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她再次来到袁继业的营帐。 十人都在。 也是,廖文介心道,这也算是平步青云的大好机会,谁会平白放过。 你们都跟她了?”冬菇开口问道。 是啊,都跟了。”廖文介道,从那日起,我们十人军中除名,编入袁继业近卫。除了她与叶勉,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们。” 听起来很是神秘。” 呵。”廖文介无所谓道,很多事情看着神秘,身处其间才会发现其实也没什么。” 冬菇问道:你们都替她做了什么?” 杀人。” 只有杀人?” 那倒没有。”廖文介道,还有一些其他事,比如说取物,或者救人。” 就一直这样?” 如果一直这样哪还有后面那些事情发生。”廖文介接着回忆—— 他们十人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个个身手高qiáng。做杀人的任务自然不在话下,偶尔偷窃取物或者调查事件也能顺利完成。 袁继业对他们看管很松,十人皆是自由身,除了做任务,其余时间他们可以自行处理。而且袁继业很大方,从不吝啬钱财赏赐,廖文介与其他人看起来都十分满意这种生活。 可是,廖文介这个人,天生就不是闲着的料。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做的任务越来越多,她渐渐发现了一些奇怪之处。 比如说袁继业jiāo待他们做的事情,看似好像一桩是一桩,彼此没有联系,可是做得多了,廖文介就感觉出一丝微妙的关联。 像他们这种做人命生意的人,天生就有比常人要qiáng的直觉,廖文介便是如此。 既已察觉出异常,她又怎是撒手不管之人。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留意每一次行动,每一个要杀的人,每一个要救的人。 十人中,她头脑最好,为人也最圆滑,袁继业看中她,每次行动基本都是她在领导。所以有些事情做起来也格外方便,比如直接接触袁继业让他们偷回抢回的东西。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也渐渐理出头绪。 袁继业在针对一个人。 不会是女帝吧。”冬菇一身冷汗,你可别吓唬我。” 廖文介见鬼一样看着她,你也真敢想……” 冬菇拍拍胸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可别闹出什么谋逆反叛的戏码,株连九族的罪过,她可没得办法想。 你别高兴的太早,虽不是女帝,可也差不多了。”廖文介泼她一身冷水。袁继业针对的是当朝文丞,吕丘年。” 吕丘年?”这人冬菇也曾听说过,她实在太过有名,位极人臣,权势滔天。而且,她的大儿子正是当朝帝后,所以论辈分,她还是女帝的丈母娘,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也知道她?” 官做得这么大,谁会不知道。” 哼。”廖文介冷哼一声,官做的大,可不代表做的好。” 嗯?文介此话何意?” 廖文介道:此人行事乖张,趁女帝年纪尚轻,鼓动人心暗暗发展朝中势力,以权谋私,为自己囤粮敛财。若有弹劾者,皆被她暗地设计诛杀。” 哦?照你这说法,此人应是朝廷蛀虫了。” 何止是蛀虫,蛇蝎也不为过。在为袁继业办事之时,我多次调查,此人行事之狠辣,饶是我这样日日刀口舔血的人都为之胆寒。” 冬菇皱眉,思量道:方才你说,袁继业在针对此人。如果吕丘年真是如你所说这般jian诈yīn险,那你们岂不是很危险。” 当然,不过一开始时,危险尚未体现出来。”廖文介道,在向下说之前,我还要提及一人。” 谁?” 户部尚书袁继山。” 袁继山……”冬菇不曾听过这个名字,此人同袁继业是何关系?” 她是袁继业的姐姐。” 那袁继业调查吕丘年,与她姐姐是否有关?” 正是她们姐妹合力。”廖文介道,她们一文一武,一在朝堂,一在军营。相互扶持,相互照应,一同搜集吕丘年贪赃枉法作jian犯科的证据。” 冬菇感叹道:这二人不畏qiáng权,敢于挺身而出维护正道,当为做官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