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璟兴抿了抿唇。 “润致不过是区区质子,自幼来到大明国,若不是太子殿下,润致现已怕不是这般模样。” 这深宫之中,又有哪个朝廷宦官的富家子弟瞧得上一个边疆小国送来的质子? 说得好听,俘虏罢了。 那时两人不过一般大,初始见面时,百里筠成被有心人陷害掉入河中。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级。可韩璟兴却无半分胆怯,一头扎入水中将百里筠成捞了上来。后来太医说,若是再晚个半分,他便没了命。 而这时常头疼发热的毛病也是那时落下的。 可尽管救了堂堂大明国的太子,未来的储君。还是不得别人半分眼色。 百里筠成将手放在韩璟兴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忘了润致,你还曾救过我一命,若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死了。” 百里筠成用的称谓是‘我’,而不是本宫。 韩璟兴连忙弯下腰。 “太子殿下万不可说那个字,润致不过是做了该做的。” 安辽辽看不下去了,一把将韩璟兴薅了起来。教训道:“所以啊,你不欠他什么!” 两人看向安辽辽,安辽辽继续开口。 “你救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视你为知己。可你却将太子殿下认为是你最重要的人。我说,大可不必。” 话落,两人面面相觑,百里瑾瑜忽的笑出了声。 安辽辽看向他,他眼中有着赞同与欣赏,那笑容是被理解后舒心的笑。 安辽辽瞬间便懂得了他这笑是何意。伸出手掌到他跟前。 百里瑾瑜愣了愣。 “何意?” 安辽辽笑了笑。 “当然是击掌。” 百里瑾瑜笑了笑,无奈摇头,但还是乖乖将手掌覆了上去。 韩璟兴搞不明状况,只是见两人都这样做,便也跟着照做。 见状,百里瑾瑜与安辽辽默契的笑了起来。 玩闹结束后,百里瑾瑜开口。 “阿满,还望你不要将本宫生病的事告知与其他人。” 安辽辽拍了拍胸脯一副我懂的表情。 “哎呀你放心,必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那些个宫斗剧不就是这么演的吗,到处都是秘密这不能说那不能说。这套路她熟悉! 百里瑾瑜淡然一笑,询问道:“听闻母后让你编排戏剧?” 说起这来,安辽辽正发愁,不知如何是好。 抓了抓后脑勺一脸愁眉。 “是啊,这个差事可不好办。” 闻言,百里瑾瑜爽快道:“你需要本宫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安辽辽眼前一亮。 “当真?!” 后者淡然笑之。 “自然。” “皇兄!” 几人正说笑,殿外忽然传来女孩儿清脆的声音。 只见一袭火红的身影欢快的跑来。 百里葇夷正想向百里筠成炫耀自己今天在训练场上的战果,一眼看到了安辽辽,明亮的小脸瞬间布满黑线。 “皇兄,这狗奴才怎的又在这!” 百里瑾瑜微微沉吟。 “葇夷,不可无礼.” 被教训了,百里葇夷更加不欢快,正因为是自己的兄长,心中的不痛快又增添了几分. "哼!" 百里葇夷小脸一扬,看到韩璟兴立于身旁,心中一肚子气开始没事找事。 “呆子,你杵在这里干什么?为何不参见本公主!” 韩璟兴见了百里葇夷早早地便收起那副柔和随性的模样。 一脸严肃且恭谨的作揖行礼。 “参见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百里葇夷更加不悦。 这呆子次次见了她都这副模样,不知是真的希望祝她万福金安还是想要立刻把她送走。 拉着一副臭脸,不知道摆给谁看。 百里葇夷撇了撇嘴。 “无趣!” 百里筠成无奈笑了笑。 他这个妹妹,心思向来这样。想要靠近谁偏偏要装作一副不稀罕的模样。 “润致,不必将葇夷的话放在心上,她向来如此。刀子嘴豆腐心。” 韩璟兴低下头。“臣知晓。” “皇兄……” 一旁的百里葇夷埋怨道。 “他知道什么,他才不知道。” 自顾自的喃喃。 “知不道。” 安辽辽与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后,便同苏禾一道回去了。 裴厌的书房内,桌上摆满了纸砚。 安辽辽坐在桌前,嘴里叼着毛笔,一身雪白的衣裳沾染着零星点点的泼墨。脚边堆满了揉成一团的废纸。 将嘴中的毛笔吐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 她都不知道怎么写剧本,这古代的字让她用毛笔写,简直是不伦不类。 更何况自己写的只有她自己才能看清楚。真是令人头大的语言障碍。 苏禾坐在一旁,睡眼惺忪,也跟着长长叹口气。 安辽辽看向她,有气无力道:“你叹什么气?” 苏禾又叹了口气,才道:“裴公子为何还不回来……” 安辽辽听罢,眼神不怀好意的看向她。 按照电视剧的发展,这个情节应是丫头思念少爷了。 莫不是苏禾也和电视剧的走向一样,爱慕裴厌已久? “这……” 安辽辽犹豫着好奇。 “你不会是爱慕裴厌已久?” 苏禾立马清醒。 “嗯?怎么可能?” 安辽辽立马揪她小尾巴。 “看看看,反应这么大被我说中了吧。” 苏禾白了她一眼。 “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你了。” 安辽辽眯起眼睛挑起眉做疑惑状。 “what?” 关她啥事? 苏禾站起身掰着手指细算道:“公子走了两天,你看你都惹了些什么祸事?” “第一天,竟然带着公主一起去逛妓院?!这也就算了,第二天晚上竟然彻夜不归?” 说起这件事,苏禾立马想起端倪。俯道安辽辽跟前一脸审视。 “话止于此,你昨晚究竟出了何事?为何忽然失踪?为何韩将军会如此慌张?又为何今日早上完好无损的回来的?” 安辽辽听着便头大,干脆站起身不去看她。 故作不耐烦心虚道:“你哪来这么多‘为何为何’,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她总不能说她昨晚彻夜不归的原因是与别的男子喝酒了去吧,而且这人还是百里瑾瑜。 更何况,何况她还喝醉了…… 主要是这醉酒的中间过程,她今日一早醒来便忘得差不多了。 哎呀,头痛,定是昨夜喝了酒的缘故。 安辽辽扶着额头装作委屈道:“好苏禾,我头痛。” 苏禾掐着腰立在她跟前,萌萌的眼睛好不清澈,直勾勾的看着安辽辽。 安辽辽见装无辜没用,在苏禾的审视下将实现转到了别处。干脆脸一别装作看不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