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贼

汉贼,窃汉之贼也。现代大学生姚俊意外穿越汉末,成为豪族弟子,他不会一步登天坐上太守、州牧、将军之位,而是走汉代士人正统路线,从入太学,举孝廉,入宫为郎,外放地方,一步步登上大汉帝国的舞台。从乡村到城市、从边疆到帝都、从社会到习俗、从官场到战场,从东...

第 15 章
    肚,去脏拔毛不提。

    年长青年问道:“你二人也是来凭吊皇甫君的?”

    “正是。余姓盖名俊,敦煌人。”又一指盖胤:“他是我的族侄盖胤。”

    “敦煌,那你们可是赶了不少路。某姓马名腾,字寿成,祖籍扶风,现居陇西,他是我弟,名举。”

    盖俊听得目瞪口呆,今天这是怎么了,先见韩遂,再遇马腾。

    看到盖俊面色有异,马腾问道:“有何不妥?”

    盖俊道:“马兄祖籍扶风,可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作为后世人他当然知道马腾是马援的后人,不过是借此掩盖他的失态而已。

    “正是。”马举一脸骄傲,抢着答。东汉初中期有所谓五大家族,分别是南阳的阴、邓门阀与关西三辅一带的马、窦、梁门阀。东汉立国直到桓帝时期,六位大将军有五人出自这五大家族,而十一位皇后中,他们输送了九人。目下固已有所衰落,依然不失为天下第一流门阀。

    盖胤听了一怔,继续埋头处理食物。

    盖俊笑道:“可也巧了,家母亦出身扶风马氏。”

    马腾惊讶道:“令堂也是马氏族人?”

    盖俊含笑点头,两人一番交流,弄清了关系,按辈分算马腾该管盖母马昭叫族姑。母亲出自大族,命却苦,自幼便丧双亲,也无兄弟姐妹,如非以才名显,而被马融看重,亦不免落得和马腾一脉一样。马腾、马举父亲一生仅做到县尉,以致失官后家贫无妻,只好娶羌女。

    有了这一层特殊关系,几人更显亲热,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这次皇甫君病卒,我二人随家父前来。说来家父和马氏也有渊源,师从的是马君季长。”

    马腾、马举听罢一脸肃穆,马融通古博今,学问精深,自马援后马氏族人再无人可与之比肩。

    等盖胤烤熟了野雉,盖俊取下腰间皮袋,递给马腾兄弟。

    马腾打开塞子闻闻,惊喜道:“酒?”

    “在路上结识的胡人朋友赠与的,甘美爽口,别有一番滋味,大兄且尝尝。”盖俊笑着点头,接过盖胤递来的另一个酒袋,仰脖直灌。

    “好酒量。”马腾暴喝一声,不甘示弱的豪饮,急得马举连道“给我留些”。

    四人风卷残云般扫荡光食物,盖俊抬头看看天色,觉已出来一个时辰,起身对马腾兄弟道:“外出已久,该回去了,大兄愿随我去见家父否?”

    马腾摇头道:“此亦我愿,然家中还有要事,这便要返回。下次若有机会,定当拜见。”

    盖俊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便不勉强了,大兄,今日与你相识甚为欣喜。”

    “某亦是。”

    “告辞。”

    “珍重。”

    盖俊、盖胤二人身影早已消失于深丛,马腾仍旧直视着前方。

    马举迟疑地道:“阿兄,盖家是敦煌望族,世代高官,若能搭上线……”

    马腾收回目光,摇头道:“我们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人……要靠自己。”

    盖俊回去时父亲和阎忠还在交谈,二人见他回来,止住话语,当阎忠听说他们还未去寻下榻之地,便邀请他们到自己所住馆舍。

    由于奔丧者甚多,城内几处馆舍早已爆满,因此宿于马车者有之、宿于民居者有之、宿于驿站者有之,如非遇到阎忠,他们也得如此。更妙的是阎忠来得颇早,那时馆舍空房颇多,竟让他租下一处带有院落的客房,却是免去了吵杂繁闹。

    一夜无话。

    盖俊第二天清早起来,觉房中四下无人,洗了一把脸出门。

    盖胤正于院子内闪转腾挪,刀势如电,疾若如风。

    瞧见小族叔走出门,盖胤似有停下之意。

    盖俊摇摇头示意他不必理会自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舞刀。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回头望去,父亲和阎忠从隔壁房间并肩走出,盖俊上前见礼,阎忠颔,转而对盖勋道:“你我二人一见如故,难道元固非要愚三请不成?”

    盖勋苦笑道:“既然大兄盛情邀请,勋应了就是。”

    阎忠大喜道:“如此最好。”

    盖勋反送阎忠回房,看到儿子一头雾水,解释道:“阎兄邀为父去他家做客,我推辞了,只是出了门他又提出,这次却不好再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那伯父怎办?”盖俊问道。

    “昨日张君身侧有几位渊泉张氏族人,他们需回敦煌,正好顺路代我传信。”

    第一卷西州少年第十六章孝勇(第一卷完)

    更新时间:20118182:11:39本章字数:6181

    一切安排妥当,四人行将出,阎忠是汉阳郡人,需从此地往西南而行。

    盖俊见阎忠孤家寡人一个,憋不住问出困惑良久的问题:“世伯未带随从?”须知这里可非中原,而是各族杂居、战乱频繁的边地,独自外出远行需担极大风险,遇到劫财那算你命好,就怕碰上既劫财又劫命,实际上这样的匪徒足足占了九成九,毕竟谁也不想留下后患。

    阎忠淡然回道:“带了一个仆人,死在半路上了。”

    嗯?

    你极力邀请我们去你家,不会是存了免费保镖的心思吧?

    盖俊暗地里腹诽道。

    一路行来,路况极差,满眼尽是大山、小丘,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被劫,杀了随便找地儿一埋,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盖俊固然对阎忠的为人颇有“意见”,也不得不承认他学识渊博,名士头衔实至名归。父亲盖勋就是他心中的一杆秤,他认为能和父亲侃侃而谈者都是有学识的人。

    因羌人叛乱被镇压不到五年,这里又是主战场,盖勋、阎忠不语其他,但说平羌旧事。

    羌族叛乱本身涉及方方面面,是一个复杂的政治问题,讨论此事必然会引起分歧。果然,两人很快意见不一。阎忠极不认可段颎的血腥手段,他更欣赏皇甫规、张奂的招抚主张,认为羌人之所以屡降屡叛,皆因投身阉人之贪官恶吏耳,只要朝廷下定决心惩处之,不是没有一檄而定乱的可能,并且代价也小得多,至少无需几十亿军费。

    盖勋观念与之相反,主张剿杀,他觉得阎忠想法过于天真,惩处阉党官吏就能解决问题了?难道祸害凉州百姓的官吏都是这些阉党吗?恐怕不见得吧。虽说段颎耗费国家年赋税之大半,却成功平息了战乱,使羌人未来十年、二十年无法恢复元气。

    不过两人聊着聊着,尽皆收声,相视而叹。

    其实无论主抚、主剿,殊途同归,目的一致,就是使凉州恢复安定,而欲使凉州长久安定有一件事必须做到——即吏治清明。

    此四个字说出容易做来难,然则吏治不清,羌人迟早还会暴乱。

    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扣!

    盖俊一路听下来,冷眼旁观。

    大汉之所以会亡不能说全因羌乱,怎么也要算一个重要因素吧。

    董卓可是赖羌乱出世、赖羌乱崛起、赖羌乱权重,并最终尾大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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