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原来这个小胖子也是洛城来的?祁琪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这时,却听见这小胖子一仰头,鼻孔朝天的哧了一声:“切,我去干嘛?谁和那些乡巴佬是同乡。爷可是地道的京里人。” 一个乡下来的人,说自己是地道的京里人?“噗。”祁琪忍不住喷笑出声。 她这一笑,恰好被那小胖子听到耳朵里。知道她是笑他刚才那句话,一时脸上那铮亮的两个小馒头红了起来,愤愤的向祁琪说道:“你个小丫头笑什么?看你的打扮,那么乡气,恐怕不是京城人吧?” 祁琪笑了笑。王氏当时千方百计想让祁琪和陈二郎穿戴的和京城人差不多。可是没想到,王氏费尽心力准备的那些衣服,来到京城的时候,穿出去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乡气。 不过祁琪也不想否认这个事实,于是便笑道:“是呀。公子到底是京城人,眼光看得准,我确实是乡下人。” 那小胖子被她一夸眼光准,登时兴奋起来。对祁琪也好感大增。便问道:“那么,***来绣庄是想买衣服的吧?你放心,我就是这间绣庄的半个老板,我们铺子里的衣服,妹妹穿出去,别人绝对看不出你从乡下来的。我给你打八折,你要哪一件?” 祁琪笑了笑,道:“我来不是为买衣服的。我是乡下人,买不起京里这么贵的衣服。” 小胖子听了,略感失望,可是依然问祁琪:“那你进来是干什么的?难道就为了看看?”说完这句,忽然很是大度的说道:“哎,看吧看吧。让你长长见识,看看地道的京里人穿什么衣服也好。” 这个小胖子倒是不讨人厌。祁琪笑道:“我也不是为了看看,就是听说京城有个叫五娘的绣娘绣工很好,想问问是不是这么回事。如果好的话,我想跟她学学。” “五娘?”小胖子登时又兴奋起来:“五娘就是我五姨。现在在我家住着呢。她的绣工好那是绝对的。你想找她学绣工,那可真是找对人了。” 说着,便兴冲冲的从衣架上取出一件女式长裙,放在祁琪跟前,指着上面的一朵梅花说道:“你看,这就是我五姨绣的。你看看这花瓣,就像真的一样。” 祁琪接过那件长裙看了看,见果然如此,忍不住惊叹了一阵。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的绣艺达到如此高明的地步。于是便着实的夸了一阵。把个小胖子乐的更找不到眼了。 看了一会儿,祁琪问那个小胖子:“公子,那么跟五娘学绣艺有没有什么要求?” 小胖子很是自豪的说道:“当然有要求。我五娘可不能白教。教一个月要十两银子呢。并且,针线布料自带。” “十两银子……”祁琪苦笑了一下。看来,目前为止,她是不用打算学这个绣艺了。看来老娘的愿望要押后,必须要先赚到钱才能考虑。 无奈之下,便跟小胖子告辞。转身正要出去,忽见从屋里转出一个伙计,手里拿着一大包碎布头。祁琪见了,心里一动,忽然想到可以做什么赚钱了。于是便回头问那个小胖子:“公子,这些布头,你们是打算怎么处理的?” 那个小胖子诧异道:“这些,都是要送去锅炉房烧锅炉的,没什么用了。” “那可不可以给我一些呢?”祁琪问道。 “你要这些干什么?”那个小胖子奇道。接着,便从里面拈出一根长布条来,道:“你看,我家老娘是很会过日子的。但凡那些稍大些的布头,都已经该镶边的镶边,该包扣子的扣子包了扣子了。所以,如果你想用这些布头拼起来做个荷包什么的,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没关系,我就是要回去看看能不能撮根绳子什么的。我也不会做荷包,所以大小无所谓。”祁琪笑道。 “那好,你拿去吧。”小胖子说着,便很是慷慨的那包碎布递到了祁琪手里。在祁琪走之前,他还又加了一句:“以后如果还想要,到铺子里找我要哦。”他这一句,让祁琪感到很是温暖。 等祁琪走远后,那个小伙计苦着脸跟那个小胖子说道:“三少爷,虽然这些碎布头没什么大用了。可是你知道夫人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她曾经叮嘱过,要我们用这些碎布头烧火呢。那个乡下丫头,你给她一次也就是了,怎么还让她再来要呢?要不然,下次来的时候,让她拿俩钱吧。我们换点柴火也好。” 那个小胖子瞪了他一眼,头一扬,道:“夫人那叫会过日子?她那叫小气好不好?就这么点子破布,要什么钱?对乡下人,咱们得大方点。爷是什么人?爷可是地道的京里人。”说完,也不管那伙计,蹬蹬蹬的就往后堂去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我像是个坏人吗 再说祁琪要了那些碎布头,其实是为了做布贴画。 布贴画做起来很简单。就是把各种颜色的布拼贴起来,做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粘在不同的底板上就行。 底板的原料也很灵活,可以用布,可以用竹帘,也可以用草编。 如果用布的话,需要装裱。用竹帘的话,造价比较高。所以祁琪就决定用草编做底板。 她和陈二郎住的客栈外面就是菜市场。在祁琪刚才出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这个菜市场上的菜农,大多是用玉米皮来捆菜的,也偶尔有人使用的是打湿了的稻草和麦秸草,极少有人使用麻绳。所以,她便决定找个带麦秸草多的菜农,买一些麦秸草来用。 菜市场从来都是一处热闹的地方,梁京的菜市场也不例外。祁琪在那条摆满青菜的市场上走着,耳边全是各种各样的吆喝。 豆腐 冰糖葫芦 新鲜的茄子,不新鲜不要钱啦。 里外脆的萝卜唻……辣来换。 树熟的甜柿子,不甜不要钱,涩了可以换,十文一斤,五文三斤咧“噗……”听了这句吆喝,祁琪一时绷不住,顿时喷笑。十文一斤,五文三斤,这是个什么帐? 有些好奇这个吆喝的是个什么人,便顺着吆喝声找过去。见那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穿一件灰色对襟褂子,绑着绑腿。一脚踏在一捆麦秸草上,正守着眼前的一长溜青菜和水果大声吆喝着。 “新鲜的油菜菠菜豆芽菜,整条街最便宜,快来抢啊。” 或许是因为他吆喝的那句错误的话把众人吸引过来了,所以,围在他摊位前的顾客还真是不少。 祁琪只见他忙忙碌碌的给顾客们称上各种各样的青菜,称完后就从脚底下抽出几根麦草,麻利的将青菜一扎,就递给那些顾客:“哎,这位大爷,您的二斤油菜,五个大子儿,我给您捆好,好吃再来啊。” 虽然这个青年人摊位前围的人很多。不过,他倒是能照顾到所有的客人。他见祁琪一直站在他旁边没说话,趁着给客人称青菜的空当,便问祁琪:“这位大妹子,要点什么?我这里大葱青椒萝卜蒜,全都是本街最便宜的。” 祁琪溜了他脚底下的那捆麦秸草一眼,笑问:“麦秸草多少钱?” “麦秸草也是最便宜的,麦秸草?你是说你要麦秸草?”那个青年人一时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是呀。”祁琪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