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席真快被阅读理解搞死的时候,他的手机震了震。 他猛地一抬头,伸手就拿手机,低头看到是QQ消息,“高一九班—祁渡”回他:【我也到了】切。 席真又看了一遍,摁灭手机,捏着笔继续写作业。 要不要回一下呢。 回个屁。 草这问题到底在问啥? 祁渡家还挺远的。 关我屁事。 妈的随便选一个。 不会就选c。 席真手腕一动,在英语卷子上画了个大大的C。 然后拿起手机,把QQ消息划掉,接着写下一题。 写完英语已经是深夜,先上chuáng睡觉,第二天再写语文和物理化学。 周日就这么过去了。 真是令人愉快的周末啊。 周一,早读课前,教室里哈欠连天,同学们萎靡不振地趴在桌上补觉。 也有下笔如飞,疯狂补作业的。 席真jiāo完作业,就枕着胳膊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面前的桌子被人扣了两下。 他以为是英语老师,睁开眼,却发现是顾超。 顾超从书包里摸出一把卡通动物头水笔,在席真桌上一字排开:“你俩各挑一个。” 又跟祁渡“俩”了。席真直起身子,撑着下巴,随手拿走一只老虎头的。 “怎么突然送笔啊?”他看到贺晨星桌上也摆了只长颈鹿。 “前天去动物园了嘛。”顾超道,“怎么了真哥,这事很不正常吗?” 席真控制不住地看了眼祁渡,这家伙嘴角上扬,竟然在笑。 他头皮一炸,听到顾超还在关心地问:“你也想去么?但是周六我是陪表妹去,不好意思咯,下次再喊你哇。” “不用了。”席真道,“我不喜欢动物。” 顾超诧异:“是吗?还想喊你去撸熊猫呢。听说有人抽中了给熊猫宝宝喂奶,运气也太好了吧。可惜当时我在给表妹喂奶……淦。” 顾超生完气,抬头一看,他真哥耳廓通红,满脸不自在。 “?”顾超忙道,“等等……我是说用奶瓶喂啊。” 顶着顾超看禽shòu一般的目光,席真飞快地从他的笔里抽走一支,丢给祁渡,剩下的塞回他手里,推他转身:“英语老师来了,快早读。” “哦哦。”转头后果然看到英语老师站在教室门口,顾超真情实意地道了声,“谢谢。” 并没有想到英语老师会来得这么及时的席真:“……” 他余光瞥了眼祁渡,看后者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拿出英语课本,口不对心地朗读起来。 祁渡捏起席真丢给他的笔,放在了摊开的英语课本边。 就是这么巧,这只笔也是老虎头。只不过席真那只是金huáng色,祁渡这只是白色。 祁渡垂眸看了会儿课本,又漫不经心地拿起老虎头水笔,摸了摸老虎的耳朵。 是凉的。 席真也不知道看没看到这一幕,反正他的耳朵是更烫了。 周一上午是真的难熬,同学们昏昏欲睡地上完课,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回到教室想倒头就睡,却被肖驰茂拍拍手掌喊醒。 “要去医院了啊。”肖驰茂道,“午觉就在车上睡吧。” 大家应声,慢慢吞吞排队上车。 席真走在祁渡后面,眼睁睁看着祁渡走到车厢后排,非常自觉地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把身旁靠过道的位置空了出来。 “……” 他顿了顿,脚步放慢,离祁渡还有两排就停住,然后就想拐进座位里。 身后丁淮却在催:“接着往里走,从后往前坐,里面还有空位呢。” 席真:“……” 他慢吞吞又走了两步,在祁渡身旁坐下。 祁渡正低头玩手机,没看他。 他看了眼窗外,收回目光时瞥了眼祁渡的手机屏,发现这家伙不是在玩,而是在手机上做一道物理题。 绝了。 所以说人家是中考状元。 席真心服口服,掏出手机,玩了会儿连连看,车子一发动,就闭上眼睛,睡起了午觉。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贺晨星在发糖,肖老师制止,说体质检测前半小时不能吃东西。 然后王孟羽开麦唱歌,被花知景怼:“没看到这么多人在睡觉?” 王孟羽委屈:“所以我在唱摇篮曲。” “……”后面再有人说了什么席真就不知道了,摇摇晃晃的车厢很像摇篮,很容易就入睡了。 午后太阳大,透过车窗玻璃照在他眼睑上,令他不适地皱起了眉。 祁渡转头看了他一眼,把掖在窗玻璃边的窗帘拉出来,挡住刺眼的阳光。 席真紧皱的眉头舒展开。 祁渡低下头,继续做题。 车厢里安安静静,只有同学们的呼吸声jiāo错起伏。 王孟羽被花知景夺走了麦,戴上耳机心里哼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