在汉军军阵前密密麻麻的鲜卑骑兵,被无差别的射杀,许多鲜卑骑兵身中数箭,立即丧命。 对于此刻的鲜卑人来说,他们面前那大约几十步的距离,看似瞬息可过,然而却是难于登天,他们每寸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才行。 终于,鲜卑人承受了一番必须经历的伤亡后,接近了汉军阵前,他们嚎叫着向汉军阵前的拒马长矛冲去。只要过了它,汉人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他们这些草原的勇士屠戮蹂躏。 鲜卑最前排的骑兵手举弯刀,疯狂地咆哮着,策马汹涌而前,汉军严严实实的盾墙以及突出盾墙外的那一排排锋利的拒马长矛已经近在咫尺。但这些鲜卑骑兵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此时,他们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简单却疯狂的念头。 冲上去,连人带马冲上去,凿穿汉人的军阵,将那拒马长矛撞开,为后面的鲜卑大军杀出一条路来,只要凿穿,就能杀光里面汉人,将他们斩尽杀绝。 “噗!噗!噗……” “膨!膨!膨……” 狂乱的鲜卑骑兵终于冲到,连人带骑恶狠狠地撞上了汉军拒马阵,锋利的拒马长矛顷刻间便将成百上千名鲜卑骑兵连人带马刺成对穿,可鲜卑骑兵狂野的冲势也令汉军的拒马长矛纷纷折断,在巨大的惯性驱使下,已经丧命的战马继续往前奔行,重重地撞上了汉军重装步卒竖起的无比坚固的盾墙,巨大的撞击声霎时响彻长空。 在这巨大的撞击声中,还夹杂着清脆的骨骼碎裂声,那是鲜卑战马腿骨、颈骨撞断发出的声音,两军将士临死前发出的惨嚎声更是绵绵不息,成百上千的鲜卑骑兵霎时被巨大的惯性高高抛起,等他们从空中疾速坠落时,才惊恐地发现,等待他们的只有一片片密集如林的锋利长矛。 在鲜卑骑兵的狂野冲撞下,最前排的汉军重装步兵们也死伤惨重,鲜卑骑兵临死前掷出的弯刀虽然被竖起的坚固盾墙悉数挡了下来,可带着强大惯性撞上盾墙地鲜卑战马却让他们吃足了苦头。 巨大地盾牌虽然足够坚固,却需要依靠步兵们的身躯来支撑,那突出盾墙、锋利尖锐的拒马长矛能把鲜卑骑兵捅死戳穿,却无法阻挡他们狂野的冲锋。在鲜卑骑兵近乎自杀式地猛烈冲撞下,坚固的盾墙纷纷碎裂,许多士兵被撞得连人带盾往后倒飞。 战场之上,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惨嚎盈天。 鲜卑骑兵虽说死伤惨重,可他们冲锋并未就此停止,后续的骑兵仍旧疯狂,他们无视生死地席卷而至。就像一波接一波的惊涛骇浪,连续不断地、恶狠狠地冲击在汉军的防御军阵上,汉军许多英勇坚毅的重装步卒不是被鲜卑人乱刀砍死,就是被马匹活活撞死,可是他们丝毫不后退。 原本齐整森严的汉军拒马长矛阵顷刻间混乱起来,如果任由这股混乱继续漫延下去,再有片刻功夫,整个汉军军阵就将被彻底凿穿,直到崩溃。 久经战阵的阙居敏锐地嗅到了汉军阵形中出现的骚乱,顿时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大鲜卑的勇士们,汉军就快要垮了,拿出勇气来,随吾杀!” “杀!” “杀!” “杀!” 鲜卑骑兵们士气大振,呼喝着汉人听不懂的胡语,攻势越发猛烈,他们不计较已经死去了多少人,疯狂的冲击盾墙,汉军的防线此时已经摇摇欲坠。鲜卑人一开始时猛烈撞击后,出现的几个缺口越来越大,后面的鲜卑人趁机冲进阵中,左右劈砍,将身边的汉人尽数杀死。 汉军后阵,伏泉乘马目视前方战事,左右关羽、黄忠等武将相随。他们身后,四千余汉军精锐铁骑安静勒马望着前方战事,一点也不为战局情势惊慌,久经战阵的他们知道,鲜卑人最可怕的不是他们汹涌而来的冲锋,而是他们左右两翼穿插包抄的骑兵。 因为在一对一正面野战对决中,汉军从来不惧任何人,自汉武帝以后,四夷之间,胆敢正面于汉军对抗者,不是化为历史灰烬,就是迁徙故土,强汉之名,是用千千万万的异族鲜血所铸就的。 “云长、义公!”遥望左右两翼鲜卑骑兵,伏泉沉声道。 “末将在!” “率两千骑迎战左翼鲜卑骑兵。” “诺!” 两人上马离去,伏泉又道:“汉升、伯珪!” “末将在!” “率两千骑迎战右翼鲜卑骑兵。” “诺!” 未几,便见汉军后阵,两道铁甲洪流一左一右汹涌而去,直奔前来的鲜卑铁骑。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死战不退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从小就开始骑在羊背上训练了,长大一些就会跟随大人,外出打猎,再大一些就会开始从军出战,在漫长的生命旅程中,他们的生活,就是一篇跟他人、跟自然、跟敌人搏斗的诗篇。 左右两侧的鲜卑骑兵此时距离汉军阵地不到五十步,只见他们看到中军凿穿汉军军阵后,听从部落大人的吩咐弯弓搭箭,向汉军阵中攒射而去。在双边马镫还没有问世的时候,仅凭单边马镫,骑射的话受各种因素影响,普通人一般的射程也就四五十步,唯有那些异于常人者才能射出八九十步。 左右两边飞射而下的箭雨,落进了汉军后阵中,连续几轮,未几,便见后方的长矛兵,以及尚在射箭的弓兵,被突然而来的箭矢射中,或死或伤,一下子让本就苦苦抵抗的汉军军阵崩溃了,盾墙渐渐倒塌。 鲜卑中军,檀石槐一直凝神关注着汉军阵前战场变化,鲜卑冲进汉军阵前的损失让他皱眉不已,倒不是他为鲜卑兵卒死亡而不满,而是死了这么多骑兵,如果还不能凿破汉军阵地,无疑是不值得的。 “干得好!”檀石槐狠狠击节,难掩眉宇间的激动之色,笑道:“阙居到底是沙场宿将,汉人的军阵很快便要被他击破了。” 李先生此刻适时笑脸相迎,大赞道:“若非大人英明神武,选了阙居大人为将,怎会如此轻易破了汉军?” 檀石槐哈哈大笑起来,看着那明显要决出胜败的战局,心中痛快不已,连日来的忧虑随着今日孤注一掷的决战局势,一下子变得烟消云散,身体顿时轻松不已。 只是檀石槐的笑声注定要戛然而止,从后阵赶来的汉军精骑,远远的便是弯弓搭箭而来,然后刚刚还在用弓箭攒射汉军军阵的鲜卑骑兵自己也尝到了弓箭的威力。 “咻!咻!咻……” 汉军左翼,不容鲜卑骑兵从容应对,数以千计的长箭飞离弓弦,笔直的贯入骑阵,一波接一波无穷无尽,鲜卑骑兵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许多未受伤的鲜卑骑兵纷纷搭箭还射,汉军不时有骑兵落马,但很显然,赖于草原民族于农耕民族锻冶铁器技术的差距,弓箭质量和身上皮甲都不如汉军的鲜卑人,明显在这一波对射中吃了下亏。 很快,他们稍加醒悟,若是与汉军对射,最终吃亏的还是他们,是以纷纷控马向着汉军冲锋而来。在草原那种严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们,并不需要学习什么兵书战法,自然而然就该知道,在战场上如何对战自己的敌人,遇到情况应该怎样取舍应对。 望着汹涌而来的鲜卑骑兵,汉军将士纷纷弃弓抽刀,迎面直击鲜卑骑兵,他们明白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拖住对面的鲜卑侧翼,不能让他们穿插进汉军军阵,为步兵军阵赢得正面击败鲜卑中军的时间。 狭路相逢勇者胜,退,就就有可能产生一场全面的大溃败。 两只钢铁洪流正面相撞,缠斗在一起,厮杀声,喊叫声此起彼伏,而在汉军军阵右翼,同样的一幕也在上演,兵力相差不大的左右翼顿时僵持着,眼看鲜卑人是不能如愿从侧翼包抄了。而左右翼汉军同样也不能击败对面的鲜卑兵,一切都说明这场战斗的决胜将由中路的正面决战来决定。 鲜卑凿破汉军中军,则必大胜,反之,则汉军大胜鲜卑之兵。 汉军中军处,赵苞凛然望着面前凌乱的军阵,四周自有兵卒举盾维护,防止鲜卑骑兵的流矢射来。 两翼的局势映在眼前,只见赵苞一脸沉着,并未慌乱,随即命令道:“令后队矛兵、盾兵上前,于前阵盾兵后十步组建拒马长矛,命前阵步卒誓死拒鲜卑,为后军赢得时间。擂鼓,进军。” “刷!刷!刷……” 鼓声阵阵作响,号角声愈加激昂,传令兵令旗连续挥舞,军阵后方,汉军司马抽出利剑,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