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与此事的主要人物向来没关系,最近的章婉莹也不过是个逢年过节见次面的远亲。 她只不过是个囿于后宅的妇人罢了。 可这次。 她嫁与的是皇上。 段家能让人去做这事,想必在这次的角力中是太后党取胜了。 虞令绯想的出神,章婉莹唤了几次才唤回来。 “贵人事忙,说着说着神就不在了呢。”章婉莹yīn阳怪气道。 “是我不是了,给妹妹赔罪。”虞令绯抬手,笑着亲自给章婉莹斟满了一杯清冽的杏花酒。 章婉莹受宠若惊,虞令绯可没对她如此亲近过,一时间竟不敢再闹。 直到宫人开始站在矮梯上点亮一盏盏六面琉璃宫灯,虞令绯还在想这事。 是该视若不见,还是做些什么…… 可自己又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知晓呢? 为君者最多疑最惜命,身边出了个足不出户却知千里之外县城之事的妖异,自己这命是保不住了,甚至一族都要陪葬。 不,不能管。 虞令绯摇了摇头,压下烦躁的思绪。 “爱妃在想什么?” 虞令绯吓了一跳,才发现在旁边打扇的黛绿已经下去了,只剩自己和燕澜。 “皇上。”虞令绯起身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起身。”燕澜伸手轻扶,拉着一她一起入了坐。 “皇上来的不声不响的,方才吓得臣妾心砰砰跳。” “见你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 这是问的第二遍了,虞令绯没办法,随口编了个理由:“不过是离家太久,有些愁绪,让皇上见笑了。” 两人之间的小桌上也摆了个烛台,灯下看美人,只觉连睫毛都笼着绒光,说起心事时更是娇软的可怜。 燕澜不动声色道:“既是想了,便召入宫见见。” “可以吗?”虞令绯着实没想到,直直地抬头面带惊喜地撞入了燕澜眼中。 就连一宫主位也只能在年节时见一面亲人,虞令绯想过以后讨个恩典见见家人,没想到这么快,还是皇上自己提出来的! 燕澜勾唇一笑,笼在面上的yīn沉之色也散了些:“你是朕的宠妃,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粉颊,亲昵地摸上去,“我记得你和章宝林,有几分亲缘?” 虞令绯心中微惊,面色不露:“是,家母与章妹妹的娘亲是表姐妹,平日有些来往。” “便让她们一起来吧,到你这说说话。”燕澜眯着眼道。 虞令绯下榻行礼:“多谢皇上恩典。” 随后轻柔一笑,问:“臣妾许久未见姨母,嘴笨的紧,也不知能与姨母聊些什么好。” 燕澜舒心地露出一抹笑,可半蹲垂首的虞令绯未曾得见。 这是心意相通的默契带来的惬意,让这个终日yīn狠的男子难得的真心笑了笑。 可也是转瞬即逝。 “段家的段恭厉任了钦差,再过几日便要去河泽县查案子,章御史随行,他也算是你姨父,你聊表关怀,想是没错的。” 虞令绯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如巨石落地,激起一阵灰尘飞扬的战栗。 她压抑心神,稳稳地接过:“臣妾明白了。” “起身吧,怎么动不动行礼。” 虞令绯依言起身,不管怎么说皇上允她的恩典是实打实的,她心中有几分动容,也有愉悦,现下就格外低眉顺眼,温顺服从。 “皇上说的是。” 燕澜心情也不错,难得有了开玩笑的心思:“爱妃心里想必在说朕呢,行礼不是不行礼也不是,真是帝心难测。” “臣妾哪敢,不敢,不敢的。”虞令绯瞪圆了眼,刚得的几分轻松又被他的打趣吓回去了。 燕澜道:“你有什么不敢的,除了在朕面前,谁不知后宫里数你最跋扈。” 虞令绯心里冤枉,她整天的宠妃排场还不是眼前这人要的,她眼波流转,缠缠绵绵往他身上绕:“都是皇上惯的,皇上明鉴,臣妾无辜呀。” 最后一个尾音拖长了音,娇气的要命。 燕澜看她,唇角甚至还带着笑,手掌又抚到那个位置:“消下去了吗?” “还、还未吧。”虞令绯红着脸小声猜。 “这次朕会注意些的。”燕澜低声哼笑,见面前的女子被自己说的缩了缩脖子,敢怒不敢言,心情更好了,“叫人备水。” “皇上今晚不回养心殿了?”虞令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往日可没连着两天歇在这的。 “本准备回的,见爱妃仙姿姝色,一时不忍离去。” 燕澜说的暧昧低沉,虞令绯暗骂他不正经,唤人进来准备着。 虞令绯有了盼头,连带着chuáng榻之事也热情许多。燕澜本就qiáng势,帐中总是狠的恨不得把身下之人揉入自己身体里般。今日又有心意相通的默契,对她又多疼几分。