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说完以后就转身对着身后的丫鬟说道:“走吧,看来纪小姐更喜欢在衙门说话,那咱们就如了纪小姐的愿吧。” 话音刚落淮安就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去,她确定纪嫦曦一定会叫住她,因为她知道纪嫦曦没有那个胆子。 “郡主!” 果然,淮安才刚刚走到门口,纪嫦曦就出了声。 淮安闻言,满意的转过了头似笑非笑的盯着纪嫦曦说道:“怎么,纪小姐改变主意了吗?” “嫦曦答应郡主所说之事,只要郡主今日愿意放过嫦曦,那么有些事嫦曦就可以装作没有发生。” 虽然纪嫦曦并不甘心,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淮安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走过去伸手扶了扶纪嫦曦的下巴,笑着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纪小姐嘛,识时务,知轻重。不过这事光纪小姐答应还不行,你还必须要向我保证,以后绝不重提那些往事,如果提了的话······” 淮安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转过头去狠狠的盯着纪嫦曦。她的眼神既凶狠又冰冷,是纪嫦曦从前没有见过的。 “相比本郡主的手段怎样,纪小姐你也是知道的吧。” 纪嫦曦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同纪淮安保证道:“嫦曦向郡主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提起那些过往的事情的。” 虽然她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甘,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这样了。 江舒瑾从茶楼中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正午了,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想到了傅九渊,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这样想着,江舒瑾就朝着九王府的方向走了去,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十分想要见傅九渊,想要问一问他的病怎么样了。 直到她走到九王府门口时,她才意识到这一次自己好像的确是有些鲁莽了,分明是她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伤害到了傅九渊,如今却也是她自己上门来找傅九渊。 “琉璃,你问什么不拦着我?” 站在九王府门口的江舒瑾突然转身朝着身后的琉璃问道。 琉璃只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刚刚自家小姐那副样子,又岂是自己拦得住的? “算了!”还没等琉璃再说什么,江舒瑾就接着说道:“咱们还是赶快回府去吧。”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琉璃见状张口问道:“小姐,来都来了,真的要走吗?” 江舒瑾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不然还能怎样呢,是她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亲自毁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就算想要挽回也不知道能够怎么办了。 可是已经晚了,傅九渊突然出现在了九王府的门口。 “小姐,您快看!” 琉璃率先看到了傅九渊,江舒瑾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傅九渊已经看到她们了,并且正在大步的朝她们走过来。 “是若谦出了什么事吗?” 这是傅九渊在见到江舒瑾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毕竟有了那夜的事情以后,他并不觉得江舒瑾会主动过来找他,除非是江若谦出了什么事。 “哥哥病情近来十分稳定。” 江舒瑾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傅九渊,从余光里她看到傅九渊似乎瘦了整整一大圈,也正是因为瘦了,所以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的英气。 “那是?” 傅九渊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听闻王爷前些日子生病了,舒瑾就想着来看看王爷。” “那为什么不进去?” 要知道,他刚刚看见江舒瑾的时候,江舒瑾是想走来着的。 “来了以后才想起没有带什么东西,就想着回去拿一些。” 江舒瑾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十分的搞笑,若是真心实意的想来看一个人,又怎么会连礼品都不带呢? “你觉得本王是缺那些东西的人吗?” 傅九渊突然就有些生气了,哪怕他生病了他也在想着江舒瑾,可是江舒瑾又是怎么对他的呢? “王爷自然是不缺的!”江舒瑾的语气也有些冲,“所以舒瑾并没有打算进去,也并不打算再来。” 说完以后,也不管傅九渊是什么表情,就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傅九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双眼通红的盯着她说道:“江舒瑾,在你眼里本王究竟是什么?” 他傅九渊分明是这京城中女子们心心念念得不到的男人,怎么到了她江舒瑾这里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了呢? “自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江舒瑾的语气冷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分明在没有看见傅九渊之前她也是十分想念傅九渊的,可是在遇见傅九渊以后,她就只会说那些不该说的话来伤害彼此,她也不想这样的,可她就是不受控制的会这样。 “江舒瑾,你对本王,从来都没有一点点的心动吗?哪怕是一点点啊?” 傅九渊的情绪有些失控,他的语气也从一开始的强硬变的有些卑微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傅九渊也会有今天,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的抓狂。 而正准备离开的江舒瑾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真的对傅九渊一点心都没有动过吗,当然不是,她其实也是喜欢傅九渊的,甚至说是爱他,只是前世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情,可以说,她前世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爱情,所以今生的她不想再扯上有关于感情的事情。 见她愣在原地,傅九渊心里一下就有了确定的答案,他走到江舒瑾的面前去,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说道:“你对本王也是有感觉的,对吗?” 江舒瑾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自己的头转了过去,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而傅九渊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江舒瑾转头,他就跟着她把头转了过去,盯着她的眼睛,接着说道:“说啊,不要逃避本王,也不要逃避你内心深处最深的感情,看着本王的眼睛回答本王,你究竟有没有对本王动过心?”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江舒瑾,江舒瑾被他盯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却不知道能够逃到哪里去,傅九渊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让她逃无可逃。 “你弄疼我了。” 她依旧没有回答傅九渊的问题,只是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她想要躲着傅九渊,就像躲避她内心深处最真的想法一样。 “疼就对了!”傅九渊双眼通红的盯着她说道:“在你当日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本王的心比你还要疼。” 手腕上的痛觉越来越明显,江舒瑾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就在她想要放弃挣扎的时候,傅九渊突然放开了紧紧抓着她的手,他像是一只被人抽了线的木偶一样无力的对着江舒瑾挥了挥手,张嘴说道:“你走吧,刚刚,是本王失礼了,是本王对不住你。” 他低着头,眼神无比哀伤,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丢了自己心爱的玩具的小朋友,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帮他买一个新的玩具。 江舒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想的,竟然伸出手去握住了傅九渊垂在身旁的手,张嘴说道:“有!” “什么?” 傅九渊抬起头来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舒瑾说,舒瑾也曾对王爷动过心,且不止是一点点。” 她其实是十分喜欢他的,她只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感情罢了,如果她还是前世的那个她的话,那她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去爱傅九渊,可惜她不是,人们总是会在错误的时候遇见不该爱的人,如果她前世爱上的那个人不是柳澄明而是傅九渊该有多好。 “那你为何?” “为何三番五次的拒绝王爷,甚至说那些绝情的话来伤害王爷对吧?” 傅九渊还没有说完,就被江舒瑾打断了。 “对!” 傅九渊不明白,既然江舒瑾喜欢他,那为什么不接受他,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拒绝他呢? “想必舒瑾的名声王爷也是知道的吧,舒瑾在这京城中可谓是声名狼藉,如果舒瑾与王爷在一起的话,那王爷的名声也会因为舒瑾而受损的。” 这是江舒瑾不愿意和傅九渊在一起的一个原因,但却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那些真正的原因,往往都是说不出口的。 傅九渊在听江舒瑾说完以后,伸手就将江舒瑾拉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傻瓜,这些本王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在意那些呢?只要我们两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其余的就都不重要了。” 他从来都不在乎名声不名声的,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人。 江舒瑾其实是非常懵的,她甚至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可是傅九渊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让她回过了神来,她想要推开傅九渊的,可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和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喊,那就试试吧,再试一次。 就这样,她原本想要推开傅九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傅九渊的背,就那样搂住了傅九渊。 太子府里,迎来了一位稀客,太子看了一眼傅衡,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傅衡说道:“哟,什么风居然把二哥你吹来了。” 太子与傅衡的关系不坏,但也算不上好,一般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的话,傅衡是不会来太子府的。 “当然是好事啊!” 傅衡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要不是想着太子这个草包有值得利用的地方,他才不会屈尊来太子府这种地方呢。 “说来听听!” 傅衡闻言,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来泯了一口,然后又看了看周围,太子见状,朝着周围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周围的下人见状皆识趣的退了下去。 直到下人都退完以后,太子才转过头来朝着傅衡问道:“二哥,现在可以说了吧?” 太子不知道傅衡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有时候听听也是无妨的。 傅衡见状,朝着太子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然后凑近太子,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太子听完以后,对着傅衡竖了竖大拇指,张嘴说道:“二哥好计谋。” “呵呵!”傅衡轻笑了两声,说道:“计谋二哥是帮你出了,可是事情究竟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七弟你的手段了。” 太子闻言,干笑了两声,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傅衡这明显是看不起他啊,这次他一定要将事情做成功,让傅衡知道他傅辉不是能够被人轻看的。 此时的傅衡当然知道太子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却并不在意,毕竟这件事情有些难办,若是不用激将法的话,只怕傅辉会搞不成功,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岂不浪费了他的好计谋。 “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本王就先走了,七弟,等事情办成功了,可要记得请二哥喝酒哦!” 傅衡说完以后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太子见状,也没有挽留,只是站起身来去送傅衡,直到傅衡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以后他才不满的对着傅衡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十分不屑的说道:“什么玩意儿,等本太子登上皇位了,第一个解决的就是你。” 今日的羞辱,他傅辉可不会忘。 说完以后,他又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去一趟柳府,把柳状元给本宫请过来。” 听说最近柳澄明把那些该处理好的事情都处理好了,那也是时候再用一用柳澄明了。 马车里,身边的侍卫朝着正在闭目养神的傅衡问道:“主子,您刚刚那么说,不怕会得罪太子殿下吗?” “得罪了又如何?” 傅衡十分不屑,在他眼里,傅辉就是一草包,他难不成还会怕那个草包不成? “倘若太子殿下因为此事在登上大位以后找您麻烦怎么办?” “呵呵!”傅衡闻言,轻笑了一声,说道:“放心,就凭他,还登不上那个位置的。” 这也就是傅衡从来都没有把傅辉放在眼里的原因,他十分确定,傅辉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命登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