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你糊涂啊!”苏相面容涨起怒火,“只要大皇子还在这个世上,你儿子的圣位将永不得安稳!” “咳咳——” 房间顿时咳嗽声不止,静妃抚着胸口,不由得瞪大双眼,她伸出手,神色激动地拉着苏越的衣袖,语无伦次地道:“放过他吧...他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别再伤害他了...” 苏越不为所动,冷道:“静妃,做了便是做了,你再回不了头,更不用假惺惺为大皇子求情,妄图以此减轻你心中的愧疚与罪恶!” “我已经得到上天的惩罚。husttest.com”静妃颓然落下手,倏尔凄凉一笑,“整整十四年,我日日夜夜惶恐不安,心中备受煎熬,我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大皇子,对不起太后,更对不起汀儿,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在身边,可我却不能相认,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圣上的选择是正确的!” 苏越看着她,沉声道:“简月身为太后,身份至尊之极,她手握重权,更是做了圣上十几年的母后,而你呢?你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你能给圣上什么?你给得了什么?” “你的出现,带给圣上的只是无限的痛苦与恐惧!是你阻断他唯一的退路!” “呵!静妃,老夫还要感激于你,若不是你突然出现,让圣上感到了危机,只怕圣上还下不了清理门户的决心!” 听着这番刺耳之言,字字诛心,却也反驳不了,静妃面如死灰,只觉心如刀割。 “静妃,为了圣上,你必须说出大皇子的下落!”苏越跨出一步,目光死死盯着她,“如若不然,圣上的身份一旦暴露,太后的手段,你是最为清楚!” “大皇子啊,”静妃颓下身子,极为细弱的声音:“他在西北...” 当年,是她派人连夜将大皇子送走,送去了西北之地,那处地方离同京城有千里之远,没人会想到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会是大同国的大皇子! 静妃特意吩咐过,替大皇子寻一个好去处,据回来的人报,大皇子已寄在一户姓温的人家收养,温家夫妇无儿无女,不算的富裕,却也衣食无忧。 苏越得知大皇子的下落,心中已迫不及待想离开,只是,他望着死气沉沉的静妃,面色一冷,他拢了拢衣袖,从袖中掏出瓷瓶扔在被褥之上,便转过身去,声音冷酷无情,道:“安心走吧!” 四月二十一日,大同国翻天覆地的变化正悄然开展。 今日发生的任何事情,皆是东方汀此生最不想提及的时候,先是得知自己的惊天身世,旋即又传来静妃甍毙的消息,紧接着,又一个坏消息传来,禁军营新上任的统领,竟是白玥! 迎着灿烂明媚的太阳,禁军营正式迎来大同史上第一位女统领! 昨个新统领莫名奇妙突袭禁军营,他们这些军官头子们又被沈卫长给痛扁了一顿,个个明面上都老老实实,在得到白玥的传令时,撅着火辣辣的屁股来到练武台。 其实大部分官头子们依然不太服气,只是碍于沈卫长的面子,才不敢这么嚣张。 练武台之上,白玥负手而立,她眉目清冷,身穿统领官服,气宇轩昂,英姿飒爽。 可她依然不吭声,只是目光淡淡地望着禁军兵官们,气氛霎时凝结。 这次,却没人敢嬉闹出声,沈卫长就在她身旁站在,若谁敢再不听命令,大刑伺候!他们屁股还痛着嘞! 这个女子到底想干什么?已站着半个时辰,不言不语,像个哑巴似得。沈元英捂住嘴,在白玥身旁轻咳一声,低低唤道:“统领,大家都等着呢。” “哎呀!大事不好了!” 蓦然,一声惊叫从远边传出,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却见身穿禁兵的男子跌跌撞撞跑来。沈元英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放肆!没看到统领在这里吗?如此大呼小叫,没规没矩,像什么话!” 此时禁兵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军纪,急叫道:“沈卫长,成亮与余秀他们打起来了!” “什么!”沈元英大惊失色,“这么回事?怎么又打起来了!” 此话一出,禁军营的官兵头子顿时哗然,吵吵嚷嚷,摩拳擦掌,只听得有人大声叫道:“狗日的,虎军又来欺负人!” “统领!虎军欺负我们!” “统领!你说怎么办!” 虎军与禁军的大营相隔不远,虎军乃是护城的军队,而禁军是守护圣宫的军队,按理来说,互不相干,怎么俩伙人还会打起来? 兵部尚书吴廿,是虎军的统领,而他本人,又是苏越那边的人。她今日才上任,就出了这般事,莫非找茬? 瞧着众人一副愤怒的模样,白玥皱着眉头,沉声道:“各位稍安勿躁,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许轻举妄动!”她转头望着沈元英,“事不宜迟,带本官前去!” “统领,我要去!” “统领!我们也要去!” 一声呼叫比一声高,沈元英没有出声,而是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新统领。沈元英心中很好奇,这个女子,到底会怎么安抚台下这些气愤填膺军官们。 令人大跌眼镜而是,白玥没有利用统领的身份镇压蠢蠢欲动的汉子们,他们的新统豪迈大手一挥,多个字的废话都懒得说,朗声大叫道:“走!” 白玥领头又走在前方,身后是上百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向虎军的大帐走去。 虎军大营与禁军大营之间的分界线,身穿虎军战服与禁军战服的人已动手,俩边越来越多的人参斗。两军之间早有约定,可互相切磋,但不能伤及性命,更不能动刀枪,以至于他们全以肉搏。 余秀双眼充满愤怒,与成亮拳脚来往,招招凌厉,却又避开要害。拳脚若是砸在身上,只会痛不会出人命。 余秀大意之下,被成亮逮着机会,扬腿狠狠踢在他柔软的腹部,霎时疼痛传遍四肢百骸,他倒退了俩仨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余秀直起腰,怒喝一声:“再来!” “余秀!你是打不过我的!” 余秀恼羞成怒,再次飞身猛然扑来,成亮迅速闪身躲过,他冷哼一声:“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两人霎时打作一团,余秀拳脚武功稍逊成亮一筹,几百招下来,余秀身上挂彩不少,成亮也略微狼狈,但他步步紧逼余秀,压制着难以反抗。 成亮钳住余秀掠来的手臂,嗤笑一声,讥讽道:“余秀,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何必这么认真?何况,你们禁军营的统领确实是个女人,难道我说错了?” 余秀冷冷地道:“闭上你这张臭嘴吧!禁军营的事,与你何干!” “你们禁军营的人真可怜。”成亮目光怜悯地看着他,“方统领不知踪影,太后却派了个女子任统领,余秀,由女子管着,有没有觉得特别憋屈?” 余秀怒目而视,乍然挣脱出手臂,浑身紧绷,蓦地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捏紧拳头狠狠砸向成亮的脖颈,大喝一声:“憋你奶奶个屈!” 第107章 大将军要是⊙﹏⊙ 劲风横扫掠来,只差那么一点便要将这厮打趴,谁知成亮早有防备,他迅速侧过身子,脚步踉跄而倒退了几步,这才堪堪躲过余秀暴怒的攻势。 还不待他站稳身子,余秀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拳脚立马扑来,成亮左右狼狈躲避,霎时被激怒,叫道:“余秀!你再这般无理取闹,休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余秀望着成亮狰狞一笑,拳脚进攻越来越强势,大声叫道:“废话少说!看老子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给脸不要脸!”成亮低声骂道,蓦然面色一沉,他迅速伸手抵住余秀破空而来的双腿,霎时弯下腰从身侧祭出铁拳,大喝道:“让你见识一下本卫长的绝技!” 半空中极速飙来的手指捏得啪啪作响,方向直击余秀的腹部! 余秀大惊失色,被成亮打个措手不及,他来不及收回双腿,便受了成亮一拳,柔软的腹部第二次被击中,痛上加痛,余秀倒吸一口冷气,脚步踉踉跄跄倒退。 然而,成亮彻底被激怒,他并不打算放过余秀,大步急跨过去,拳头再次迅速祭出,余秀浑身没劲,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成亮整个人已掠到他身前,余秀眉头一抖,只得深深抗下这一击。 “噗。”余秀猛然吐了一口鲜血,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急急向后倒去。 余秀浑身软绵绵,没得支撑仰头便要倒下去,紫红的身影几下点足之际,敏捷飞身而来!余秀差点就要跌倒,却被一只手抵住后背,余秀只觉肩膀轻托起,在身后之人帮助之下,他虽未倒下却也再站不住,便顺势瘫坐在地上,余秀正诧异回头。 却听得清冷的嗓音响起:“我来!” 余秀一愣,他呆呆地看着身穿统领官服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气势熏灼,拳脚招式百变,疯狂向成亮掠去! 这不是他家的新统领吗? 片刻之后,禁军营上百个军官怒吼着跑过来。方才虎军见到禁军营新任统领与成亮交手,已是被吓住,这时又看得一群彪形大汉气势汹汹而来,虎军大惊,纷纷退回自家军营阵地。 突然而来的女子,一声不吭就向他出手,这令成亮十分诧异,目光落在女子身穿的衣袍上,顿时一愣,他边防守住女子的进宫,边试探道:“喂,你就是禁军营新任的统领?” 女子一脸凝重并不搭理他,成亮讨了个没趣,眼底旋即闪过戏谑之色,语气讥讽,叫道:“没想到禁军营的女统领,还有俩下子!看招!” 随后赶来的众人皆是愣在原地,原来他们的新统领深藏不露,竟会武功!冷静沉着的新统领正与虎军的卫长过招周旋,看上去武功还不弱嘞! 白玥虽然身怀武功,但是可以看出来,她不是成亮的对手,成亮乃虎军卫长,身经百战,格斗技术非常熟练且强势。 反观白玥出手的招式,她之所以能够对抗成亮,得益与她学的防身之术,但要打败成亮,只怕难以得胜。 已过百招,对于她的小心谨慎应对,成亮一时半会找不到她的破绽,他原以为这女子不过是绣花拳头,出乎意料,她还真有几下子,成亮不由得双眼一沉。 在成亮强势的进攻之下,新统领虽然节节败退,反攻不得,但表现出来的身手,已是让禁军营的大伙们吃惊。 旁边余秀白面涨红,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自以为武功不弱,却被成亮这厮打伤。而白玥只是一介女子,却能与成亮周旋如此之久,这令他有点难受。 一攻一守,白玥只守不攻,因她心知肚明自己有几斤几俩,此刻丝毫大意不得。 而成亮素来看不起女子,得知禁军营新任统领是个女子,便四处造谣中伤禁军营,没想到今日却被女子压制,直气得他抓狂大怒。 这白玥可是太后钦派的统领,要是在她上任第一日就出了什么事,别说太后,大将军回来还不拆掉他的老骨头!沈元英心惊胆寒,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两鬓正缓缓落下冷汗,他望着女子灵活躲闪的身姿,突然眉头紧皱,焦急大叫:“统领!小心!” 不知何时,一抹浅白的身影,悄悄出现在众人的身后,他负手而立,嘴角含笑望着这场斗争。他又轻轻摇了摇头,照这样打下去,白玥虽不能取胜,也不一定就会输。 这个女子是禁军营新任统领,若是将她打败,禁军营威名扫地。 而他这个虎军卫长打败了大将军的夫人,禁卫军的统领,名声必定大噪。 成亮心中算盘打的极好,现实却是有些残酷,他久久拿不下白玥,烦躁不已,便心生了邪念之意,下黑手! 成亮衣袖挥动,手指一闪,一枚银针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脱手而出! 身穿白衫的男子蓦然脸色一变,他飞身掠起,甩出飞镖击下银针,霎时空中发出细微的“叮”声响动,这道诡异的声响,令白玥猛然之间明白过来。 就在众人发愣之际,却见男子踏空而来,他闪身便捉住成亮的衣襟,成亮大惊失色,浑身蓦然打了个冷颤。 “啊!是方统领!” “方统领!方统领!” 听得身后军官们的欢声呼叫,白玥怔了怔神,却见方恒扬起手掌,狠狠掴在成亮的脸上,他大喝道:“成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禁军营的统领!” 成亮狡辩大叫:“我没有!” “混账!我亲眼所见,你还敢抵赖?”方恒大怒,扬起手又是一巴掌掴去,“你可知她是何人?你又是何人?就算用你十条命也抵不过她一根头发!” 几巴掌甩来,成亮被打的头脑发懵,脸上火辣辣的肿起来,他却咬牙不松口,仍然狡辩:“你有何证据?” 闻之,沈卫长踏出一步,叫道:“我可以作证!”霎时,身后上百个汉子大声叫道:“我可以作证!” 余秀站起身来,擦掉嘴角的血丝,踉踉跄跄走到白玥身旁,看着成亮哆嗦着身子,不禁戏谑一笑,嘴角扬起:“我也可以作证!新统领也可以作证!” 白玥扶了扶额,没有作声。 “成亮,我不在禁军营,你便可以欺负禁军营没人是吗?”方恒蓦然松开手,声音淡淡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解释,没有的话,你便将牢底坐穿吧。” 听到他这番话,成亮瞪大眼睛,双腿一软,便跌倒在地,他拽着方恒的衣袖,面色惨白,叫道:“方统领,我只是想...只是想...没有毒...没有毒...” 方恒不耐烦道:“带下去!” 沈元英急忙上前拉开成亮,成亮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