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她却写不了几个大字,更别说弹琴什么的。几年下来一手花枪剑法倒是耍的漂亮。虽她没了父母,却未受过什么欺负,因为村里没一个能打过她的。 等了好大一晌,木兰也没见师傅回来。心头便有些着急,这若是耽搁久了,思思再烧起来可真是不得了。近几年来师傅来这的次数越发稀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木兰暗自思衬着,刚刚走出洞口却发现面前飘落一物什,定睛一看原是一张发黄的纸,弯腰捡了起来。 她从未上过学堂,师傅也从没教过她认字。曾经留书信皆是画画来表意。看着这熟悉的画法,是师傅留下的。 上面画着一老头坐在小舟上朝着远方驶去。 木兰不自觉捏紧了纸,师傅又走了。 回忆起8年相处,师傅从未说过自己的事情,与师傅相处最多的记忆便是一片竹林中,师傅敦促她练习剑法,每当她疲惫想偷懒的时候,师傅便会用不知从哪拿出的绿豆砸她,落在身上便是一个红印,直到有一天她能将那颗绿豆劈为两半,一把花枪练得出神入化之时,见到师傅的次数也越发减少。 木兰刚下了山便在村口碰见一熟人,来者一身短衫,裤腿撸上膝盖,踏着草履,提着一筐还活蹦乱跳的肥鱼,见他胸口的衣裳深浅不一,看来是刚从河边回来。 “木兰姐,今儿个怎得这么早就下山了?”张元笑道。 “没事,就去看看我种的那棵树被雨淋坏了没。” “看我今儿一早就抓了好几条大鱼,等会给你送过去啊。”张元拍了拍鱼框,脸上扬着得意。 “好。我先走了啊!”木兰拍了拍他肩膀,便大步离开。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张元有些二丈摸不到脑袋,今个木兰姐是怎么了?平日里对他那是一个亲切,现在不仅话没多说还走得如此匆忙。 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可她家不就她一个人么?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张元疑惑想着。 木兰姐虽只比他大三岁,但却像个男人那般顶天立地,天塌下来都有她撑着。 印象里木兰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小时候他受了欺负木兰姐第一个出来护着他。他两家不过只隔了几户,来往也十分密切。他娘也是把木兰姐当亲女儿来看,平日里那是一个亲的不得了。 木兰回家进屋,见思思安静躺在榻上,一探额头又是烫手的很。 不行,她必须得去找大夫。可县上就那家百草堂,又是出名的吃钱。就她那点钱还不够出诊费。 前几日才麻烦过陆大哥,不能再去找他了。木兰拿出全部的家当,看了眼榻上那人,咬了咬牙。 罢了,钱以后还能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又给思思喂了颗退热丹,木兰攥紧了手中的钱便匆匆出门。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小贩的吆喝声夹杂着杂乱的马蹄声从耳边穿过。 木兰站在台阶下,望着面前正对着她高挂的牌匾,上面提着百草堂三个大字。 他们这些勉强吃上饭的穷人平日里根本就买不起药,即便是生了病也忍着,全县上下只有这百生堂一家药铺。 只是来这里看病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 木兰走上前去,见那掌柜看着账本,不时捋着胡子倒是自在。 “大夫,我来拿药。” 那人斜了她一眼,头也不抬一下继续盯着账本:“有钱么?” 木兰把那几串铜币放在柜台上。 “我朋友不久前胸口受了重伤,现今浑身发烫,高烧不退,还望大夫给拿副药。” 掌柜不动声色拿起那几串钱颠了颠重量,皱了皱眉:“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