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美一听急了,几乎要哭出来说:你别在这个接骨眼上耍大牌好不好?如果别人能翻译好我就不来逼你了,这是公司的重头书,赶不上书市我就死定了。 见顾海洋犹疑不决,洛美叹气说:男人真难求啊。声音幽幽的,有了要哭的痕迹。 顾海洋于心不忍,口气松了一下:这本书真那么急对你那么要紧吗? 洛美是何等聪明的女子,马上开口道:我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你说急不急。 顾海洋喔了一声,她见缺就疾风样进攻:别问三问四的了,你赶快把原文拿去酝酿文字风格,我在公司等你。说完,就把电话扣了,不容他犹豫回绝。 顾海洋发了一会呆,心情不是很好,怏怏地给肖晓打电话,说去不成北九水了,有个活赶得要命。 好在,肖晓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子,说也好,白天她去逛街,晚上去找他,一起吃饭。 顾海洋觉得对不起她,恋爱的女子,哪个不希望日日里与心爱的人风花雪月无边,纵然她能找出一万个理由埋怨自己的忙碌,,可,他终还是不能原谅自己,选择另外一种轻松舒适的爱情,她不是没资格。 被倦怠灰暗这心情,连阳光都受了牵累,觉得满街昏黄,周末的公交车很空,好容易周末,除了有爱无爱的未婚年轻人,大多数人都选择在家修养生息,试图甩掉一周来的疲惫,待到周一,再投入到谋生职场的搏杀中去。 车上空座很多,他不想坐,把着吊环,身体随着公交车的晃悠荡来荡去,懒得再去做什么平衡调整,到底周末是休息日,街上的人,懒洋洋地溜达着,间或,有几个蓬着头发参差着胡子的男人,邋遢着拖鞋,拎着油条和牛奶慢悠悠往家的方向晃悠着,顾海洋叹了一口气,松懈竟成了都市人快节奏生活中的惬意奢侈。 公司很静,就洛美自己在,她心情不错,在写字桌旁的小茶几上,用酒精炉煮着馥郁的咖啡,见他进来,才从橱子拿出两只菲薄透明的彩绘咖啡杯,眼睛看着他,示意他坐,写字间静地只有潺潺的倒咖啡声,苦涩的香在空气中四处蔓延。 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洛美把咖啡递给他。 很入耳的话,可,顾海洋只是觉得很累,也没心情去品味这句话里究竟有多少含金量,抿了一口咖啡说:资料呢。 洛美用小匙搅动着咖啡,依在写字桌上望着他笑:我发现,你是个彻底的工作狂,书稿要得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 顾海洋往后依了依,周身的每个关节像要相互脱离一样的酸,见洛美定定地看他,睫毛向上翘地很好看,洛美不似当下流行的骨感美女,看上去很ròu,但玲珑有致,很像香港演员蔡少芬,嘴巴有点顽皮地上翘着,看人时眼睛好象有点吃惊。顾海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几天觉得很累,想早点回家休息。 洛美还是不错眼珠地看他: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要发烧了?说着就放下咖啡杯,伸手摸他的额头,表情就凝重起来:你在发烧,先休息两天吧,把稿子拿回去,再急我也不忍心逼着一个发烧的人赶活。 她软而凉的手合在额头上,顾海洋有些不自在起来,说:不会吧,我很少发烧的。说着,就伸手去摸额头,借机把洛美的手移开。 恩,好象有点热,回家睡一觉就没事了。把资料装进包里,想起身就走,毕竟孤男寡女,洛美的过分亲昵让他的心仆仆直跳,他不想和肖晓之外的任何女子有任何纠葛,哪怕只是游戏,母亲从小就灌输给他责任是男人的美德,而他亦知,情欲是难以管理的猛兽,给它一个小小的缝隙它便会兴风作浪。 咦,不是有点热的问题,你在发高烧,不信,你和我的额头比一下。洛美隔着茶几揽住了他的脖子,将额头抵在他额上:是不是感觉我的额头冰凉了吧,这说明你的体温高出正常温度至少两三度,睡一觉不解决问题,你要看医生吃药。 顾海洋傻了一样,推开她不是不推也不是地尴尬着,呵呵傻笑两声,避开脑袋说:好的,我马上去看医生。 洛美见状,也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晕开两片酽酽的酡红: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不了,医院离我家很近的。顾海洋用自认为从容的姿态离开了洛美的写字间,进了电梯才见,自己眼里忽闪着的庆幸,宛如小贼入室,尚未开始盗窃主人便回来了,而他恰好逃得及时而不露痕迹。 洛美依在写字桌上隐隐笑了一会,就黯然了,在男人面前,她从来只有逃跑的份,绝不会主动,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