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顺忙道:有什么事qíng,姑娘吩咐便是。 谢琬道:到时自会告诉你。顶多半年,会有消息。 李二顺算了下日子,又不由苦着脸道:半年这么久,要是这段时间小的穿帮了怎么办? 谢琬道:穿帮了就认错。要是有人吓唬你,你也无论如何不能把我jiāo代你做的那些事说出来。赵大人本就掌着执法大权,他自然不会相信你是受我这么个小孩子的吩咐办下的那些事,到时候凭谢家的名望,我必能自保,至于你,我就无能为力了。 李二顺闻言大惊,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连忙道:小的自然绝不吐露出去半个字,只是姑娘可要记得快些把小的弄出来才好! 谢琬含笑:一定。 李二顺下了楼,申田走上来:姑娘,对面街上似乎一直有人盯着咱们这里。 谢琬站起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街对面的大槐树下停着辆骡车。车壁上侧窗帘子半撩着,显然有人在内窥探。 你怎么确定是盯着咱们? 这一排全是商铺,人家并不见得就是盯着这里。 申田道:昨儿起就在这儿了,我们打烊的时候他走,今早开门的时候他来,方才姑娘来时,那车帘子又格外撩得开了些,难道不是盯着咱们么? 谢琬沉思片刻,走回来:你悄悄儿地出去,然后也盯着他,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申田应下,转身下楼。 谢琬出门上车的时候,特意打那车旁边经过,车头无人,那车帘子蓦地全部放下来了。 晚上吃过晚饭,谢葳穿着上回谢琬送的那两匹烟罗纱裁制的chūn衫过来了,月白色的裙衫穿在初显身段的她身上十分曼妙。两人讨教了好一会琴棋之道,同来的丫鬟冰雁才催着她回拂风院。 谢琬正准备宽衣上chuáng,申田忽然来了。 谢琬很是惊奇: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申田搔着后脑勺道:没出事啊。姑娘让我盯着那盯梢的人,我跟着跟着就跟着他们回府来了。想着既然来了,就索xing过来跟姑娘禀报一声。 他们也回府来了? 谢琬披了件罩衣,坐在书案后,难掩惊色。 正是进府来了,小的看得一清二楚。 进府来了,那就是说盯着他们的人是府里的人。府里除了王氏和谢宏会派人盯她的铺子,还会有谁呢?可是,王氏母子无缘无故盯她的铺子做什么?就算是要抢二房家产,也犯不着这么样死死盯着。 她默然半晌,忽然想起下晌才见过的李二顺来。 既然昨日今日他们都在盯着铺子,而李二顺这两日也都出现在铺子里,莫非是因为李二顺?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就说得通了。王氏在赵贞夫妇面前丢了那么大一个脸,而且还因此被huáng氏母女暗地里责怪上,又让谢启功狠骂了一通,还不知道谢荣得知后会怎么埋怨她,简直就是失败到彻底。 她明知道庚帖不会无故被换,不去追查就太不正常了。 她跟申田道:你现在去赵府,想办法见到李二顺,告诉他王氏已经盯上他了,让他嘴巴闭紧点。我这里自会解决。 虽然白日里已经敲打过他,但还是多提醒句比较好。 申田掉头出门去。 谢琬还留下来喝了杯茶。 王氏查到李二顺头上,她并不担心,就算王氏把事qíng都和盘托出,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李二顺是受她的指使。一来她才九岁,在常人眼里还是撒娇耍赖的年纪,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机,二来李二顺被她责打是众所周知的事,既然两厢成仇,又怎么会支使得动李二顺? 最重要的是,李二顺是由王氏亲自荐到赵府去的。赵贞知道后只会更加恨上王氏,她荐来的人成了换庚帖的人,岂不更加坐实她居心叵测吗? 不管怎么样,王氏是别想再在这件事上洗清自己了。 但是不太好的一点就是,王氏比她计划中要早地发现她这个目标了。 诚如谢琬所猜,王氏在栖风院里气得手脚发麻。 你是说,李二顺当真跟二房私下往来,而且跟他见面的还是琬丫头?! 谢宏斩钉截铁:儿子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王氏急促地喘起气,手掌撑起额头来。 她,合着她平日里那么懵懂无知竟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