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不gān扰,病房里安安静静,点滴滴滴答答,挂钟的秒针转过一圈又一圈。 夜色静谧,弯月如钩,祁渡做完“日常任务—二十分钟小题狂做”,抬起头,看到盐水袋快要见底,转头想喊席真去叫医生,却发现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他显然睡得很不舒服,长胳膊长腿委委屈屈缩成一团,下巴一点一点,像是随时会摔倒砸在chuáng沿上。 祁渡第一反应却不是去扶他,而是拿起手机,把这段录了个视频。 这下,他手上的把柄,就有两个了。 保存好视频,祁渡才直起身,伸出手,兜住席真脑袋,准备把他喊醒。 两人距离拉近的那一刻,一股缱绻馥郁的甜蜜香味,窜进祁渡的鼻翼之中。 祁渡一愣。香味,为什么变得这么浓郁? 还没等他想明白,深陷于梦境之中的席真,已经顺从本能地钻入他怀里,嘴里还嘟嘟哝哝地道:“禽shòu,快咬我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完了,明天补! 第23章 席真没想到,只是坐着打了个盹儿,眼睛一闭一睁,他和祁渡又躺在同一张chuáng上。 ——不是那个虽然凡尔赛、但也时不时很有同学爱的面瘫脸祁渡,而是那个张口真真、闭口宝贝的成年版禽shòu。 好啊,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握起拳头就想揍人,然而胳膊一抬,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禽shòu把他拳头接住,叹了口气,起身从chuáng头柜里找了面镜子,举到他面前,让他看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戴上屏蔽环了,没事了真真。” 席真一愣,对着镜子扯了扯黑色的颈环,这不是祁渡同款吗? 男生低垂着脖颈,脸色苍白地做题的模样,蓦然浮现在席真脑海中。 他心软了一瞬。 祁渡毕竟为了他…… “宝贝,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席真的拳头立刻硬了。果然,祁渡是祁渡,禽shòu是禽shòu,不必为了祁渡宽容禽shòu。 他一脚踹中禽shòu小腿:“我他妈好得很,揍你不在话下。” 禽shòu:“……” 席真扬起脖子,大拇指伸.进颈环里,稍稍掀起看了看:“戴这玩意儿,就能治好信息素依赖症?” 禽shòu默了一下:“抱歉,只能减轻症状。因为之前是孕期,信息素注入过多,内分泌也发生了问题……对不起。” 席真脸色难看地按住肚子,他都把这事忘了!他要立刻堕胎! 他跳下chuáng,光着脚就想往门外冲,被反应极快的禽shòu拦腰抱住,塞进怀里。 席真奋力挣扎:“我们说好了的,要去打掉这个意外,你他妈不能说话不算数。” 禽shòu错愕的声音响起:“已经……打掉了啊。” 席真:“……” 他闭上嘴巴,一时不太好意思抬头去看祁渡的表情。 确实啊,他都开始治疗信息素依赖症了,应该已经过去相当一段时间了。 他想起一件事,体检那天的梦里,他好像看见另一个自己抱着祁渡。 所以那是三十岁的他? 那么可以合理推断,他不在的时间里,三十岁的他重新掌控了身体。 同一时空里,肯定不能出现两个自己。当然也不能是零个,不然他就死了。 接着祁渡的话给席真的推断增加了很有力的佐证:“又失忆了吗?我再叫卫医生过来看看。” 席真摇头:“不用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觉得祁渡也不容易,老婆一惊一乍跟神经病似的……呸,谁是他老婆! 席真嗖地从祁渡怀里弹出来,滚进chuáng里面,无比霸道地说:“我累了,想休息,你去别的房间吧。” 祁渡下了chuáng,站在chuáng边,低头看他:“我可以去。” “但……”他迟疑,“你还会跳窗离开吗?” 身为席真的Alpha,他自然对席真情绪的变化十分敏感。再次失忆,席真对他的爱,也再次消失了。 他垂着眼,背后的yīn影一寸寸蔓延,席真一下感觉到,手腕,脚踝,甚至脖子,都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那东西甚至会游走。 即使是席真也不得不屈服地说:“当,当然不会啊。” “真的吗?” “真的。” 祁渡嘴角轻轻弯了弯:“只要不离开,不管怎样都可以。” 他这么说着,席真却并没有感觉到被松开。 他诧异地抬起胳膊,没有看见任何实物,但那触手一圈圈滑动,从腕骨缠向肘弯的触感,却无比真实。 等等,他明明是在顺毛捋,是在认怂啊。 “你不要太过分了。”席真受不了,“我还在生病,是你造成的。” “是、啊,你、还在、生病。”祁渡低低地笑了一声,攥紧拳头,那无形的触手终于松开席真,回到了祁渡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