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雪

:年下,疯批痴情攻X温柔无情受对龙荧来说,江白昼好像一个天仙,从天而降,救他出苦海。天仙善良多情,对世间一切抱有怜悯之心,又温柔有礼,龙荧轻而易举地走近他,得到了他的关爱。然而,关爱仅仅是关爱。江白昼无喜无悲无嗔无怒,亦无所求。龙荧永远也得不到他的...

第75章
    江白昼换位想了想,若是让他亲手在此地布一个阵,即便更好,也好不出太多,地理上限已经到了。

    如此一想,江白昼收起轻视之心,和龙荧一起往更深处走去。

    阵眼就在园林的中央、生字碑的背后。

    那里有一片冰湖,鉴于太小,或许叫池塘更合适。

    池塘边上立着一座凉亭,亭下石桌石凳俱全,桌上有一酒坛,坛口紧封,坛下摆着酒盅,只有一盏。

    这一切没能让江白昼和龙荧多看,他们的视线被岸边的坟墓吸引了。

    是土堆的墓,墓前石碑被荒草掩去大半,走近拂开荒草,看见碑上一排字,写的是:“北麓吴氏第二十六代传人吴坤之墓。”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江白昼轻声读道:“至此家传已绝,我不瞑目,以罪先祖。请远来客……”

    他话音顿住,心中一片惊讶,忍不住和龙荧对视一眼,读完更加惊心动魄的后半句:“……毁去阵眼,有天机相赠。”

    “他怎么知道会有‘远来客’?”江白昼难忍心惊,目光落在“天机”二字上,一时觉得浑身发凉,心底有种难以描述的微妙忧惧。

    龙荧却喃喃地道:“北麓?我有点印象。”

    江白昼看了过来。

    龙荧道:“一千年前,北麓是北骁王的藩地,北麓城鼎盛一时,和帝都埋星邑两相对望,毫不逊色。但天灾降临后,北麓全境都已经覆灭了,吴氏我从未听过,不知他们家和北骁王有什么瓜葛。阵法家传二十六代,想必不是普通人家。”

    江白昼没吭声,他盯着墓碑出神了,许久才道:“毁去阵眼……我试试。”

    龙荧一惊,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哥哥要小心!”

    “嗯。”江白昼心不在焉地应了句,走向岸边的凉亭。

    阵眼就是亭中石桌,毁掉并不难。它一毁,好比机关的闸门被关闭,这个阵就废了,但阵主既然声称“有天机相赠”,必然还有另一道机关会在毁阵后现身。

    江白昼心有犹豫,站在石桌旁发了会呆,下意识拿起桌上的酒盅。

    酒盅空空如也,酒坛半满不冻,摇晃时听得见声音,他用五行戒的光芒一照,坛下掩盖的桌面上竟然也有刻字,仍然是诗,写的是:“久将时背成遗老,多被人呼作散仙。呼作散仙应有以,曾看东海变桑田。”

    “……”

    江白昼忽觉喉咙发紧,心里有一种难辨吉凶的预感升起。

    他没有回头,但把手伸向了身后。

    龙荧见状一愣,醒悟过来立刻上前牵住他,紧紧握住他的手指——江白昼竟然有点发抖。

    “这个阵眼,你说我应该打开吗?”

    龙荧不想gān扰他的判断,手劲放轻,安抚地拍了拍,没答是与否,只说:“不论如何我都和你在一起,哥哥。”

    江白昼僵住没动。

    龙荧想了想,又说:“这个阵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但它既然明目张胆地设在上城区,三大世家和飞光殿一定也知道——在他们的管控下上城区没有秘密。但这个阵不知存在了多少年,至今仍然完好无损,我想是因为他们对它有某种忌惮,破解不开,又不敢qiáng行毁坏,八成是怕毁掉阵中的某个东西,这个东西可能就是阵眼的秘密所在。”

    “嗯。”江白昼感觉好了一些,抽回自己的手。

    他的手被龙荧焐热了,丝丝热气钻进四肢百骸,心也随之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就绝不能空手而归。

    江白昼掌中聚力,池塘中冰水尽数为他所控,他只用一只手,抬起手掌又落下,掌心对着石桌轻轻一拍,石桌应声而裂,“咔”的碎成八块。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白昼和龙荧都怔住了,黑夜中风声一敛,安静得落针可闻。

    龙荧听见了江白昼的心跳声。

    咚……

    咚咚……

    一声,两声,三声——

    “哥哥?”龙荧忍不住开口,但话音未落,地面忽然开始剧震。

    这震动来得突然又猛烈,江白昼猝不及防险些晃倒,龙荧眼疾手快地抱住他,两人一起栽向凉亭里。

    然而剧烈的地震仅仅是开始,不给他们做更多反应的机会,qiáng度转瞬间翻倍,周遭草木颤抖倾倒,冰冻的水面发出迸裂之声,天旋地转中凉亭塌了!

    江白昼抱着龙荧就地一滚险险躲开,龙荧几乎失声,用极轻的嗓音叫他:“哥哥,上城区地基一体,这里地震起来,城内恐怕也……”

    “也如何?”

    “——会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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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章古诗为引用,前面那句出自李白。后面两句出自白居易。

    第38章 明月

    自上城区建成以来,地震偶尔有过几回,但都算不上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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