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有点好笑:“不是,我说妹妹,就算你给喻宜之下泻药让她缺两天课,难道你成绩就能赶上她了?” “说了这跟你无关!回你的致知楼去!” 漆月冷笑一声:“知不知道我们致知楼的特点是什么?每天不搞学习闲得慌呗。xiaoshuocms.net”她眼神狠戾下来:“谁说跟我无关的事我就不能管了?” 她捏住女生下巴:“你觉得什么东西都能往人嘴里放是吧?” 她把烟夹在指间,伸到女生嘴边:“那我把烟灰放你嘴边行不行?” 女生拼命扭头想躲,漆月冷眼看了她半天,才一把放开她。 女生被吓得不轻,立马跳开离漆月三丈远:“你你你!混子一个!” 漆月嗤笑:“是,我是混子,可就算我是混子,我都做不出把烟灰往人嘴里放的事,你怎么还能往人嘴里放泻药呢?” 她伸着纤长手指在女生额头点两点:“别连混子都不如。” 大摇大摆走了。 ****** 晚自习的时候,喻宜之去顶楼上厕所,发现漆月蹲在门口抽烟。 喻宜之:“你每天要抽多少烟?” “关你鸟事。” 喻宜之看一眼漆月脚边的烟头,显示着这人已在这里等很久了。 “找我有事?” “你们班有个女生,蘑菇头戴副透明边框架眼镜的。” 喻宜之想了想:“袁媛。” 漆月:“你小心她点。” 喻宜之点点头,就往厕所里走。 漆月:“你不问我为什么?” 喻宜之:“不用问,我自己可以看,我在课桌上装了微型摄像头。” 漆月:“我k,你间谍啊?” 喻宜之:“不然这样的事,永远没有止境。”她瞥一眼漆月:“放心,摄像头只对准我自己的课桌,不会侵犯其他人隐私。” “我是在跟你讨论道德问题么大小姐?”漆月咬着烟狠狠笑了一声:“我看起来像一个有道德的人么?” 喻宜之:“没有最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漆月:“你怎么知道这样的事永远没止境?”她烦躁躁问一句:“欺负你的人很多?” 喻宜之平静的说:“现在还不多。” 漆月一下子反应过来——如同她自己深谙失去“面子”后的人情冷暖一样,喻宜之这样的经验,显然也是从过往的切身经历中得来的。 喻宜之:“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 “谁担心你了。”但漆月还是忍不住问:“你有什么办法?” 喻宜之更平静的说:“告老师。” 漆月笑出了声。 喻宜之已经在往厕所里走了,漆月这才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拉了一把喻宜之的手腕,少女皮肤冰凉,摸在她手里却是滚烫。 那一刻漆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天边月光也是滚烫的么? 漆月:“你真要告老师?你幼儿园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 喻宜之看了她一眼:“什么?” 漆月挠挠头:“很不道德。” “你刚刚说你是一个没有道德的人。” “不是说那种道德啦!是说同龄人之间的那种道德!就是有事自己解决,不要告老师告家长什么的……” 喻宜之:“你信这个?” 漆月一愣。 少女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冷很淡,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罩上一层光晕,但并未染黄少女的脸,仍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冷白。 漆月这时又觉得,月光是毫无温度的了。 喻宜之带着那毫无温度的神情说:“如果你这样算道德的话,那我才是一个最没道德的人。” “我告诉你。”少女的声音也毫无温度:“能镇压一股势力的,只有另一股更高的势力。” 她撇下漆月走进厕所去了,剩下漆月一个人愣愣在原地。 她想走,可脚步没动,烦躁躁盯着小虫撞击灯罩下的灯泡。 她不想承认她沉浸在喻宜之带给她的震撼里。 直到喻宜之走出来,漆月才扬扬手中的烟,意思是自己抽完再走。 喻宜之淡淡点一下头,路过漆月身边。 最后背对漆月问了句:“既然有事跟我说,怎么不直接到教室来找我?” 漆月冷笑一声:“被所有人看到你跟我搅在一起,你觉得对你很好么?” 喻宜之没再说什么,静静离去了。 ****** 这天因为邻居大姐的女儿来玩,大姐不出摊,还把漆红玉也接过去玩了,漆月不用赶着回家。 她索性留到晚自习下课,才轰鸣着骑上机车驶出校门。 骑到门口又停下,斜倚在机车上抽一根烟,大头看到她愣了下:“下课了跑那么快,怎么还在这?” 漆月吐出缭绕的烟:“等小琳。” 大头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得叻!那小弟先闪了不打扰了!” 其实漆月知道,小琳今天没上晚自习,和闺蜜逃课去看演唱会了。 而她等在这里,望着鱼贯走出校门的学生流。 直到一张冷月般的脸出现,没什么表情的向校门口等着的那辆宾利走去。 漆月戴着头盔,却也能感受到身边那些目光,一拨看向她,一拨看向喻宜之。 看向她的,一边觊觎,一边鄙夷。 看向喻宜之的,一边崇拜,一边嫉妒。 她突然发现,她和喻宜之是很像的两个人,一边带着花环,一边被其中伸展的芒刺所刺伤。 不过至少今晚喻宜之身边,没什么幺蛾子了。 她确认了这一点,扔掉烟头,酷酷的一把扣下护目镜,轰鸣着骑机车离去。! 第11章 周一升旗仪式,漆月被警告如果缺勤太多就要劝退了,只好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站在队伍最后。 班主任路过漆月身边压低声音:“升旗仪式你都不穿校服?你那裙子是为了省布还是怎么?遮得住什么?连学校的花工都在看你!” 漆月懒洋洋笑了声:“那些想看的,难道我穿多点他们就不看了?周老师,你不会还觉得地铁上被咸猪手的那些女的,都是因为她们自己穿得少吧?” 班主任哑口无言,只得哼一声走了。 作为一个无父无母毫无倚靠的年轻姑娘,这社会对女性有多大恶意,漆月最清楚不过。 难道一味忍让,就能躲得过么? 她知道这不可能,所以才会为了帮一个被猥琐男欺负的女服务员大打出手,伤到开学过了两周,才能来报到。 这会儿她懒洋洋站在队伍里,昨晚照顾漆红玉到很晚,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大头坏笑:“昨晚又跟小琳出去了?” “没。”漆月绕着自己红发的发梢:“差不多了,腻了。” 大头了然:“又到酒吧找新目标去了是吧!学生妹还是没劲啊!” 漆月笑了声。 这时教导主任在升旗台上念:“对欺负同学的行为,我校绝不容忍,今天在这里不点名,希望涉事同学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