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打了个圆场:你们的事,你们两人商量着办就行了,我们最多是提个参考性建议。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顾海洋在电话里跟母亲说,婚礼的事她没再多说什么,倒是很担心儿子去英国会不会被人欺负什么的,顾海洋安慰了半天,不见效果,听出电话那端的母亲隐隐的有了哭腔,便飞快转移话题说:你别担心我,我倒是担心肖晓,我去英国,她要留在这边照看新房子,不知她会不会害怕,她做的那饭又是养眼不养身体…… 母亲止住了哭泣:那……要不要娘去陪她,这边也收完秋了。 顾海洋连说好啊好啊,你把老家的东西处理一下,来了,就别回去了。 母亲都应下了。 次日,顾海洋和肖晓从民政局出来,肖晓见他嘴巴都快咧到脑后去了,就笑他:领了个证,至于把你美成这样吗? 顾海洋嬉皮笑脸说:那当然,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合法夫妻了,就像公司开业,手续合法,硬件齐备,就差个开业仪式了。 肖晓说:去……你要再把结婚比如成开公司,那我撤资了啊。 《秘密》第八章3 洛美给顾海洋打电话,几次,他都是边接电话边应着身边的事,便知是给他饯不成行了,问了他行期,本打算去机场为他送行,一想又作罢了,有他未婚妻在,即使去了,想必自己也是多余之人。 那样的尴尬,经历过一次,便不想有第二次了,记得张柯说太太从不去机场接他的,有一次,知他回,因着心情好便去了机场,班机快到时,她还跑到洗手间补了一下妆,期间,见一中年女子亦在补妆,不得要领地把一张原本清秀的脸涂得一塌糊涂,洛美便在镜子里望着她笑,她亦留意到了她的眼神,或许,就女人天性爱攀比善嫉妒的天性,对比自己漂亮得体的同性更容易滋生敌意吧,她扫了一眼洛美便转身离去了,眼角里,隐着不想掩饰的蔑视,洛美觉得无趣,其实,就那天的心情,只要她态度稍稍温和一些,她马上就会好为人师地帮这个女人化个完美的妆。 洛美兀自解嘲般地笑着,补点粉底和唇彩,回到机场出口处,下意识里,又扫了那女人一样,想说不准她接的人搭乘的班机与张柯的班次相同呢,若是,她倒想见识一下,究竟一个怎样粗糙的男人能容忍太太把妆化得这般狰狞。 其结果让洛美大跌眼镜,原是因着心情好,想给张柯一惊喜,便也未曾会知他,听广播里说他乘的班机到了时,洛美就闪到了柱子后,在隆隆的行李箱拖动声中,习惯了没人接机的张柯一味低着头往前走,洛美正酝酿跳出来的表情,就听张柯呀了一声,就哈哈地笑了两声说:破天荒了。 眼前的一幕,差点惊掉洛美的眼球,她竟是张柯的妻子,她竟与自己一样,在这一天,要送惊喜给张柯。 而且,她得到了想要的效果,张柯腾出一手,揽她向大厅外走,俨然小别胜新婚的甜蜜,望着他们的背影,洛美忽觉自己就如一尾欲向某心仪男子示爱的美人鱼,却被这无知无觉的男子毫无怜惜地晾在了墙上,晒做鱼干,以备用饥荒时日。 眼前即将摇晃而去的那双背影,深深地刺疼洛美的眼睛,忽然地,就有了无限的破坏欲,无限的恨意,她从不会主动去伤害任何人,一如,因无嫁心,便从未做过任何会对张柯妻子有伤害的事。 但,她不能接受被伤害,哪怕无意。 她站在大厅中央的明亮处,拨了张柯的手机,抿着一丝揶揄的笑看张柯放下行李箱,拿出手机后飞快地扫了太太一眼,将手机按在耳上,用公事化的语气说:嗨,你好。 洛美说:你转身,向后看。 她看见张柯犹豫了一下,冲太太笑了一下,装做边接电话边四处张望的样子回了头,目光与洛美相遇时,洛美听到了类似于电线短路般的劈啪排斥声,淅沥不断,炸响于心。 他飞快地转过身去,扔给洛美一个欲说还休的背影:呵,真不好意思,我刚下飞机,明天一早,我会让秘书把传真发给你,可好? 洛美冷笑:反应够灵敏的。边说边快步冲他们的方向走去,走到他们身边时,特意地举着电话向后张望,笑吟吟地看了他们一眼,故意对着手机说:对了,我想跟你说件事,麻烦你告诉你太太,那款口红不适合她,还有,就你太太的眉应该纹一下,她把眉毛都画成两条痛苦的小虫了。 说毕,就收了线,闯进机场外的阳光里,去停车场提了车子,猛踩油门,咬着冷冷的坏笑,轰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