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十万伏特一般的一记bào击,要是不是薄复彰就在面前,俞益茹一定会捂着胸口跪在地上。 她已经快要无法分辨薄复彰说这话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了。 或者说,她开始自欺欺人地希望薄复彰说这话的目的就是因为同样喜欢她。 她抬起手来,用手盖住薄复彰盖在她肩膀上的手背,虚握了一下之后,又放下手来,说:"因为我毕竟是你的助手么?" 薄复彰笑了:"是啊,毕竟你是我的助手。" 俞益茹也跟着笑了笑。 她正要转身进酒店,薄复彰突然说:"所以,gān脆住到我那里去啊。" 俞益茹停住了脚步。 薄复彰在身后渐渐走近:"住在外面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总让人不放心。" 俞益茹偏着头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搬出来?" 薄复彰有些纠结:"因为我说胡难听么?还是因为我随便刺探你的*?我保证我以后不会那么做了。" 俞益茹慢慢地转过身去。 她低着头,用发丝盖住自己的面颊,掩盖住已经要呼之欲出的情感。 她将声音压低,说:"你真的是想和我住在一起吗?" 薄复彰点头称是。 俞益茹:"你为什么会那么想?我有多薄情寡义多虚情假意,还是真的喜欢观察人类,这都和你没有关系吧?" 薄复彰:"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要是我的搭档,就有关系啊。" 俞益茹追问:"那有什么关系呢?" 薄复彰思索了片刻。 她的脸上此刻露出了某种怅然的追忆神情,似乎也甚为苦恼,然后她说:"因为这样的你,就不可能喜欢上我啊。" 冷风卷着塑料袋飘飘扬扬飞到天上,却被电线给挂住了。 于是它在电线上不断抖动,发出噪杂的声响。 俞益茹觉得,自己的大脑心脏潜意识,大概同时消化了这句话。 因此心脏抽痛,大脑麻木,潜意识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冲动。 于是她点了点头,说:"哦。" * 第二天,从薄复彰那张大的可怕的chuáng上醒来的时候,俞益茹还在想,后来到底是怎么样的脑回路,才令她大无畏地同意了住回来这件事呢? 似乎是她在薄复彰面前已经快要不知道滚哪去的恋爱技巧终于说了一句简单粗bào的真理----喜欢的话,就去勾引啊! 俞益茹盖住自己了脸,蒙住了崩溃的神情,特别是薄复彰现在就睡在她的身边,还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当然,目前为止确实还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如果每天的环境都这么香艳,自己真的还把持地住么?! 她艰难地把薄复彰的手拉到一边,然后进入卫生巾洗了一把冷水脸。 洗完冷水脸之后,她冷静了一些,想起自己的打算了。 是了,俞益茹经过数天的躲避政策之后,突然福灵心至,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自己没办法不喜欢薄复彰的话,那gān脆就去追好了,虽然对方看起来就一副很难追的样子,但是比难追的话,俞益茹也自认不会处于下风的(……) 结论就是,俞益茹决定以自己的毕生所学,去追追看。 追的前提,自然是长时间的相处。 那么同居那么好的机会放在她的面前,她怎么可能错过! 俞益茹这么想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着嘴角做出了一个jian笑的神情。 然后她听见薄复彰的声音:"你笑的那么奇怪gān什么。" 俞益茹吓了一跳,往门口望去,看见薄复彰靠在移拉门上,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俞益茹立马若无其事地拉起了袖子:"没什么啊,锻炼一下面部肌肉。" 薄复彰便不多问,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了过来,她抬起手臂,背心便上滑到肋骨处,露出漂亮的肚脐和紧实的小腹肌肉,胯骨支撑着内裤,每一寸肌肤都无暇细腻,迈步的时候,肌肉线条隐隐变换,简直性感到不可思议。 俞益茹赶紧刷牙,以防止自己露出什么太蠢的表情。 薄复彰本来准备上厕所,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你不喜欢我和你同时使用卫生间的。" 这么说着,又原路走出去了。 俞益茹看着那白到发光的背影,又是遗憾又是庆幸,但是思来想去,发现还是庆幸多一点。 刺激太大的话,难免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天早上薄复彰做的早餐是馒头和豆浆,俞益茹自认要在这儿久住之后,就觉得在案板上吃饭着实不是个事儿,于是像薄复彰建议,要不要买一张餐桌。 薄复彰有点头疼:"放不过了啊。" 俞益茹举目四顾。 怎么说呢,按照眼下的情况看,确实是放不过了。 因为四处都挂了薄复彰的衣服,地上又都是乱七八糟的纸张照片,周边层层叠叠的箱子里也不知道放了什么,居然占领了四分之一的房间。 但是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只要把地上平铺的东西叠起来,把衣服收纳进衣柜之类的地方,这个房间的空间又会非常宽敞了。 俞益茹本来以为薄复彰只是懒得整理,说出自己的想法后便说:"明天我休息的时候就帮你整理一下。" 没成想,薄复彰断然拒绝了:"不要,明天有明天的事,gān嘛要把人生làng费在这种事上。" 俞益茹:"……这不是làng费人生----就算是吧,làng费的是我的人生关你什么事情。" 薄复彰说:"你的人生和我的人生目前已经连为一体了,所以你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 俞益茹被这话冲击的有差点当场扑街,缓了好一会儿,直到快离开上班的时候,还是又提起这件事情。 "买个简易的衣柜,或者箱子什么的,你总是挂着这些衣服,算是怎么回事。" 薄复彰一脸不情愿:"衣服和我的作品都是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展示在世界之中的,我不能忍受它们被收起来,这样会掩盖掉它们的灵气。" 俞益茹:"……所以你还没吃药啊。" 嘲讽了薄复彰的中二病之后,俞益茹打开了门。 她一打开门,整个人便呆住,而门口与她面面相觑的那人,也同样呆住了。 关鸠站在门口,提着一篮子白菜说:"俞、俞小姐?" 俞益茹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门口的人是关鸠。 因为对方完全不再是前些天的亮粉礼服,实际上,朴素的有点过分了。 全身上下除灰黑白之外没有其他的颜色,戴着一副金属框架的眼镜,大概除了嘴唇上有润唇膏,就没有其他的脂粉。 直到对方开口,俞益茹才凭借着自己长期以来的记人习惯把对方记起来,并且行云流水地热情地接了一句:"哎,这不是关小姐么?" 关鸠大概没想到俞益茹那么热情,反而呆在了门口。 俞益茹看了看她的装扮,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白菜,实在不懂这是什么路数,但因为上班快要迟到,因此虽然好奇地百爪挠心,还是说了句"我要上班先走了",然后擦着对方的身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