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本买那五亩地了。他也就是后来才跟着刘望江学了点手艺,所以发家就比较晚。 因为两家这特殊的交情,所以,刘家的孩子和陈家的孩子关系也特别好。尤其是刘小龙,除了和陈家的两个男孩混的溜熟,对祁琪更是关爱有加。 前些年雨水大了些,两家的院墙被雨水冲跨了一部分,出现了一个豁口。不过,两家都不愿把这豁口堵上,便任由它在那敞开着,秋天时还会用一些玉米秸什么的略略挡挡。现在玉米秸早烧完了,这豁口就显得格外醒目。这倒便宜了两家小孩子,玩的时候连门都不用走,直接就从这豁口蹦过来了。 现在,刘小龙也正是如此,用手按一下土墙上高起的部分,从那个豁口很是灵活的就跳了过来。 祁琪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的少年笑了笑,问道:“小龙哥,叫我有什么事?” 刘小龙笑道:“有好东西给你。”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把木梳,递到祁琪手里。 祁琪接过那把略略有些发黄的木梳,还没等着细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不由奇道:“这是什么木头做的?怎么会有香气?” 刘小龙得意起来:“香吧?这叫檀香木,这是我和我爹去城里一家人家打家具的时候,裁下来的一块边角料。我看着好,想着能给你做点小玩意儿,这才袖了一块回来。帮你做了这把梳子,你梳一下头,看看好不好用?” 原来是檀香木呀!祁琪有些感慨。檀香木这种东西,在她看来是一种很浪漫的存在,古人的诗词中:“宝马雕车香满路”、“笑语盈盈暗香去”,说的不都是檀香木吗? 有些感激刘小龙的心细,见他望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期待的表情,便将自己的头发散开,当着他面梳了几下。这一梳,祁琪就发现用这梳子梳头很是舒服。不由的夸道:“很好用,小龙哥,你这木匠活做的越来越好了呢。” “那是,我爹都夸我是块好苗子呢。”刘小龙笑着,又向祁琪说道:“紫依,这檀香木不容易弄,你可千万别把这梳子弄丢了呀。我那里还有一点零碎的木头,我看看能不能再做点小玩意出来玩。我可去了哦。”说着,又是在墙头上一按,从那豁口蹦回自己家。 可是,他刚蹦回去不久,马上又转过头来问祁琪:“紫依,还有个事忘了和你说了。” 祁琪提着那只篮子刚想走,听他这么说,便又停住,问道:“还有什么事?” 刘小龙用手扒着墙头,把身子探过来笑道:“我听我爹说,明儿个有个什么府台要到洛城,知县大人都要亲自去迎接他呢。” 府台?这个官职貌似相当于现代的一省之长吧?这上级巡查,一县之长当然要亲迎啦。祁琪沉吟了一下,便笑道:“府台来不来洛城,关我们什么事,也值得你当个事和我说一下。” 刘小龙挠了挠脑袋,憨笑道:“我不是觉得那场面肯定很热闹嘛。你爹明天不是要上城?你让他带你去,看到热闹回来告我一声。” “我才不去呢。你要去,自己找我爹说去。”祁琪说着,举起那把梳子向他道了声谢,便提起那只空篮子走了出去。 刘小龙见祁琪离开。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多时也从那个豁口处消失。 一路走着,祁琪想起刘小龙刚才送她的那把檀木梳,忍不住又拿出来端详了一会儿。这一看,意外的发现上面原来还刻着一些图案。再仔细一看,其中一面刻的是一只并蒂莲,另一面则是一对戏水的鸳鸯。 噗,祁琪差点喷笑。这个刘小龙,他刻点什么不好刻些这个上去。让人家看了算什么?定情信物?可是这年龄也未免太小了一点吧。 不过,她估计这是因为刘小龙在给人家做家具时刻这些东西刻惯了,所以顺手给她刻木梳上了,也不再多想,便将那木梳收在怀里,去场院里替换她大哥去了。 【求票,求推荐票票……狂求,跪求,哭求……】 正文 第五章 大哥和二哥 麦收的季节,即使是中午,场院里也很热闹。 整个晒麦场,被那些勤劳的庄稼人用黄土压的镜面一样平整。现在多数人家的小麦已经脱了粒,那些脱了粒的麦子均匀的摊开晒在地上。被阳光一晒,散发出淡淡的麦香。 在这些麦子的旁边,竖着一个个或高或矮的麦秸垛。不用看别的,光是看这些麦秸垛,也知道谁家的麦子今年丰收了,谁家的麦子今年欠了收成。 也偶有一两户收了麦却还没有脱粒的人家,趁着中午的阳光正好,老老小小的一齐上阵,一边说着笑着,一边甩着连枷给小麦脱粒。有个庄稼汉子干活干的出了一身透汗,便干脆将上衣甩了,很是起劲的将连枷甩的震天响。 场院的另一边,几个半大小子正在平整的麦场里追逐嬉戏着,其中一个被一个促狭的小子推了一把,噗通一下跌倒在地上,其他的几人见了,欢呼一声,一个一个的扑在他身上叠起了罗汉,顿时,一群人嘻嘻哈哈闹成了一团。 就这样,整个场院里,就由连枷的啪啪声,大人的说笑声,孩子们的嘻闹声,交织成一副麦季丰收图。 祁琪挎着那个小篮子慢慢走着,看着麦场里这些热闹的情景,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喜悦。她很想用一首合适的诗来形容一下这番场景,却只想到了范成大写的“新筑场泥镜面平,家家打稻趁霜晴。笑歌声里轻雷动,一夜连枷响到明。” 可是,那是写的南方场景呀。这个北方收麦的场景,她竟然想不出合适的诗词?真是枉读了四年的中文本科。哎,难道说,穿越了一年没有碰书本,连脑袋都锈掉了?或许,她该想想办法让自己识字的事情合理化?就这样明明认识字却要假装不认识,说话时还得注意不能说的太文雅,这一年,可把她憋的不轻。 祁琪想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走到那群正在玩闹的小子跟前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哭泣。祁琪有些惊讶的看向那群小子。见这声哭泣来自那个“罗汉”的底部。估计是最下面的那个孩子被压得厉害了,这才承受不住哭了起来。 再一看压在这群人最上面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小子,正是自家那个八岁的二哥陈二郎,便招呼他一声:“二哥,你们在这干嘛?” 陈二郎听见祁琪叫她,忽的从那群小子身上跳下来,招呼了一声:“我妹妹来啦。走啦,走啦,都散了。吃完饭我再和你们玩。” 他这么一说,那个“罗汉”轰的一下便散了架。七八个半大小子滚的滚,趴的趴,一个个嘻嘻哈哈笑着,和陈二郎以及祁琪打声招呼,不一会儿便都跑没了影。那个被压在底下哭的小男孩也抹着眼泪慢慢离开了。 陈二郎见众人走了,这才蹦到祁琪跟前笑道:“二妹,你是不是来叫我吃饭的?家里还有没有剩下的饭?” 这个年龄的孩子,能玩能闹的,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饭吃半个窝头根本就不够。祁琪看着这个调皮的男孩子,见他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很是期待的看着自己,知道他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