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明说吧?” 刘香秀是个七窍玲珑的,早已会意,对花畹畹道:“奴婢知道怎么做了。2023xs.com” 刘清嘱咐道:“在这国公府里,一定别忘了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谁。” 刘香秀道:“放心吧,爹,女儿知道的。” 花畹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对父女,心里冷笑:这俩父女当真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吗?她留着他们不过是要利用他们,他们喜欢做坏事,而她也需要有人替她做坏事,既然是复仇,心狠手辣在所难免,将来恶人得了恶人该有的报应后,再来一场狡兔死,走狗烹…… 花畹畹朝灵芝扬了扬下巴,灵芝便将刘香秀领了出去。 刘清对着花畹畹一副恭敬有加的嘴脸,道:“大少奶奶,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只是有些事需要和刘掌事叙叙旧。” 刘清心下生疑,自己与安和公主能有什么旧叙,安和公主素来精明能干,又是个厉害的。刘清不敢多问,只是垂首聆听。 “大少奶奶请说。” 花畹畹审视着眼前一副老实巴交模样的刘清,心想,有其父必有其女,怪不得刘香秀一肚子花花肠子,浑身是戏呢,原来她爹就是个厉害的。 表面上敦厚老实。背地里作奸犯科。 她从前只知道刘清老婆马氏是个母夜叉。却不知真正厉害的人是刘清。 花畹畹不动声色娓娓而道:“大太太从前也像我这般时常夜半邀刘掌事去芙蓉苑叙旧吧?” 刘清一凛,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花畹畹,花畹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笑着把茶盏端起来轻轻呷了一口,微笑着轻轻将茶盏放下。 刘清心里七上八下,额上不觉有细汗沁出,不敢答腔。 花畹畹和颜悦色道:“刘掌事看起来很热的样子都出汗了。要不要叫灵芝进来给你打扇?” 刘清忙推辞:“不用不用,大少奶奶的丫头小人如何敢消受?” “我的丫头你不敢消受。大老爷的丫头你就敢消受了?” 刘清整个人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花畹畹。 这个女孩子太诡异了,她话里有话,分明知道些什么。 “大少奶奶的话什么意思。刘清听不懂。” 花畹畹干笑了两声,道:“香秀是个聪明的,许多时候只要我起个话头。并不要我点破什么,她就一清二楚了。你是香秀的爹,怎么竟还不如自己的女儿机敏?” “香秀毕竟是年轻人,青出于蓝胜于蓝,刘清惭愧。” 刘清拿腔作势,花畹畹将手里的茶盏蓦地往桌子上一放,刘清吓了一跳。 花畹畹道:“你儿媳蒋氏厚道,我大可以看在她的面子上,敬你是她公爹,给你三分薄面,你若遇到了什么事,我便也能替你担待一二,可是看来你竟不肯领我的情啊!” 刘清见花畹畹冷了声色,忙于地上一跪,磕头道:“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刘清驽钝,还请大少奶奶明示。” 刘清不过是想垂死再挣扎一把,万一心里的猜测错了,花畹畹对那桩勾当并不知情,花畹畹是别有所指,那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不打自招? 花畹畹当然知道刘清是只狡猾的老狐狸,知他心里抱着怎样的侥幸,干脆点破道:“你将那巧姐儿先/奸/后杀,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栽在一个贪字上。” 刘清整个人惊跳起来,匪夷所思地看着花畹畹,这一桩勾当足足有十年历史了,安和公主不过才十一二岁是如何知晓的? 这桩秘密沉冤十年,官府都不追究了,她又是从何人处得知的? 看着刘清一脸惊骇神色,花畹畹笑道:“刘掌事不必害怕,你需该知道我只是要确认此事,并不是要揭发此事,我始终是站在刘掌事一边的。” 刘清惊魂甫定,额上早有豆大汗珠簌簌而下。 “大大大……大少奶奶,”刘清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花畹畹微微一笑:“我说过你原本做得天衣无缝,可是栽在一个贪字上,当舍不舍,后患无穷,你若好色就莫贪财,你若贪财,就莫好色,可是你既贪财又好色,因此才犯出了人命!” 刘清绝望,只好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那巧姐儿是自己上吊自杀的,不是我害得她的性命。” “没错,官府是认定巧姐儿自杀,可是大老爷会认定这个说法吗?那巧姐儿跟在大老爷身边多年,大老爷原是要抬她做姨娘的,可见大老爷对她是有多钟爱?她怀了大老爷的孩子,大老爷害怕大太太妒火中烧,陷害他们母子,才将巧姐儿送出府去,可是大老爷却没想到他原是要为巧姐儿母子谋生路的,却不料竟谋了一条死路。” “官差在京郊小树林里发现巧姐儿时,她已经挂在一棵梅树上吊死,死时还怀着四五个月的身孕,一尸两命,刘掌事,你真是不小的罪过啊!” 刘清颤声道:“巧姐儿是自杀,大少奶奶也说了她在梅树上上吊自杀……” “你以为巧姐儿自杀,你就没有罪了?”花畹畹厉声道,“巧姐儿为何要自杀?大老爷那么喜欢她,只要她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大老爷自然会把她的生活安排妥当的,可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先是见色起意侮辱了她,继而夺了大老爷给她的几坛银子,当时大老爷还在外省做官,巧姐儿失了银子又失了清白,你叫她还如何存活下去?她只有自杀一条路,别无选择!” 刘清整个人都瘫软了,讷讷道:“大少奶奶是如何知道的?” 关于大老爷有个心爱丫鬟巧姐儿的八卦,是花畹畹前世从三太太那里听来的。 三太太与大太太面和心不和,对大太太心里添堵的事她自然要绘声绘色说给旁人听,能多说一个人,大太太便多扫一份面子,岂不快哉? 至于巧姐儿的死,三太太怀疑过是大太太暗中下的手,可那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然而花畹畹在刘清老家的银杏树下掘出了那几坛银子…… ☆、第163章 夜探二妹 花畹畹和蓟允秀在刘清老家挖出那几坛银子时,蓟允秀没有细看,花畹畹也没有细看,只道那银子并无特殊标志。 花畹畹将银子给了蒋氏,蒋氏又将银子带到国公府里来,寄在花畹畹处,花畹畹这才有空拿出那银子细看。 寻常银子一般在银子底部或面部做些标记,这银子的标记却做在极隐秘处,在银子边缘的缝隙里刻上主人姓名,这是汝南票号德胜昌的独家标志。 花畹畹在银子的边缘处发现了“烨”的字样,这是大老爷安祥烨的名讳,而大老爷十年前恰好在汝南为官。 花畹畹快速将这些线索串了起来:大老爷于年关时回到京城省亲,与丫鬟巧姐儿做下好事,巧姐儿身怀有孕,告知汝南的大老爷,大老爷从汝南给巧姐儿寄了一千五百金银子,让她离开安府好生养胎,自己结束公务便回京进一步安置巧姐儿,不料大老爷回京时迎接她的却是巧姐儿在梅树上上吊自杀的死讯。 或许大老爷和三太太一样疑心过巧姐儿的死是大太太下的毒手,可是官府却给出巧姐儿是自杀的结论,大老爷也无奈其何,更别说追究真凶了。 所以,花畹畹说得对,如果刘清好色不贪财,谋了巧姐儿性命之后不将那一千五百金占为己有,这件事恐怕随巧姐儿埋于地下,一辈子无人知晓。 可是偏偏,刘清将那银子埋在了老家地里,花畹畹在银杏树下发现了一只白鼠,又从那白鼠引出了这些银子…… 合该刘清如此大的事栽在花畹畹手里。 刘清毁了巧姐儿清白,夺了巧姐儿银子。导致巧姐儿上吊自杀,一尸两命这些其实都只是花畹畹的猜测而已,并不确定,可是刘清做贼心虚经不住吓唬。 此刻,花畹畹还想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三太太的猜测,刘清的所作所为和大太太有无干系。 “刘掌事。你是见色起意呢。还是这件事幕后有人指使?” 刘清见这样隐秘的事情都被花畹畹知晓了,便懒得再隐瞒,道:“大少奶奶也知道那巧姐儿既是大老爷心头所爱。这件事无非触到的是大太太的底限,大太太是让我害命来着,奴才见那巧姐儿生得美貌,便起了色心。并不想要她性命的……” “你虽没有直接出手杀她,可是你毁了她的清白。又夺了她的银子,断了她的生计,她一个身怀六甲无家可归的女子除了寻死还有别的路吗?所以她的死也是你直接造成的。” 刘清点头,继而慌张拜花畹畹道:“大少奶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年,其实这十年来奴才心里一直不好受来着,梅梅夜梦都会梦见巧姐儿来索命。奴才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大少奶奶网开一面。日后有需要奴才的地方,奴才一定为大少奶奶效犬马之劳,还请大少奶奶替奴才担待此事。” 花畹畹道:“我自然是担待的,我对你刘掌事一家如何,刘掌事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只是,这件事既然我能知道得,难保旁人不知道得。刘掌事与其让我担待此事,不如好好求求大太太,只要她保守秘密,旁人焉能知道此事?大太太与刘掌事原是一丘之貉,利益相关,没想到大太太自己的嘴巴竟先不牢了……” 刘清从百花园离去的时候面色难堪到了极点,花畹畹知道今夜之后,刘清对大太太可是忌惮无比了。 ※ 刘香秀捧着银子回望月小筑时,见樱雪正在安念攘房外守着,知道是安念熙夜访来了。 为了避免麻烦,刘香秀躲过樱雪,快速闪回自己的耳房。 将银子放在桌上想起花畹畹的嘱咐:这银子别有用途,刘香秀不由眯起了眼睛。 忽听得安念攘房里传来杯子摔地的声音,刘香秀竖起耳朵听,依稀听见安念攘的吼叫声,知道她大抵和安念熙起了争执。 刘香秀也不去看究竟,她才不想自己送上门去挨骂呢。 虽然她心里也知道这些少爷小姐里,花畹畹是最厉害最阴险的,可是也只有跟着花畹畹才有好处捞。桌上的银子可不就是吗? 所以她就算知道花畹畹是条毒蛇,也愿意将自己送过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樱雪已经听到屋子里的争吵,急忙忙推门进屋,见安念熙眼里盈泪,安念攘目光血红,地上是一个摔碎的茶杯。 “大小姐……” 樱雪喊了一声,安念攘就呵斥她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冒失闯入我的闺房?你是大小姐的丫头而已,不是我望月小筑的丫头,你还不给我滚出去!” 安念攘盛怒中,樱雪自讨没趣,有些无助地看向安念熙。 安念熙忍着泪道:“樱雪,你先出去,我和二小姐有话要说。” 樱雪只好退了出去,不过心里还是庆幸地想:二小姐这一顿骂骂得好,大小姐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她在二小姐跟前嚼舌根了。 而至于安念攘,她是个土坏之人,她就是心情不好找樱雪撒气,断没有那种心机是要演戏给安念熙看的。 “二妹妹,你有气就冲我来好了,不要摔东西。很晚了,摔出动静,惊动了旁人可就不好了。”安念熙委曲求全,苦口婆心。 安念攘才不领情,讥笑道:“把旁人惊动来了,大家就会发现乖乖女的大小姐竟然要夜半到望月小筑来,是为了探病,还是为了说不可告人的秘密?大姐姐就是如此,明明是为了自己,却要在嘴巴上冠名堂皇地编排理由,说是为了旁人好,要是从前,我可会觉得大姐姐实在是真心为我好,现在我再也不会这么傻了,看不清虚伪的面具!” 安念熙的泪落下来,委屈道:“二妹妹是说我虚伪?” “难道大姐姐不是吗?” 安念熙哭着道:“那二妹妹倒是说说看,我什么地方虚伪了?” “罄竹难书!” 安念攘横了安念熙一眼,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胸口一起一伏,憋着一肚子气。 安念熙抹了一把泪道:“二妹妹,你真的变了,母亲和弟弟说你变了,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你真的变了!” 安念攘一听安念熙此话,心里更加来气:“原来大姐姐和母亲还有大哥哥竟合起伙来在背后说我的不是呢,我和你们还到底是不是血亲了?大姐姐告诉我这些,是想刺激我什么?从小到大,你就是天鹅,你就是明珠,我是丑小鸭,我是丑陋的石头,我一向知道的呀,我有自知之明的,大姐姐又何必深夜来告诉我这个,是想看我跳脚,还是想看我嚎啕大哭?大哥哥和母亲都偏心大姐姐,我在大姐姐的光芒中黯然失色,我该什么表现?继续像从前一样活成一个小丑吗?否则就是我变了?” 安念熙看着安念攘咄咄逼人的质问,摇头道:“是谁让你变了的?是花畹畹是不是?是她挑唆的,是不是?” 安念攘冷笑:“说到底,大姐姐心中我就是个愚笨的人,我就不能自己发觉大姐姐虚伪的一面,而必须被别人挑唆才能觉醒?在你心中我就是个蠢姑娘笨姑娘,是不是?” “你难道不是吗?”安念熙气极了,也喊了起来,“你就是个蠢姑娘笨姑娘,否则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可理喻的样子?” 安念攘苦笑起来,自嘲道:“大姐姐总算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好了,我已经知道大姐姐来此的目的了,我是蠢姑娘笨姑娘,大姐姐你满意了吧?你已经羞辱够了,可以走了吗?” “你……” 安念熙一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第164章 休怪不义 安念熙和安念攘是彻底闹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