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颅内轰隆作响,怀孕是假的,被火烧死也是假的,她为了不让他碰自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这个可恨的女人!他一定要把她抓回来,让她后悔先前做下的一切! 他猛地丢开柳锦衣,抬步出门。 门里跳进去几个暗卫,将柳锦衣扣倒在地,柳锦衣惊惧的求着他,“陛下!都是夫人bī微臣的,您放过微臣吧!” “将他剁成肉泥,喂狗!” 萧复的声音在夜色里莫名可怖,门里传来一声声惨叫,不久就熄了声,萧复慢步走出这间屋子,往莲花坊方向走去。 此时正是夜里好梦,萧复走在巷子里看不到任何人,只隐约听见狗叫声,他走到莲花坊门边,跟身后明涧道,“去敲门。” 明涧抬手敲门,不久就听到里面伙计的抱怨声,“来了来了,大半夜的敲门,喊魂啊!” 伙计将门开了后,探头往外,瞅着他们道,“我们铺子夜里不做生意,赶紧回去吧,明早再来。” 明涧陪着笑给他递了块金子,道,“小哥辛苦,我家爷想问你几句话。” 伙计看到金子两眼冒光,拿了金子往嘴里咬两下,“这位爷尽管问,小的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复便开口问话,“昨日,你们铺子里有一人被捆在房里,随那人一起的女人去哪儿了?” 伙计嘶的一声,“哎!你还别说,那女人进来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萧复神色yīn沉,“你铺子里的客人不见了,你竟不知道?” 伙计道,“我们铺子虽说不是什么大生意,但来往的客人也不少,爷大概不清楚,我们莲花坊那可是京里有名的玉器首饰铺子,多的是贵女来我们铺子买东西,人这么多,我们也不太能注意到丢没丢人。” 玉器首饰? 萧复突然问道,“荀钊荀大人昨日来过你这铺子吗?” 伙计一拍手,“来过,他对他夫人当真好,回回来买首饰。” 萧复呵了一下,“他一个人?” 伙计道,“跟着个小厮。” 萧复握在手中的扇子咔嚓响,须臾扇柄碎掉,跌落到地上。 那伙计后颈生寒,忙道,“你们问完了吧,问完了我关门了。” 说罢就赶紧闩门。 巷子里起了yīn风,萧复的嗓音在其中听的飘渺,“朕竟然被他们当成傻子在耍,去查查,荀钊哪天出城?” 第四十章 你喜欢跑是吗?朕就折了你的…… 荀钊隔天出门上朝时, 那乞丐又蹲在斜对面,蓬头垢面的,荀钊经过他时, 从银鱼袋中倒了块银子,团着小纸片一起放进他的破碗里,乞丐立刻抱住碗向他磕头。 荀钊笑了笑, 施施然去上朝。 早朝后, 荀钊被留了下来。 张怀领着荀钊在政事堂等候, 过了半个时辰, 萧复姗姗而来。 萧复换了身常服,入内坐到高位上, 客气的对他笑道, “驸马坐吧。” 荀钊照话坐倒, 发觉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便道,“陛下叫微臣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萧复随意端起茶杯, 揭开盖chuī一下,浅呷两口, “阿娇昨日进宫来跟朕哭诉,说你欺负她, 朕作为她表兄, 总要找你来问问缘由。” 荀钊心头放松, 缓声说, “公主是千金之躯,微臣对公主只有恭敬,万不敢欺她。” 场面话, 说的好听。 萧复叹一声,“朕知道你有心结,但阿娇待你是真心,你们既然已经成婚,夫妻之间吵闹没什么,可千万不要做出格的事。” 他说这话就是在警告荀钊,出格的事无非是风花雪月。 荀钊从座上站直,掀起下摆跪到地上,正声道,“微臣绝不会背着公主做出苟且之事。” 萧复目光微冷,笑得不yīn不阳,“明天举朝休沐,驸马得空就和阿娇多处处,感情都是慢慢生出来的,驸马跟阿娇呆久了,自然明白阿娇的好。” 荀钊垂着眸道,“清明到了,家父让微臣明日去京郊扫墓,不好让公主屈尊入墓地。” 萧复撂下茶杯,“她是你荀家的媳妇,按规矩也该祭拜你荀家的列祖列宗,哪有她在家中享福,你去坟前磕头的道理,也带她一起给祖宗们认认,好歹往后到地下,不怕找不着人。” 荀钊心里一咯噔,他这是敲打自己,为杨连娇还是为其他什么事,他并不在乎荀家声望,说不准想杀就杀了。 “微臣遵命。” “下去吧,”萧复淡漠说道。 荀钊后退出政事堂。 萧复指骨咯吱作响,这个荀钊,油盐不进,敢和虞媗勾结,死了便死了,用不着他多费心思。 —— 转眼第二日,清明这天向来不太好,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出行不方便,杨连娇倒是高高兴兴的同荀钊出府,他们乘坐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几辆马车,备了祭品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